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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出来,满室皆静。
哥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陆陆续续垂下了头。
倒是瑞霆默了半天后,迟疑着开了口:“曾听老兵们说起过,铁匠铺子里,一把匕首不过几百钱,一把大刀也不过几两银子。”
江夏赞许地一笑,点点头道:“那些寒门学子请不起名师名匠,却也有法子得到自己需要的兵器。买不起宝剑,或许只能买普通的刀。买不起长枪,也能买一条腊杆儿练棍,再不济,自己砍一根直溜的树枝就能做武器……至于弓箭,他们买不起,就能自己做,木弓、竹弓……穷文富武说的不错,寒门子弟练武确实不容易,但仍旧有人坚持,也仍旧有人成功。”
说到这里,江夏就停了下来,让孩子们自己琢磨去。
然后,她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跟试子们的随从家人们说话去。有什么问题,去向那些人问去。
孩子们几乎毫不迟疑地出去了,包括睿王世子宋谆,也包括太子宋允。
眨眼,屋子里就剩了江夏和她的随身‘随从’水香。
“你也坐下喝杯茶,他们没那么快回来!”江夏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分散在人群中的学生们,淡淡笑着道。
水香含笑应着,替江夏续了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侧着身子在下手的凳子上坐了,捧着茶杯喝茶。
“夫人也没去过打铁铺子,又是怎么知道那刀枪、弓箭怎么做的呢?”喝了一口水,水香忍不住问起来。
她在夫人身边伺候也有七八年了,夫人的医术那么厉害世人皆知,如今夫人做起‘先生’来,她们才知道,夫人懂得太多,除了医术,算账经商、耕种稼穑、骑马、狩猎、游水……如今竟然连工匠的手艺也都知道……真实让她惊讶,又不敢置信呀!
江夏睨她一眼,嗤笑一声道:“我哪里懂那个……哄着那些小子们玩罢了!”
略略一顿,江夏又道:“让我做老师,我会的不会的都教完了,还不能辞差事,只能找点儿玩意儿……哄孩子吧!”
“噗……呵呵,夫人就爱逗奴婢!”水香笑起来,不过,显然她对江夏说的并不相信。
江夏挑挑眉梢,转眼继续往楼下看去。说实话没人信,她也没办法!
临近申时,校场内一阵鸣金之声传出来,江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站起身来。
约摸两刻钟后,考场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神情兴奋又疲惫的试子们陆续从校场内走出来。江夏居高临下,隔着一条街看过去,能够清楚地看到每个试子的表情脸色,就见有的兴奋,有的颓丧,有的努力压着满脸欣喜……
她摇头轻笑:这些试子毕竟还年轻青涩,考得好不好,经历了什么,从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就一览无遗了。
大半考生出来后,出来的人渐渐变得稀稀拉拉起来。终于,身材魁梧挺拔,穿着一身靛青色银丝绣花锦袍的瑞霆,迈着大长腿从门内走出来,江夏一看见瑞霆嘴角淡淡的笑容,就轻轻吁出一口气来——看样子,瑞霆考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失误!
只要瑞霆正常发挥,无重大失误,他就能顺利进入以后的考试……至于名次,还要看最后的马上对战呢!基本上能够进入马上对战的试子,基本都能得个‘武进士’功名了!
瑞霆出来,也没必要再在酒楼上耽搁了,江夏招呼人收拾,她自己则带着水香径直下楼,迎上瑞霆,略略问候两句,就打发瑞霆哥俩、朗哥儿哥俩和长安一起回去了。
她留下来带着学生们看着考生们都出来,让学生们分组抽机问过几个考生,了解了一下考试的情况,这才离开。
连续考了三天,校场比武考试才结束。瑞霆不出意外地顺利通过,休息一日后的兵法谋略笔试,也努力通过。
八月二十六日,终于迎来了武科考试最具观赏性,也最可能出现危险的对战比武。
对战比武分步兵对战和马上对阵,试子们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一项参加即可。毛瑞霆马术精湛,又是将门出身,从小练习的就是马上对阵。
参加马上对战的试子们自己准备兵器马匹铠甲护具,当然,因为是考试,不允许重甲装备,最多只允许着轻甲、皮甲。
这一日,瑞霆身穿的是一身白色袍子,银色半装铠甲,亮堂堂的护心镜,头顶亮银冠,冠上一朵大红色绒球,往那里一站,剑眉朗目,唇红齿白,端的是英勇俊俏!
江夏压下些许担心,扬起一片欣慰笑容来,上前替瑞霆整一整衣襟,含笑道:“旗开得胜!”
瑞霆拱手道:“表姐安心等弟弟归来!”
江夏含笑点点头,退后一步,让出大门。看着瑞霆再次郑重一揖后,仍旧由瑞震、朗哥儿、迅哥儿一起送去考场。
昨儿接了毛家的信,姜老太太和郑夫人从川地启程,如今已经到了运河,再有月余就能进京了。若无意外,她们婆媳到京之时,瑞霆的实职也差不多能派下来了。
最好是年后入职,年前几个月,赶一赶,就能差不多将瑞霆和长乐的婚事办的七七八八……
长乐是腊月初一的生辰,届时,长乐满十五岁,行了及笄礼,就能成亲。当然了,若是鱼儿念着长乐年纪小,想再留两年也无妨,正好让瑞霆心无牵挂地入职,去军队里少不得要从最底层的军官开始煎熬打拼上两三年,打个坚实的基础,对他之后的前程也有好处。
这一日,江夏哪里也没去。
送走小子们,曦儿也去上课了,江夏就去后园子看着人挖藕。她自己闲坐无事,还让人做了钓鱼钓虾的饵料,放了须笼下去钓鱼钓虾。
结果,这边的须笼刚下水,园子外头就接连报进来,小鱼儿和赵宝儿先后脚到了。与赵宝儿一起来的,还有已经生了一个女儿的朵娅。
朵娅爱穿色泽浓丽的衣衫,生产后小半年,身材仍旧有些丰腴,趁着黑色漳绒金丝绣比夹,大红的阔袖石榴裙,真真是如怒放的牡丹花,艳丽无匹。
赵宝儿本是容色艳丽的女子,被朵娅一显,却也成了小白花儿!
小鱼儿先到一步,与江夏并肩看着那姑嫂一起过来,拿了扇子掩嘴儿笑:“这胡姬生的这般,却也拢不住赵四的心。去年皇上赏了两个妾不说,据说今年又从纳了一个新罗女子,听说最近一直独宠……”
江夏眼角的微笑不变,只轻声道:“去年皇上赏的据说是两个暹罗女子,今年再纳个新罗女,几年之后,赵四的后院大概就比得上联合……万国馆了吧!”
小鱼儿撑不住地想笑,勉力忍着,还不肯罢休,低声道:“你那些个昆仑奴可还有?不如送一个去!”
江夏横她一眼,淡淡道:“别说人家,你想要,我倒是能给你送一个去!”
“我不要!”小鱼儿连忙拒绝,话没落地,却见江夏已经含笑迎了出去。这才醒悟过来,刚刚江夏不过是与她玩笑的一句话。
她自失地一笑,摇头叹息,顾二待她一心一意,她傻了才会替他找女人!——昆仑奴也不行!
赵宝儿带了辉哥儿,朵娅的小丫头太小没带来。
小鱼儿也缓缓走到门口,笑着指使赵宝儿:“让哥儿们自己玩去,长乐带着长生、连生都在滑梯那边呢!”
辉哥儿也乐的自在,跑上来给小鱼儿和江夏鞠了个躬,就让奶娘带着往滑梯那边跑过去。
迎着宝儿和朵娅穿过听风轩,几人一起,径直来到临水的露台上。
宝儿一看到栓须笼的桩子就笑起来:“这是钓啥呢?蟹子么?这季节的蟹子可正肥着,满黄满膏的呀!”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鱼儿瞪了一眼,旁边江夏就只跟着笑了。
小鱼儿最爱吃蟹,奈何身怀有孕,碰都不能碰,大概馋的不行,忍着不说不想呢。她也注意不当着她的面儿提,没想到赵宝儿第一时间就犯了小鱼儿的忌讳!……看小鱼儿那欲哭无泪、满眼怨气哟,赵宝儿再迟钝也察觉说错话了,心思一转,也就明白缘由了,连忙又自己转了话题:“不是,不是,这是捉虾子的……夏娘这里的青虾最好吃,虾仁儿又嫩又滑的……还有醉虾。夏娘,中午做那个吃吧!”
江夏忍着笑,扶着小鱼儿在露台上坐了,一边应道:“你只要钓上来,我就给你做!”
朵娅是西域来的,大漠戈壁的,水产极少,故而也不怎么喜欢吃鱼虾,哪怕到了这边几年了,还是对水产无爱。是以,对钓鱼钓虾也兴趣缺缺的。
江夏招呼她坐:“你来的正好,今早上刚宰了一只羊,烤着吃还是做手抓肉?”
果然一提羊肉,朵娅就有了兴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