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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整个人都懵了,周语纾也懵了,她没想到祖母说打就打,还是下的狠手。
那丫鬟拼命的挣扎着,平阳侯夫人是被李嬷嬷拖过来的,那糕点是府里的,要不是儿媳妇说要给晋王妃送去,她还不舍得给呢。
如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护国大长公主这样喊打喊杀的,不过,和她没什么关系。
“呵……”护国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看向平阳侯夫人,“夫人,糕点是你们府里带来的,我不管你府里的糕点如何的出名,可现在把我外孙女,晋王妃给吃的昏迷了。
本宫就要向你问罪,等本宫这里问好了,我们到皇上那里去说道说道,谋财害命,该如何判定。”
平阳侯夫人原本是想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护国大长公主竟然把刀口对向她,她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这是什么意思?
大长公主这是想把难听的名声往平阳侯府推吗?
明明是他们自家人打自家人,凭什么拉上整个侯府?
她张口就道,“公主,我不知道晋王妃如何了,也知道你心疼晋王妃,但这糕点可不是我送过来的,那可是您的孙女送的,要找,找她去啊。”
大长公主平静地看着平阳侯夫人,声音也很平静,“同样的来一套。”
她说完,刚刚按住周语纾身边丫鬟打的两个嬷嬷上前按住平阳侯夫人,‘啪啪’的甩了几个耳光过去。
平阳侯夫人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在平阳侯府那是要风要风,要雨有雨。
在京城高门,她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可护国大长公主竟然打她,就这样打她。
这……面上挨了几巴掌,火辣辣的,平阳侯夫人反应过来,顿时尖叫起来,跳着喊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周语纾也被吓到了,她连忙上前扶住平阳侯夫人,惊呼道,“祖母……”
这是她的婆婆啊,念念到底怎么样了?祖母竟这样大发雷霆?
周语嫣皱着眉头看向周语纾,大姐嫁人了,维护婆母,这没什么,可那神情,分明是质疑祖母的决定。
护国大长公主只是静静看着,神情冷淡冷漠,仿佛平阳侯夫人就是个死人,周语纾也不再是她孙女一样。
“大姑娘,您让让,奴婢手上没长眼睛,小心伤到您。”打人的婆子推开周语纾,耳光还在继续,一直到平阳侯夫人两边牙齿打落了,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流下来,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护国大长公主这才施恩般地挥手让婆子停下来。
平阳侯夫人双颊被打的红肿,整个头都是晕的,只觉得天旋地转,婆子放开她,直接瘫软在地上。
周语纾上前扶起她,平阳侯夫人软软地靠在地上发不出声音来,跟着她来的那些仆妇更是吓的腿都软了。
主母都被打成这样,她们要上前的话,那不是直接被打死了?
有那机灵的仆人动了动身子,偷偷挪着步子,想去前面男客居住的地方搬救兵,还没等出门,就被外面黑着脸的婆子给吓的缩了回来。
“纾儿,你说说,那糕点你是为什么要送给念念,又是从哪里来的?中间经过几道手?念念中毒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护国大长公主目光平静地看向周语纾。
周语纾原本扶着平阳侯夫人,想将她扶到一边椅子上坐下,迫于护国大长公主那阴冷的眼神,她站在原地不敢动。
现在,被护国大长公主点名,瞬哭着道,“祖母,孙女送糕点给念念原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糕点是从婆婆那里拿来的,剩下一些,我吃了,也没事啊。”
她本就不蠢,不过是性子软和一些,到如今,也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她怒不可遏的看向那个被打的昏头转向的丫鬟,“红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送糕点过来,真的就是一片好心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护国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看向周语纾,“你未嫁的时候,还是个明白人,可嫁人后,你都成什么样了?
她一个丫鬟,和念念会有什么仇什么恨?她的毒又是哪里来的?”
周语纾听到这话,心里是直打鼓,连忙跪下来,“祖母,天地良心,念念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姐妹,可她在我心里和嫣儿是一样的。
我怎么会害她?
这个丫头到底受了谁的指使,祖母大可审个一清二楚,自然能还孙女的清白。”
“和嫣儿一样?难道你不是不忿我将你母亲送到金陵家庙去?你三番几次的想让念念来做说客,想将你母亲接回来。
是也不是?”
周语纾连忙摇头,她是有想将母亲接回来的念头,那不过是为人儿女的本分罢了。
可她万万没有怪责过念念啊,更不要说下毒害她。
“我……”
护国大长公主打断了她的话,“念念还在我房里医治,不管是谁下的毒,起因都是你们家,我定然会查个清清楚楚,这口气,如今,我咽不下去,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语纾惶恐地看向护国大长公主。
接下来,大长公主也没有去管周语纾,而是让苏嬷嬷,周嬷嬷,将屋子里的人一个个地押了下去,分开审问。
很快的,苏嬷嬷那边审问完了周语纾身边那个送糕点的丫鬟,她低声在护国大长公主耳边说着。
护国大长公主一边听,一边双手忍不住握紧了。
那个丫头是安远侯府陪嫁过去的,后来就被平阳侯夫人给收买了,或者说,应该是被平阳侯世子给迷惑了。
平阳侯夫人身边的嬷嬷发现她喜欢平阳侯世子,偏偏,周语纾从来没说过要把身边丫鬟开脸给世子做通房的事情。
周语纾曾经给她说过人家,最好的也不过是府里的小管事,嫁了将来也只是做个管事娘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奴才命。
给世子做通房就不一样,平阳侯夫人说只要她生下孩子,就让她做姨娘,生的孩子是庶子,她自己也就变成半个主子,再也不用做侍候人的事情。
可平阳侯夫人又说了,她是周语纾的陪嫁,周语纾不同意,别人再怎么样也没办法,以前,在外任上的时候,世子还曾纳过妾的,回京城后,竟然把那些妾都搁一边,只宿在周语纾的房里。
无论她如何的挑逗,因为周语纾没发话,世子对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周语纾从平阳侯夫人那里匀了糕点过来后,她就被侯夫人叫过去了,让她将送糕点的机会抢过来,然后给了她一个小瓷瓶,让她送糕点的时候,将瓷瓶里的药在每个糕点上点一点。
为了怕她求不到送糕点的活,平阳侯夫人刻意说自己不舒服,将周语纾叫过去侍疾了。
护国大长公主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太心软了,没想到平阳侯夫人如此的黑心,既毒又蠢。
可是,如今念念到底去哪里了?
她不能说念念不见了的话,否则,念念就算回来了,那也是没活路了。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过了一会,审问平阳侯府下人的周嬷嬷也过来在大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
大概的和苏嬷嬷报上来的差不多,招供的是平阳侯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对于她做的事情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平阳侯夫人见护国大长公主凶狠地看着她,知道事情大约是败露了,她虽然恨不能冲上去厮打大长公主,‘嚯嚯’地笑了起来,她被打成这样,她现在心中十分高兴给晋王妃下了那样的毒。
“我儿那样的优秀,竟然被那个该死的王爷打伤,还有我的侄女,本来可以在侯府一直住下去的,都是被你的那好外孙女弄的,送了回去,胡乱嫁了个人家。”
她怒瞪着大长公主,口齿不清地说着。
本来,她的牙都打掉了,脸也打肿了,头也还晕着,应该说不了话的,可一想到她给顾念下了毒,将大长公主气成这样,她就很快意。
“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护国大长公主声音越来越低沉,手里的佛珠也越转越快。
平阳侯夫人不断地霍霍笑着,痛的满脸泪痕,语无伦次地道,“那样的药药铺里要多少有多少。”
护国大长公主气得全身颤抖起来,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直瞪着平阳侯夫人,“你除了给我外孙女下药,还做了什么?”
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平阳侯夫人掳走的念念,所以,她不能直接问出来,只能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