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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道,“还是算了,上了夹板,念念看了,肯定要掉金豆豆……”
这话说的有点得意,分明是在挑衅萧越,顾念可是很关心他这个父亲的。
萧越不为所动,靠在桌边,道,“你不上夹板她就不知道了?你既然知道她要掉金豆豆,你怎么还这样不爱惜自己?”
顾世安正要说话,就听门外有道万分焦急的声音传来,“南山,父亲有没有事?怎么来这边了?是不是……”
萧越站直身体,鄙夷的看了眼顾世安,往门边走去,他一把撩开帘子,声音轻柔地道,
“岳父没事,就是骨头受了点伤,张春子说上个夹板养几天就没事了。”
顾念不太相信的道,“真的?我要自己去看看。”说完,她从萧越身边进了屋内。
“爹,你怎么样了?”顾念走到顾世安身边,见张春子正在给他上夹板,眉头紧皱。
顾世安笑了笑,安抚她,“爹爹没事,你怎么过来了?爹爹就是怕吓到你,才到这边来的。你不信,问张先生。”
“张先生,你和念念说说,免得她提心吊胆的。”他淡笑道,“可别故意往重了说。”
顾念站在他边上,视线却停留在他的伤处,皱着眉道,“不严重为什么要放夹板?”
张春子熟练的将顾世安的手固定好,道,“放这个是为了让王爷更快的恢复,王妃放心,只要好生的修养,就不会有问题了。”
重点还是在好生的修养上面。
“那爹爹,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养着,我将身边的丫鬟拨两个过来服侍你,否则你身边只有南山一人,如何能服侍好您?”
顾念说的服侍其实也就是帮顾世安换换衫,打个洗脸水,绞个帕子,毕竟顾世安是手受伤了,单只手做事肯定不方便。
不过,萧越和顾世安显然都会错意了,顾世安想到内室躺着的静宁。
他很想让顾念去见见静宁,但静宁的心结未解,肯定不愿意这个时候让念念知道。
所以,他还是尊重静宁的意思。
如果顾念身边的丫鬟过来服侍,定然会跟着她,也就会知道静宁的事情。
他想要拒绝,不过,萧越这个虽然经常拆台的女婿,这个时候发挥出了作用,他上前揽着顾念,道,
“岳父多少年都是南山侍候过来的,你这个时候说要拨人过来,那不是看不起南山吗?他该伤心了。
而且,岳父多大的人了,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出来也没带几个丫鬟,拨了给岳父,那你这边怎么办?”
说完,他揽着顾念往外走,“岳父刚回来,要好好的休息,我们先回去,我去和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念一边被他拥着往外走,一边扭头对顾世安道,“那你要好好的休息,快点好起来,可不能让旭儿看到你这个样子。”
顾世安感激地看了眼萧越,关键时刻还是能看出来这个是亲生的女婿的。
又能帮着圆场,还很识趣,不该问的他绝对不会多问。
顾念跟着萧越出来后,斜睨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幽幽的道,“你觉得我很傻是不是?”
萧越咳嗽了声,一脸诚恳地道,“为夫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在我眼里是既聪慧,又端庄。”
……
萧越和顾念走后,静宁郡主就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顾世安的胳臂裹得像个粽子,知道他应该是伤的厉害,顿时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落在棉被上。
她一边哭一边道,“你傻不傻,你要有什么事,念念可怎么办?”
她想到从前,这个傻子,为了娶他,不管不顾地跪在母亲的面前,发下无数的誓言,这些誓言不管她的生前,还是‘死后’都一一做到了。
“阿离,从前不知道你还活着,也就罢了,如今我们在一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受伤的。”顾世安将静宁搂在怀里,轻声嘟囔。
两人之前比这还亲密的都做过了,可中间到底隔了十多年的光景。
静宁被他搂着,又不敢使力挣扎,怕压着他的伤口,原来的点滴涌上心头,那会有多甜,如今就有多少的酸涩。
顾世安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鼻尖一碰,她身上颤抖,想到刚刚他将她置放进那个小坑的时候,他就如一座高山一样,矗立在她的面前,也停留在她的心底。
此刻,就觉得他的双手似有千钧力,被他搂在怀中,眼睛一热,又落起泪来。
静宁能听到他胸膛中传出的‘砰砰’声,一下一下敲在她心上,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轻轻推推他,顾世安怎么肯放开?
他道,“我好想吃了酒一般,晕陶陶的。好想是做梦一般。”
静宁不过才刚刚收了眼泪,听他这样说,又要哭,可到底念这他的伤势,转身要去给他熬药。
她才刚一动,就被顾世安扯住了袖子,她知道他害怕什么,他怕的,也是她心里害怕的,她低声道,“我不走。去给你熬药。”
就这样,顾世安也没有搬回顾念他们的院子里去养伤,而是在新的院子住下了,静宁在一边服侍着。
她的手,用了张春子的药,果然没几天就好了个利索,但顾世安是伤筋动骨,却得好生将养。
顾世安一只手打着夹板,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坐在榻上看着,静宁立在他的身边,见他一手不方便,就伸手帮他翻书,一页看完,就立即翻页,默契地好像一个人一般。
晕淡的烛光笼罩着二人,顾世安手指碰到她的手,忽而覆盖在那掌心带着茧子,手背也不是多么白皙的五指上。
静宁微微笑了下,低下去的双颊浮出一抹淡淡的红,虽然很快她就抬起头来,但这稍纵即逝的温柔还是感染了顾世安。
他浅笑着,拿笔墨在一旁的白纸上些了她的名字,然后又在上面覆上他的名字,重叠的字影看着十分模糊,但却又透着无须言表的深意。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人此生此世再也不分开,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动人的表白。
她拭了拭眼角,沏了碗茶放在小几上,而后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坐着针线。
衣裳做好了,她让他试穿,正好合身,她在他的腰间掐了掐,小声地嘀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这尺寸也没有变过。”
他立即接了上去,“这有何奇怪的,我的心也没变过。”
她抬头,两人的眼神碰到一起,缠绵在一起。
他穿上了她新做的衣衫后,特意去萧越面前转悠了一圈,因为他觉得穿上静宁做的新衣后,整个人都会发光了,怎么能不到女婿面前炫耀一番呢?
当初,可都是萧越到他面前炫耀的,如今,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萧越翘着腿,大老爷一样的对他说,“骚里骚气的,你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待遇。”
他说的是夹板的事情,如果没有上夹板,静宁郡主定然不会留在他的身边照顾她。
更不要说有新衣服,新荷包什么的。
更不可能到他面前来显摆了。
静宁帮顾世安做了一套衣衫后,又准备为顾念做一套。
她错失了女儿的成长,她很感伤。
“你说念念喜欢什么样的样式呢?”静宁问顾世安。
顾世安看着忙碌中的她,随意的道,“你做的,她肯定都喜欢。”
她轻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想什么,她可以说无愧于顾世安,但她却愧对女儿。
顾世安也没再说话,他很想让她回到人前,而不是这样默默无闻的照顾着他。
只是,她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他想问,又不敢问。
他派了锦衣卫出去,对于她的过往,却是一点也查不到了。
他一直知道他亏欠念念,所以,萧越对她好,他内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缺失的那些年,他已经补不过来了,这个遗憾,定会伴随他终生。
……
营地那边受到了马的践踏,狼藉一片,等到马儿平息下来,皇上就让所有人都回了行宫,但却没有拔营回京。
朝臣女眷们没有一个受重伤的,可北蛮使团那边却是不成了,原本在营帐内养伤的敖达王爷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林子里被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踩的和烂柿子一样了。
北蛮人顿时不依不饶起来,尤其是赫娜,她见不到皇上,就去了皇后那里,非要东离给一个说法,说敖达是被人陷害的,否则怎么会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