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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没有多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三不能吃辣,顾二却是无辣不欢。她清晰地记得,她种出辣椒后,第一次做鱼,顾青茗吃的满头大汗,却畅快淋漓,连连赞叹……
顾青茗这许多年,为了顾家,为了肃王,为了他们这些朋友……为了她,已经付出太多,太辛苦了。但从今之后,他应该能够轻松些了!
或者,小鱼儿以后每次过来的时候就不再是娘儿仨了,而是一家四口……不,五口、六口……她做的泡椒鱼头、泡菜、青椒牛柳……等等辣菜终于有人一起分享了。偶尔的,还可以共同小酌一杯……
因为在家里,江夏就穿着一套最普通不过的暗红色立领兔皮小袄子,搭了一条靛青色精绣干枝梅花的羊皮裙子,身上裹着最常穿的靛青色狐皮斗篷。
脸色如玉,眉目清俊。尽管身形纤瘦,却脊梁挺直,目光镇定,仪态从容……美人如玉,沉静似水,又秀立如竹,让人不经意间忽略了雌雄。
当顾青茗走下马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目光如水,清澈通透,就那么一眼望过来,顾青茗就觉得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缓缓朝着江夏走过去,然后,停在江夏面前三步处,站定,对视,微笑。
江夏同样报以温暖的微笑,然后,转身,道:“走吧,鱼儿等着你呢!”
顾青茗敛去心底最深处的一声轻叹,含笑颌首,跟上江夏的步子,一步步往后院走过去。
“以后,商队那边可能要让郑兄弟多操心了!”顾青茗语气淡淡的。
江夏也没有丝毫意外,同样淡淡地点头应着:“嗯,各处的人手都很得力,咱们也不必太担心了!”
“嗯。”顾青茗应着,没有再作声。
江夏也没有再找什么话题,只默默地陪着他走这一段路。以后,他的身边就会有小鱼儿相伴相随,直到终老了。
来到听风轩外,江夏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顾青茗,没有说什么,顾清茗却会意地点头应和。
江夏转身进门,上楼,拍拍小鱼儿的肩膀,指指窗外。
小鱼儿一脸惊喜绽开在脸上,赵宝儿也笑起来,推了愣怔怔的小鱼儿一把,她顺势跑了两步,来到窗前,俯身,就看到听风轩下,那一个芝兰玉树般的男人,长身玉立,如竹如松!
尽管是俯视角度,小鱼儿却仍旧觉得,那个人高大伟岸,坚实可靠……能够让她依靠着,一直走下去。
“唉,别在这里傻看着,还不快下去!”赵宝儿又在小鱼儿身边提了个醒儿。
小鱼儿回身看了看江夏和赵宝儿,满脸羞涩,却绝没有半点儿怯懦和迟疑,她点点头,提着裙子快步走出去,奔下楼,一直走向那个将要与她相伴而行的男人。
“云岩!”小鱼儿仰着头,轻声呼唤。
顾青茗伸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将小鱼儿严严实实地裹住,俯视着她,含笑道:“皇上已经答应了,明年二月二十六的婚期。”
小鱼儿的眼中迸发出耀眼的喜悦来,一转不转地看着顾青茗,好一会儿才道:“皇兄,没有为难你吧?”
顾青茗欣然而笑,摇摇头道:“没有……我以后不必经常出门了,过完年,我就去户部任职,五品郎中……你别嫌弃我品阶低呀!”
小鱼儿扑哧一下笑出来,目光却没有移开:“我在想,若是皇兄不答应,我就自请为民,嫁给你。”
顾青茗抿紧唇角,伸手,将眼前的女子拥进怀里。
是,不管她是公主,还是庶民,从今后,她都只是他的妻子!以后,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赵宝儿双手紧握在胸前,眼眶里盈着泪,哽着声音道:“小鱼儿这回该找对人了!”
江夏淡淡道:“找不找对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再这般下去,明儿大概顾家老二就该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了!”
“哈哈,对啊!”赵宝儿笑开了怀,扶着窗台往下喊:“喂,鱼儿,你小心你家顾老二冻感冒了啊!”
小鱼儿这才猛地想起,他们再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登时心里一慌,却终究不是年少时那般模样,而是缓缓抬起头,与顾青茗对视一眼,脱下身上的斗篷,交还给顾青茗:“别冻着。你三弟也在前头呢……”
话说到此,微微一笑,倏尔转身,脚步轻快地跳上听风轩的台阶,回转身,莞尔一笑,摆摆手,然后匆匆往听风轩二楼上去了。
顾青茗看着那空空的台阶,又缓缓抬头,瞥了二楼上那个已经关上的窗户一眼,抖开斗篷披在身上,转身,一步一步,往前院里去了。
☆、1019。第1019章 越哥儿带回个女人
大庆有个风俗,男女订婚后不宜见面。显然,小鱼儿和顾青茗没有人在乎这个,而这两个人的家人父母,也没有人置喙,毕竟小鱼儿和顾青茗的情况,有个合适的人成亲就是大喜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小琐事。
吃过午饭,顾青茗就大大方方接了小鱼儿娘仨一起辞行,再次出城,往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赵宝儿和江夏把鱼儿送在听风轩外,看着那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满脸欣慰,叹息道:“这两个人……都不易啊!”
江夏瞥她一眼,没有作声,转身回了屋。
这世间,没有哪一个人真的容易。王孙贵族有王孙贵族的不易,平民百姓有平民百姓的不易,但每个人的日子都得自己去过,认真踏实地过下去,白开水也成了隽永。
小鱼儿和顾青茗的爱情来得晚,两个人都有各自酸苦辛辣的经历。她希望,这两个历经世事走到一起的两颗心,不必太热烈,也不必太轰动,只要相扶相持,相依相伴地走下去,一直终老,就好。
赵宝儿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垂着眼转进屋。
江夏已经熬好了一壶新的浓香的奶茶,替她斟了一杯递过来。赵宝儿捧了杯子缓缓地喝着,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来,看向江夏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看到小鱼儿有了归宿,我替她高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江夏看她一眼,继续喝茶:“小鱼儿当初没有选择粱嵘,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改变初衷。那就是个傻的……认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你想多了。”
顿了顿,江夏又道:“再说,你和粱嵘一起过日子那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那也是个傲气的,被放弃过,又怎么会再接受小鱼儿?”
赵宝儿哂笑一声,点点头道:“是啊,这些,我其实都知道,可就是提着心啊……”
江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女人,一旦成婚、生子,一****一年年地过下来,最喜欢的还是安稳富足的生活吧。谁也不想有什么原因什么人破坏这份平静、安宁和圆满吧!
关心则乱,说的大概就是赵宝儿这种情况了。
曾经的四姐妹,景妱娘执意进宫,也尊贵过,也幸福过,却终究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赵宝儿曾经是最大大咧咧的性子,经过岁月日子的磨砺,也能够把心事藏在心底,把手言欢,暗地防备……
小鱼儿曾经是最讲究、最优雅的公主,经过了人生的巨变后,也看淡了种种虚幻,在身边的人中找到了自己的伴侣。
她自己呢?当初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醒过来的恐惧、惶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想着从徐家脱身出去,寻找自在、富裕的生活。可兜兜转转,她还是与徐襄走到了一起,生育孩子,应酬亲戚,哪怕是郑氏、徐慧娘种种无礼,她也能够隐忍下去……放弃了曾经过于虚妄的自在、自有,在徐襄的包容、维护下,找到了一种更安心、更从容的自在生活。
赵宝儿也没在意江夏回应与否,表里不一地面对挚友的日子,大概也很累吧,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以抒发心中的郁气吧!
默默喝了一壶茶,赵宝儿重新打起精神来,起身辞了江夏,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小鱼儿的‘威胁’不存在了,可家里还有两个姬妾两个丫头呢,可容不得她真正放松。
说起这个来,她是真羡慕夏娘的日子,徐襄身居高位,权倾朝野,却仍旧不骄不躁,不色不淫,即便江夏离京将近两年,徐襄也没有做点儿什么事出来。别说纳妾,连个丫头都没有……
这一点,徐首辅可没少让人背后笑话,只说是江夏河东狮吼,管得严,徐襄怕婆子,不敢稍有逾越。可京城中怕婆子的不在少数,又有哪一个真的做到徐襄这般?真正的守身如玉的!
那些家里的正室机关算尽,多少人命填了枯井、做了花肥,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