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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有余,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个很有能力的将领。
“他们经常这样训练吗?”有没有能力不是别人说的,而是洪涛给出的评价。
他此刻正站在山腰上用望远镜远眺把宗城呢,不仅看到了良田、市集,还看到了简单的水利设施和一座由水车带动的磨坊。
最让洪涛动容的是河边浅滩上还有上百名厢役正在冰冷的河水中训练体魄,远远的看不清是谁在指挥,只能分辨有个人同样光着膀子,手里提着根东西,在浅水中不停巡视。
“天天都有,大雪封山之后还会到雪中爬山,但宋人再如何训练也比不上唃厮罗人,我们才是大山的子民!”溪罗撒撇了撇嘴,并不觉得这种训练有太大作用。
“最好能抓活的,我有话要问他,其他人如有反抗格杀勿论!”但洪涛觉得这位守将比廖春称职多了,不仅把辖区治理得井井有条,懂得开凿水利设施、团结各族牧民。还坚持不懈训练士卒,应该有个有点门道的人,在不太麻烦的情况下问问清楚更合适。
洪涛的设伏办法其实很简单,不埋伏在路边,而是埋伏在箱车里。他让溪罗撒去和把宗城守将谎称截杀了一队朝廷的车队,并在车队里发现大量金银细软和官服,由于不懂才来此询问这些车辆细软能换多少兵甲。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再加上溪罗撒说过,这位刘指挥很贪财谨慎,每次交换都选选在城外僻静地点,并次次亲自验看货物,那他这次很可能也得亲自前往。
然后嘛,只要他敢带人靠近这几辆箱车,箱板后面等着他就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几具一窝蜂。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一窝蜂的命中率和杀伤力会被放大到极限,谁也躲不开扛不住,可以省去很多消耗。
为了把戏码做足,洪涛把莲儿和紫菊的首饰都给征用了,他自己也没置之事外,贡献出来一身官服,让溪罗撒拿去当证据。
交易地点在山腰上看不到,需要转过这座山才可。但洪涛能在山腰上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把宗城的动静。
当溪罗撒带着几个族人进入那座大石头城堡之后不久,就有几十骑全副武装的厢军跟着溪罗撒他们冲了出来,向这座山另一面奔去。
等了许久,洪涛也没听到有一窝蜂发射时的鸣叫声,心里有点慌了。刚才看那队厢军虽然盔甲什么的不如禁军精锐,可是人马整齐,训练程度并不低。万一施铜和溪罗撒应对不及,保不齐就得失手呢。
“大人,有一骑向这边奔来。”就在洪涛准备让儿童团在车队前方布设铁蒺藜时,蒋二郎突然趴在了地面上,听了片刻之后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第231章 这是个人才
来的人是富姬手下,他说刘松已经投降,溪罗撒和施铜他们人太少不好押送,只能就地看押,让他回来报信。
至于说这十多个人是怎么一箭不发就制服了几十名训练有素的骑兵,送信的人说施铜认识这位守将,没有用武力,而是以理服人,具体说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末将做前锋,大人带领大队在后方一里徐徐而行。”这个结果也太容易了,不仅洪涛不太信,连苗魁也起了疑心,但又无法确定,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只要有马蜂窝在手,就算对方缴获了几具一窝蜂也没什么大用。在射程和威力上,一窝蜂比马蜂窝差多了。
事实证明溪罗撒和施铜办事还是挺靠谱的,确实是因为不好押送这么多人,又和对方认识,才忘了选择更容易让人相信的报信方式。
当洪涛带着大队来到距离伏击地点不到一里远时,已经在望远镜里看清楚了,除了施铜一个人离开了箱车和那些投降的厢兵混在一起之外,其他几个人依旧守卫着箱车,手中还拿着火绒,随时准备点火。
看到苗魁之后施铜一溜小跑回来了,这时富姬又做了一件让洪涛比较感动的事儿,她慢慢把身体挪到了前面,挡在自己和施铜之间。哪怕这个家伙怀着什么坏心思,也很难伤到自己。
“大人,刘指挥降了,请大人派人把兵甲马匹都收拢,我再带他来请罪。”施铜没什么异常,脸上还有一丝欣喜,更多的还是担忧。
“你和刘松是旧相识?”洪涛冲苗魁点了点头,然后下马坐在了紫菊搬过来的马扎上。
“我俩人当年在延州时同为一个十将手下,此人读过兵书、作战勇敢、屡立战功,只是常与上司顶撞,几经起落不得升迁。后小人伤了眼睛退出禁军,和他再没相见,不想他到此地当了厢役的指挥使。我和他讲了大人的厉害,劝他不要以命相搏,他愿服罪,任凭大人处置。只是……只是请大人开恩,留他一条命,此人并不是宵小之辈,应是有隐情才做出此等恶事,让他到花掌柜驼队里赎罪可否?”施铜犹豫了一下,单腿跪地,一边讲述他和刘松的交往,一边想给刘松求情。
“勾结外族、倒卖兵甲,这可不是小罪……先让他过来,本官问过再定夺。”洪涛之所以没让溪罗撒一照面就用一窝蜂招呼对方也是有话要问,但在施铜面前不能太轻易答应,这就叫官威。哪怕心里想绕对方一命也得拖一拖,让施铜充分感受到这个面子的份量。
“罪将刘松,见过帅司。”刘松身上的感觉和施铜差不多,已有老迈之实,却无衰弱之像,底气还挺足。
“说说吧,你与唃厮罗族人干的好事儿,难道还不该认罪吗?”洪涛看出来了,刘松认罪的态度很不端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并没有认罪。
“朝廷律法末将犯了,但如不犯律法末将无法练兵。”刘松即便被绑了跪在地上,依旧梗梗着脖子,认罪但就是不服。
“……朝廷没有按期发放俸禄?”洪涛想了想,替刘松找到了一个理由。
“俸禄略有拖欠,我等并不怨言。可兵甲马匹不曾补充,末将只能自筹钱物私炼铅铁,锻成铁器与牧民互市。唃厮罗部有金沙,用铁甲换取再送到湟州,可购买禁军弓弩。末将私下和各族打听过,唃厮罗一族想要西迁,并不会在湟州为祸我大宋,才出此下策。可惜经营了多年,顷刻毁于一旦。大人莫问了,末将确实犯了律法,按罪当斩!还请大人开恩放过我手下将官,他们并不知情。”刘松越说越激动,也不低着头装怂了,更不为他自己求饶,反倒只求速死。
“听见没,官人我就是倒霉蛋,找个矿户能搞得朝野震动,这还没到衙门上任呢,又碰上集体贪腐大案了。厢役、禁军皆牵扯其中,莲夫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洪涛坐在马扎上刚开始还翘着二郎腿做运筹帷幄状呢,听着听着不仅腿放了下来,还一个劲儿的吧嗒嘴,满脸的苦涩。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拿莲儿磨牙。
“我等妇道人家怎懂朝廷大事,但就妾身听来,此人到是个有情有义之辈,还知道回护属下,不像恶人。”莲儿还挺谦虚,没有在公事上指手画脚,但也没全忍住,还是发表了她的见解。
“好吧,那就听夫人的。刘松啊,我且问你,私炼铅铁,矿石从何而来?”洪涛的表现很白痴,拍了拍莲儿的手,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洪涛的表现让刘松仿佛身坠冰窟,他是听了施铜的话,说这位新任帅司与其它朝官不同,可以为自己做主才主动投降。
没想到最终会是这种结果,这位是和其它朝官不同,好歹别人还自己昏庸,这位居然连昏庸都给省了,直接听女人的,真是没指望了。
“你个杀才,大人问你话呢!”苗魁并不觉得驸马有什么不对,主要是他已经看习惯了,见怪不怪。反倒是刘松的表现让他很是恼怒,一个罪将,居然还敢用沉默对抗,太可恶了。
“如果不想吃皮肉苦,本官问什么就如实回话,否则我不光宰了你,连你手下那几百人一并全宰了!不信是吧?你可以问问施铜,通川堡可还有一兵一卒存活。廖春和你一样倒卖兵甲,已经被我就地正法,尸身就挂在通川堡门口吹风呢。你要是想见见你那位同僚,本官可以满足你。”
苗魁这一脚正踹在刘松脸上,满嘴都是血。但洪涛没有呵斥苗魁,更没向刘松表示同情,还变本加厉的威胁着。
“狗官!我和你拼了!”刘松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头就撞向了洪涛。
“拉住即可,不要为难他。去端碗水来给他漱漱,别这么血乎淋拉的,本官即便是用刑,也从来不见血,那样太野蛮了。说吧,你炼铁的矿石从何而来,回答完本官的问题,本官才能判断你是否该伏法,是不是这个理儿?”可惜的是他的速度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