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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方家虽有朝一日要重新起来,却实不知究竟是到何时。若是因此误了樊二郎,岂不是叫人日后心中难安。
再有那些零碎的,一看就是是锦儿和秦小猪她们凑的,两小孩读书买糖的钱。实在叫人不好意思要她们的。其实樊二郎和樊大郎拿来的那些不也是秦小猪赚来的,只是秦小猪是个馋嘴丫头的印象深入人心。方夫人和方章氏想想看,还是觉得从小猪嘴里拿她的零食钱太过残忍了。
后来又出了方秀才擅专定了别家工匠这事。方章氏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把这银子还回去。揣在身上好几天,这日终于等得不耐。请老刘叔代为照看老天爷,自己领了一个小小子,去韩家的宅地那里去寻秦小猪。秦小猪全力忙着这里的工程,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方章氏了。听到狗丫叫她。说方家老爷来了。忙从后院出来,跑去前面见人。
到了垂花门。就见到方章氏正带着个小小子,笑呵呵地站在那里和裹儿说话。秦小猪听说方章氏来看她,很是高兴。便想扑上去在大叔身上蹭蹭,跑得近了才想起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泥。赶紧止住手脚,在一旁拍打过,这才过来向方章氏见礼问好。方章氏见这满园忙碌景象,又看到当院的二层小楼气派摸样。觉得几日不见,秦小猪如今真叫人刮目相看。
他手里还有那日秦小猪给自家画的规划设计,那图连方夫人看了都要说好,可纸上的东西到底没有眼前的实物来的形象。方章氏想,真该叫方明德来这里亲眼看看,看过就知道秦小猪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糟糕。他本还因前事对着秦小猪有些尴尬,如今见这小猪热络摸样,便也放下心结。
方章氏拉过秦小猪,掏出帕子帮她擦去脸上的泥点子,笑道:“可真是辛苦你了,小小人儿管这么一大摊子事。”
秦小猪挠挠头笑道:“还好啦,其实我也没管多少。”她这话却不是谦虚,而是实话实说。秦小猪什么都懂一些,是个万精油。所学庞杂,便难得精进。所幸她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出力气的事自有人替她做了,木料瓦方也自有木匠泥瓦匠。便有什么她想不到的,也还有狗丫娘和各位专业人士帮着照看。
总之,秦小猪是真的没做什么。狗丫在樊家说起这事,锦儿还帮着她辩白了一句。说什么“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听得狗丫云里雾里,不大明白什么意思,追在锦儿后面闹了好一阵子。
方章氏便和秦小猪说起银子的事来,秦小猪听说方章氏要把除了樊大郎的那份,其余人的银子都退回来,便有些不大乐意。又觉得委屈,眼睛红红的要哭给方章氏看。方章氏看这小猪要下雨了,赶忙把话说透
秦小猪皱着鼻子,抽抽搭搭问:“果真是够了。不用再多?”
方章氏瞧秦小猪哭得有趣,笑道:“足够了,夫人亲自核算了的,你说够不够。”秦小猪对方夫人还是敬重的,秦八角也不止一次说过方夫人温和有礼,学问高深。方夫人既然都算过,那大略是不会错了。又对方章氏道:“那若是再有事,可别瞒我们,尽管开口。”
方章氏看秦小猪说的正经,便憋着笑意道:“那是自然。咱们爷俩有什么好见外的。”秦小猪听方章氏说的亲切,这才又高兴起来,道:“银子我且带回去。若是樊二郎说我,我就只说是您的意思,他若是不乐意尽管自己找来。”
方章氏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秦小猪头上戳了一指头,笑道:“你这孩子。还开起我老人家的玩笑了。”秦小猪忙道您可一点也不老,哄得方章氏笑得合不拢嘴。
秦小猪又叫嚷着拉他参观韩家未完工的宅院。明堂一楼地砖已经铺设完毕,二楼的地板还只扑到一半,秦小猪引着方章氏小心上了楼。指点道,这座小楼的面向内院这面有个退台。退台上将来这处是些低矮的草木,那处要设个床榻。边角还要摆上口豆青的小缸。里面养上几尾鱼虾。头顶自然要搭个葫芦架子,天热时候挂些个鸣虫,黄莺在头上。
听着秦小猪绘声绘色的描述。连方章氏也被这情绪感染了。是了,在宅院里面有这么块既可以俯瞰全宅,又能仰望流云的地方真是美。闲暇时一个人呆在此处,有花鸟鱼虫,再沏上壶香茶。拿本话本歪在榻上,也不会觉得寂寞无趣。
方章氏却不知这处退台能留出这么大面积来。是秦小猪玩了个小花招。朝廷只规定屋舍的木质框架三间五架,具体到门柱多高,三间多宽,五间多长,却是没有明确说法。
秦小猪就把这五架往纵深里盖,又在内墙外墙着力处用青石为基,上架木梁,其上再为二楼。最后那些青石都和泥砖一起用白灰抹了,一色儿的白净,不经意谁也看不出和别家的屋舍有什么不同去。
从二楼又看到后院景致,秦小猪见方章氏看向那里,越发得意地介绍那两处将来的盛景。方章氏听得好生艳羡,也不知道自家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因后面还在挖池塘,此刻也看不出什么来,秦小猪便又领着方章氏慢慢下了楼梯。狗丫娘听说这位就是与樊家定亲的方家老爷,也过来与他见礼。几个人又闲话几句,看看天色不早,方章氏便要回去了。
秦小猪一直把他送到官道上才回转。她和方章氏说的轻松,可想到今日回去要和樊二郎说银子的事,还是觉得有点发憷。樊二郎多半会觉得她不会办事,不晓得要怎么说她。秦小猪便想着傍晚回席家村,干脆路上买些酒菜,去狗丫家混一顿。晚间吃得醉了,再回去见樊二郎。
方章氏走到官道上却没有继续往城隍庙走,他心里惦记起自家的屋舍。和小小子拐了个弯,又往方家宅地方向去了。
不多时便到了自家门外,还是断壁残垣。也没修院墙,两扇大门倒是立起来了。敲了门没人应门,从墙垛子焚毁处往里看,看见好些河沙砖石堆在院里。无遮无拦,任凭日晒雨淋了去。方章氏看的心里添堵,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举人家的亲戚竟还没有秦小猪靠谱。
问了四邻中知情的,才知道那盖房子的工匠来了没多久,便被另外出价高的请了去。于那工匠而言,方家这里原就是碍于情面才来的,方家人盯得也不紧,便干脆放下,且先缓缓再说。
方章氏顿时气得不行,可这气性也不能随便对哪个人发作。谢过邻居,带着小小子回到暂住的地方,好半天都没笑脸,还是小小子私下给老刘叔说了经过。老刘叔知道后也是守口如瓶,几个人都觉得这事不能再跟老太爷说了,气到老人家可不是好玩的。老太爷天一冷便不舒坦,如今更是整日躺在热炕上起不来。倘若再生些郁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方章氏后来还是把这事说给了方夫人,方夫人是个读书人,讲究的是以德服人。遇到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君子端方从来不是无赖小人的对手。那工匠因为小利抛弃诚信,必是个不得长久的,且看她后来吧。方夫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便拿些宽心的话安慰方章氏。
这事书院那边就不必给老夫人知道了,老人家年事已高,这些小事不要让她跟着操心。也不能跟方明德说,这丫头一心为着春闱做准备,不好在这个时候拿些俗务打扰她。况且便是告诉了她,她又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叫她和那推荐的举子生了龌龊罢了。
只如此一来,樊大郎归家时,没有婚房可怎么办?
正文 第八十九章沈茂德托付
当晚,秦小猪带着几份醉意把还回来的银子交到樊二郎手里,樊二郎便竖眉毛瞪眼睛。显然不是很信秦小猪的说辞,说什么起个宅院再加娶亲也不能才二百两就够了的。听说方举人来年还要上京赶考,区区二百两银子怎么可能够用。便真个要第二日亲自去镇上过问。
眼见秦小猪摇摇晃晃要回屋,又开口叫住她。秦小猪唬了一跳,赶紧站住,却见樊二郎塞了件东西到她怀里。摸出来揉揉眼看过,是一封书信。便随口问是谁来的,锦儿走过她旁边探头道:“是八角姐的信,每人都有,这是你的。快打开看看。”
秦小猪闻言大喜,只是头脑有些昏沉,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最后抱着秦八角的书信窝在床上沉沉睡去。半夜里又醒转,悄悄点了油灯读秦八角的书信。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即时通信的时代,信件成了身处异地的人们除了天上明月,水中锦鲤外,相互寄托思念和情绪的最重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