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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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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嶷说了:“文约乃可一见,我先告退。”裴该说叔父你先别走呢——“暂避屏风之后,为我观其人情状。”
  等裴嶷藏好之后,裴该便请刘隗进来。但刘大连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自报职务、姓名,乃是司直书记郭璞。
  丞相司直本是汉官,汉武帝元狩五年始设,比二千石,负责辅佐丞相监察百官、检举不法,位在司隶校尉之上;东汉初不置丞相,于是将司直改隶司徒,旋废。晋朝初亦不置丞相,直到司马伦自称相国,然后司马颍、司马越等,直到如今的司马保、司马睿都得担任丞相,丞相司直的官职这才重返朝堂,依故汉旧例,仍为次于九卿的重臣。
  相比起来,司直身边的书记就是芝麻绿豆大小吏了,甚至还不如一名县主薄。
  然而裴该却对小吏郭璞颇感兴趣,只是朝刘隗颔首致意,随即就转向郭璞,问他:“卿何方人氏啊?”郭璞拱手答道:“籍贯河东闻喜,忝与裴公同乡。”
  裴该笑笑,说怪不得——“闻卿言语,颇为熟悉。”
  晋代的官方语言是河南话,也就是后世常说的“河洛语”——因为都城在此啊——但因为疆域广大,各地难免都有各自的方言,有时候还真影响交流。比方说吴音,所谓“呕哑嘲哳难为听”,别说平民百姓了,那些没打算入朝做官,只谋乡间小吏的士人,估计也大多数都还是一嘴的“鸟语”。
  至于裴该本人,他倒是正牌的河洛腔,因为打小就跟随老爹在洛阳做官之故——裴頠同然。但终究老家在河东,两地距离不算远,具体到发音上,多少还有些区别——好比后世的北京城里话和郊区话——老家不时来人,或者他偶尔回乡祭祖,河东腔也听得熟了。如今裴该的灵魂,虽知郭璞,却没记住他是哪儿人,但借用此世的记忆,对方一开口,就觉得好亲切啊,故乃发问。
  ——关键是作为后世的历史爱好者,自知郭景纯,但对于此世的裴该而言,老家一个寒门小子,谁会关注啊?
  不过问过这句也就完了,他必须得撇下郭璞,先跟正主刘隗交谈。三言两语,寒暄过后,刘隗便即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来,双手呈上。有仆役接过,交到裴该手中,裴该展开来一瞧,原来是司马睿写给自己的信。
  信文骈四骊六,也不知道是请哪位幕僚写的——裴该知道司马睿,文采有限,长篇苦手——他一目十行,择其大要看了。信的开篇,首先是恭喜裴该北伐成功,进而入朝执政,恭维几句后,又重申司马越、司马睿这一派与裴氏两代的深厚交情——包括你为裴妃之侄,而我也把裴妃当亲叔母一般礼敬啊。行文到中部,开始谈国事,说我一直担忧天子在关中,为胡寇所逼,形势岌岌可危,每欲发兵相救,惜乎江东未定,且力量不足;多亏文约和你祖士稚二人帮我完成了这一心愿——“非止有大功于国,实亦有大德于孤,未敢或忘。”
  那么既然你们已经收复了河南,又杀退了刘曜,从建康到长安的运路终于畅通了,不必要再从荆州西部翻越崇山峻岭,险道而行。我作为藩王,已然久疏贡赋——虽说是情非得已——如今则不可不贡啦。
  因而遣丞相司直刘隗来贡,并且也向文约你献礼。裴该读到这里,直接跳至文末,果然开列了礼品名单,包括:越布十段、青瓷一箧、珍贝与明珠合一匣……东西真不算多,价值有限,只为表个姿态而已。
  翻回去继续读信,又是大段片儿汤话,不外乎说此前咱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今遣刘隗前往解释,希望可以弥合裂隙,同心辅国云云。裴该不禁莞尔,就问刘隗:“书中云我与琅琊大王,恐生嫌隙,不知嫌隙何在啊?”
  刘大连毕恭毕敬地回复道:“此前公等进至河南,而大王为宵小所蔽,以为战事不利,故急召二公南归,险使北伐大业功败垂成——以此恐生嫌隙也。”
  裴该追问道:“宵小为谁?”
  刘隗直截了当地回答说:“庾元规。”
  “则大王如何处置?”
  “已褫其官职,罢为庶人矣。”
  这个消息裴该倒是头回听说,不禁微微一愕,随即撇嘴——就我所知,起码在我进长安执政前,庾亮还跟建康相府里呼风唤雨呢,甚至还一度使司马睿下达了“锁江”之令。真要是为了下令退兵之事责罚庾亮,又何必等到现在啊?
  ——杜、李、卫三家携眷带口北归,走得比刘隗要慢,如今尚未抵达长安,但亦早遣从人预先送信过来,裴该才回到长安城内就接着了,自然知晓“锁江”之事。
  但他不方便以此来责问刘隗,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抑且对司马睿不敬了,于是只问:“谗言惑上,几使北伐不终,如此则止褫职么?”这种大罪,怎么着也该论流吧,即便处死都不冤枉啊!
  刘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于路筹谋,早就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性啦——道:“琅琊大王得镇建康,安定江东,庾元规实有力焉,追念前功,故而免其死罪。且虽妄言,幸得二公不从乱命,克服故都,终无大损——唯戴若思归途中为盗匪所害,念之使人悲怆……”说着话,假模假式地提起袖子来擦擦眼睛。
  刘大连话中之意,戴渊是怎么死的,咱们都心中有数,不是你的人干的,就必是祖逖下的黑手。这你们都已经弄死一个了,还嫌不够吗?何必一定要致庾亮于死地?
  裴该不便就这个话题再多做纠缠,于是话锋一转,假装自己宽宏大度:“我固知退兵非大王本意也,必为小人所惑,是以不从乱命。则我必不肯怨怼于大王,大王又何必自扰?”
  刘隗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观察一下裴该的神情,这才长驱直入地说道:“为有传言,朝廷欲使诸王归藩,恐有小人以此言游说裴公,大王故遣末吏前来致意耳。”
  此前两人对话,一句接一句,双方都不打磕巴,如今切入正题了,裴该也不禁略作思忖,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复道:“诸王本各有国,因乱而徙,今中原初定,何以不肯归啊?”
  我虽然曾有这个意思,但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表露过——跟自己人当然会提起啦,相信他们不会到处去宣扬——所以你是从哪儿听说的?象这种问话,根本就毫无意义,裴该不会追问刘隗。他很清楚刘隗是代表了建康政权,以传言为借口,婉转表态:琅琊王暂时是绝不会离开江东的!故此他只问:为啥不肯回去咧?
  刘隗回答说:“中原初定而已,胡寇未灭,诸王实不宜归藩。裴公容禀,西阳县在豫南,南顿县、汝南国在豫西,彭城在徐方,虽已复得,时日尚短,地方绝不安靖,且诸王产业多失,难以遽归……”
  裴该笑问道:“琅琊王又如何?”
  刘隗先不说司马睿,却转过头去说司马保:“南阳王镇守秦州,要防巴氐北蹿,恐亦暂时难离……”你得先能说服司马保归藩,完了再论司马睿吧?可是司马保肯走吗?凭啥司马睿就要先回琅琊去?
  最后才说到司马睿:“琅琊大王奉命南渡,披荆斩棘、筚路褴褛数岁,始得初安而已。然前有陈敏、钱璯纵肆,后有杜彛⒑遥裎庑酥堋⑸颍谢骋煨摹3峡秩舸笸豕榉ǹ滴拮谑艺蚴兀≈酵笠怀眩麈判疲蚴曛Γ衙饣儆谝坏G夜曳街铝τ谄窖簟褪瘢济鸫圪裕毓橛谝唬挡灰嗽俾医稀骨肱峁肌!
  裴该笑问:“唯琅琊王才可镇定江东乎?”
  刘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裴公曾住建康,自然知晓,南渡侨客与江东土著嫌隙本深,龃龉不休,唯宗室藩王始可使双方信服,勉强协力,若易以外姓,则必生乱。然如西阳、南顿诸王,则无琅琊大王之宽厚、得众,安可使代?”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补上一句:“且今建康之政,出于王茂弘,江上重军,无过王处仲,王氏本大王藩内之臣,唯信大王而已。”
  裴该略微摇一摇头:“未必啊……琅琊王何如东海王?”


第二十五章 不为晁错,也不做曹操
  刘隗说只有琅琊王司马睿才有足够的威望,镇定江东,更重要的是能够使以琅琊王氏为首的侨客重臣们臣服,倘若换了一个普通官僚,则必然会产生祸乱;而易以别家藩王,同样不行——除了南阳王司马保外,还有谁能够和司马睿名望相若?可是能把司马保放建康去吗?
  裴该当即摇头反问:“琅琊王何如东海王?”
  刘隗对此质问自然也早有腹案,当即答道:“我固知裴公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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