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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的笑了笑,略略曲膝道:“这可是大喜事,恭喜大姑奶奶了!”
郑氏想着让她上赶着给徐慧娘听诊?可惜啊,她心眼儿不够使,听不明白她这般隐晦的暗示。
郑氏微微蹙了蹙眉头,盯着江夏看了片刻,却也无法出口叱责。毕竟听到有喜,人家诚心诚意地道喜也没错。只是,心里对这个买回来的‘媳妇儿’越发不满,这么没眼力劲儿、不伶俐不通透的女子,哪里配的起她的惊才绝艳的儿子?不说旁的,将来儿子得了功名,授了官职,就这样儿的女子,怎么能够主持中馈,与那些官夫人们交接往来?要知道,夫人之间的往来,对于官场经营可也是一大辅助的。
她在心里暗暗给江夏记了一笔黑账,表面上却仍旧面色不改,甚至嘴角还露出一抹微笑来,点点头道:“你大姐姐这一胎怀的顺,自从有了身子,基本上没有害喜,不像大房里的……不过,你那个什么玩意儿听着倒是有些意思,要不你也给你大姐姐听一听,看看平顺?”
“太太,那物件儿医书上记载了专门名称,唤作听诊器的。”江夏不紧不慢地订正了一句,这才又道,“大姑奶奶既然怀相很好,想必是极好的。这听不听的……”
“哎,我也觉得怪有意思的,你不是说还能听得出来坐胎位置么?你也给我听听,看看坐胎在哪边儿吧!”徐慧娘听着江夏有推拒之意,干脆打断了江夏的话,直接开口请求。
这话虽说不是太客气,江夏却也决定不予计较了。
她笑了笑道:“既然太太和大姑奶奶都这么说,我也就试着听一听。不过,这个听诊也只是望闻问切四诊中的闻,想要得到准确的诊断判定,还要四诊会合,方能辨证。大姑奶奶可别嫌我粗陋,少不得劳烦大姑奶奶耐着性子配合一回。”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徐慧娘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江夏也就招呼她进西屋。这听诊是需要宽了外衣的,在厅堂之上自然不行。郑氏自然地跟了过来。
徐慧娘在西屋的临窗榻上躺下,宽去外衣,只剩下一身白凌子中衣。
江夏从袖子里拿出木质听诊器,一边笑着道:“请大姑奶奶将中衣也宽一宽,隔得多了,怕是听不清。”
徐慧娘示意着,冯婆子上前,将她的中衣也解开,露出一件水红色的精绣着石榴百子的肚兜儿,肚兜儿小巧,只到腰间,大片的雪白肌肤露出来,被那水红色的肚兜儿一衬,越发白的凝脂一般。
看着徐慧娘明显隆起的小腹,江夏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始用木质听诊器听诊。
☆、73。第73章 我信你
江夏听得很仔细,很用心,一连换了十数个点听诊之后,江夏拿开木质听诊器,招呼着冯婆子替徐慧娘穿好衣衫,她自己则按住了徐慧娘的手腕脉搏,进行脉诊。
听诊、脉诊之后,江夏查看了舌苔眼底,这才退开一步,一边询问道:“大姑奶奶可有目眩阵阵?目眩至,则眼前发黑,金星闪烁,又有耳鸣口苦相伴……目眩数日后,又有头疼出现,日甚一日,最初歇息即止,渐至无法安睡,睡亦无差……”
听得江夏说着症状,徐慧娘与郑氏皆瞠目结舌,半天不能自已。
好一会儿,徐慧娘才拍手道:“难怪王太医都夸赞夏娘医术了得,所言竟是如亲见一般,半分不差的。”
江夏哂然一笑,道:“大姑奶奶想必也请王太医诊过,想必王太医已经给出了解决之法。”
徐慧娘摆摆手,道:“那王太医固然医术精湛,却不擅妇人经产,故而,他只说我脉象偏洪大微弦,注意肝阳上炎之弊。当时,我只是偶尔有目眩头昏,只做有孕在身嗜睡疲倦,也没在意。谁知不过十来日功夫,竟成如今局面……实不相瞒,我昨儿一天头疼了几回,今日虽有缓和,早起也疼了一回了,实在是苦痛难捱啊!”
江夏垂了眼,默默沉吟片刻,方道:“大姑奶奶此次有孕,嗜甜易饿,胃口大好……这是许多害喜妇人求之不得的,却不知,大姑奶奶的苦楚也恰来源于此。”
“哦?此话怎讲?”郑氏一脸郑重地询问。
江夏看了她一眼,道:“大姑奶奶原本素体阴虚,孕后阴血养胎,肾精愈亏,心肝失养,肝阳上亢,生风化火,扰动上焦,从而目眩、头痛、乃至耳鸣口苦,皆缘于此。”
郑氏和徐慧娘面面相觑,面色都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却听江夏又道:“而且,经过刚才听诊,可以断定,大姑奶奶这一回怀的却是双胎。双胎所需养分自然也是两份,从而致使大姑奶奶病情出现早,发展快的原因。”
眼瞅着郑氏和徐慧娘脸色越发凝重,徐慧娘甚至握了郑氏的手以寻求支撑,江夏又道:“好在,大姑奶奶病症初起,尚未深入,调治及时的话,完全能够平肝潜阳,息风止疼,母子平安和顺。”
“哦,你这么说,可有把握?”郑氏连忙追问一句。
江夏抬眼看了看她,又转向徐慧娘。徐慧娘虽然心里忧虑,却还没有失了理智,立刻拍拍母亲的手,勉强笑道:“娘亲莫要太过担忧,既然夏娘如此说,我这病她就能治得了。”
转回眼来,看着江夏,徐慧娘笑道:“夏娘,你救了襄弟的性命,这回,我和两个孩儿的性命也托付与你了。”
江夏垂首略略曲膝,道:“大姑奶奶这话太重了。江夏虽然医术浅陋,却也会尽力施为,只希望大姑奶奶能够信我,听我之言才好行事。”
“我信你,就听你吩咐了。”徐慧娘答得爽快,几乎毫不迟疑地说道。
江夏暗暗叹了口气,这般快速地回答,她反而不敢相信。
但让她眼看着大小三个性命不加救治,她也实在忍不下心来,只是少不得在心里时时警戒,别忘记给自己留条退路。
当时,江夏取了针包过来,给徐慧娘施了针。头疼目眩之症随之立缓,连看东西都似乎突然间清晰了不少,这让徐慧娘对江夏的医术又多了两分信心。
将方子开出来,江夏特意交待道:“汤药调治是必须的,大姑奶奶也要控制饮食,少食或不食肥甘甜腻之物,多吃新鲜菜蔬、瓜果,适当吃鱼肉、鸡肉,少食甘肥的猪肉,也尽量不要吃肥腻上火的羊肉……”
徐慧娘听着苦笑起来:“这么说,夏娘做的点心,我是不能吃的了?”
江夏点头,却道:“羊奶却可以每日喝一次,或早或晚,以半盏为限。”
徐慧娘难免叹息一回,却也无可奈何地答应了。郑氏则又细细地询问了一回,禁忌诸般,这才带着徐慧娘,拿了药方子一起告辞走了。
江夏将她们母女送出大门,目送着花团锦簇的一行人走远了,这才叹口气转回来。
该做的她都做了,该说的也说了,尽心至此,那母女俩若还不信,或者配合不够,那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74。第74章 不要
转回来,江夏莫名地心里郁卒,不想进正房,只与魏嬷嬷知会一声,回东厢自己房间歇息了。
有这个借口,江夏午饭也没去正房用,就带了几个丫头在东厢里自己吃了。饭后,又睡了一觉,磨蹭到日头西沉,听得丫头们通报,说是赵一鸣过来了,江夏这才匆匆收拾了,赶着去了正房。
不过两日未见,赵一鸣脸色憔悴,但是与之不相符的是,整个人喜气洋洋的,眼睛明亮,笑容灿烂。
江夏心中微动,脱口问道:“赵先生这般喜色上面,定是遇上喜事咯?”
赵一鸣下意识地看了旁坐的徐襄一眼,江夏会意,笑着道:“我托付赵先生之事,已经告知二少爷,赵先生但说无妨。”
赵一鸣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随即讪笑着起身,向徐襄拱手一揖,告罪道:“并非一鸣有心隐瞒,只因夏姑娘怕琐事让二少爷费心劳神,妨碍了病情。”
徐襄挥挥手,脸色淡淡道:“一鸣兄不必如此。夏娘之事就是小弟之事,本该小弟亲自询问操持,奈何小弟患病,劳累一鸣兄奔波操持,小弟该道谢才是,怎来怪罪一说!”
江夏横了徐襄一眼,暗暗撇了撇嘴,也不理会他,只盯着赵一鸣问道:“可是越哥儿的事情有了着落?”
“正是。”赵一鸣笑道,“已经联络上了那位乡绅,一鸣今日亲去松林镇走了一遭,那乡绅也是宽厚之人,听了姑娘和哥儿的事情,当时就把越哥儿的身契交付与我……”
“那越哥儿呢?先生可是将他带回来了?”江夏大喜,等不得赵一鸣慢慢叙述,直接打断赵一鸣问道。
“是!”赵一鸣含笑给了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