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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万事不肯用心思,整日里浑浑噩噩地度日。
如今,她不得不远离爹娘亲人,一个人到这陌生地方过日子的时候,她不得不学着多看多想,多花心思,却原来,看清楚对方的狼狈时,是这般令人愉悦的事情。
粱嵘,今日你这趟赔礼道歉,我收下了,只不过以后如何,且行且看吧!
三月艳阳天,柳绿花红江水蓝。
江夏骑在马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海西最南边儿的南岔河卫所,看见的,却仍旧是光秃秃的枝桠,灰扑扑的建筑。
春风绿了江岸,却不度这塞外之地,这里漫长的冬季远未结束,春日的脚步迟迟不能来临。
这南岔河卫所建在一片山谷之中,周围都是密林高山。有一条河已经开化,河两边儿还残存着冰凌子,河水却已经开始奔涌流淌,发出山溪河水的清脆声音来,叮叮咚咚,甚是悦耳。
遥遥地,从南岔河卫所中跑出来四五匹马,赵庆将手搭在额头眺望,很快就惊喜地叫道:“主子,是我师傅,是我师傅来接咱们了!”
江夏应着一声,却暗暗有些失望,因为她在来接的几人中,没有找到拿到清绝俊逸的身影。唔,那家伙大抵早离开了南岔河,往北边的福山卫去了。
主仆相见,自然是一番欢喜、寒暄问候了,这才并作一起,往南岔河卫所过去。
有了沈琥打前站,商队再进卫所,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盘查,轻松进住,这里却没有客栈,他们只能到山谷的最里边扎帐篷,安置。
当晚,沈琥设海西传统的八大碗席面,为商队和江夏一行接风洗尘。
甄镖头等人,终于得偿所愿,与江夏痛饮一番,最后怎么回的自己帐篷都不知道了。倒是,后来从旁人嘴里得知,江夏喝了一晚上竟然都没醉,最后只有人家一个人,是自己走回帐篷的。
第二日,江夏就搭着商队易货的便利,联络当地商人、百姓,寻觅海西特产的药材。别的不说,人参、鹿茸、不老草,却实大肆收罗一番。以物易物,合算下来的收购价,简直让江夏都兴奋地几乎跳起来。
七八两的野山参,居然只需要一匹上好的湖州缎。五六两的人参,更是烂便宜,只需要两斤茶砖,或者几斤盐巴就能换来!
看着江夏一副乡下人进城的嘴脸,沈琥暗笑不已,回到营地方才提醒她道:“这还是南岔河,等到了福山卫,一斤盐巴换两支山参!”
江夏愕然半晌,却只是笑笑。她希望获得利润,却也知道适可而止。
在南岔河卫所停留了三日,商队的货物就销售了大半,剩下的货物,赵庆也都交给了沈琥,他则带着易得的货物,还有之前沈琥采购的货物,返程回湖湘!这样,才能最快的速度将货物运到湖湘去,抢在同行前头,卖个第一等价钱去。
第二天商队就要返程,甄镖头等人还不死心,再次邀请江夏共饮。
江夏也不退却,并亲自看着人做了几个菜,大盆子大碗地一摆,旁边,赫赫然一溜儿酒坛子,则是甄镖头买来饮用的烈酒。
这个时代的所谓烈酒,也就二十几三十来度。
江夏这边做好了菜,端着一杯热乎乎的药茶慢慢喝着,等着甄镖头等人到来。
她所在的这个帐子临着街,比一般的帐子大得多,是沈琥提前搭起来,专门用于易货交易的所在。此时,大部分商品被换走,剩下的也收拾到帐子一侧狭窄的地方,替出大半的帐子来,给江夏作了饮宴的大厅!
“姑娘,就在这边!上午,舒舒罗家的瑾姑娘就是在这儿买的苏绣插屏。”帐子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然后,一个容貌艳丽,眉眼疏朗的年轻姑娘,挑起帘子,一步迈进帐篷里来。
彤翎一看这个姑娘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连忙上前阻截,笑着道:“这位姑娘,咱们这边的易货已经结束了,您要易货,还是明日请早吧!”
“哎,你这小子好奇怪,天还未黑,怎地就不做生意了?”那姑娘虽然冒失,却绝不是无脑之人,一问之后,也不等彤翎反驳,立刻莞尔一笑道,“你也别着急,我就是来问一问,你们这里可还有上好的苏绣?实不相瞒,我明儿一早就要启程,往福山卫去……我今日见别人在你这里买的苏绣极为鲜亮,就想着过来看看,若能淘换上一件,也好作为礼物送给我心中的人!”
福山卫三个字,钻进江夏的耳朵里,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569。第569章 你确定是徐襄?
“这位姑娘,我们今日的生意已经做完了,伙计们也都下了工,自然没法做生意了,并非单独不做你的生意!”彤翎跟着江夏也算见过了场面无数,自然不会被这么几句话难为住,很是客气,不是礼貌地拒绝了那人的要求。
“哎,小哥儿有话好好说嘛,喏,这是我们泰宁产的东珠,乃珠中极品,你若是帮姐姐一个忙,给我找几件上好的苏绣,姐姐就把这颗珠子送给你!”那姑娘从腰带中摸出一颗东珠,捏在指间,低声地跟彤翎打着商量。
“咳咳……”一声低咳。
彤翎转头看了一眼,与江夏目光相碰之后,立刻作了一脸难色,道:“你这是难为我了……我若真是给你找了东西,一定会挨骂的!”
“挨骂怕什么,又不疼!”那姑娘见有隙可乘,立刻将手中的东珠塞进了彤翎的手中。
彤翎强忍着为难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苏绣?我们家苏绣多着呢,衫子、袄子、裙子、褙子、道袍、大氅各色衣裳不说,还有帕子、幞头、抹额、领抹、扇袋、腰带、书签儿、荷包等小物件儿。大件儿好像也有两件,一件是四季平安双面绣四联屏风,还有一件是精工绣富贵荣华挂屏!”
“扇袋?书签儿?将这两样东西都拿出来我看看!”那姑娘一脸惊喜地脱口而出,随即,发现彤翎一脸不高兴后,又连忙道,“大件儿我也要,两件我都要了!”
听她这么说,彤翎才一脸不情愿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姑娘,那一套四联屏风和一件挂屏可都贵得很呐!”
那姑娘见她如此墨迹,情急不已,干脆从腰间解下荷包来,往桌子上一丢:“我这里一袋子东珠,个顶个儿都有龙眼大小,怎么说也能值个万把两银子了,难道还不够买你那两件绣品的?”
“这位姑娘莫恼,我这小兄弟不会说话,在下带他向姑娘陪个不是!”江夏终于缓缓走过来,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面的姑娘,一拱手,容颜俊美,抬手投足更是清逸潇洒,令人悦目赏心!
“咦,这位公子生的真好……若不是,我已经有了状元郎,这位看着也不错呢!”那姑娘在心中暗暗赞叹着,同样不自觉地缓和了颜色,笑微微地伸手扶住江夏,“公子不必如此,你家小哥儿这般询问也算本分,并不为过。”
说着,她转身看向彤翎,笑着道:“东珠我都拿出来了,你还不快去给我取绣品来!”
“呵呵,去吧!”江夏吩咐一声,彤翎立刻应声去了。
那姑娘这才转回头来看着江夏,微微挑着眉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公子这般人品样貌,可不像是行商之人呢!能否请教公子来历身世?”
这位一言一句,一举手一投足,连穿着发式,无不尽力学着大家闺秀的样儿,但是,没两句话,就露了怯——谁家的闺秀会直接开口询问人家来历身世的?你以为你是谁,查户口呢?再说了,警察叔叔查户口还要出示证件呢!
当然,江夏没那个自觉去教导谁,她挂着一贯淡然却疏离的笑容,转而引着那姑娘道:“自从出关,倒是鲜少再见姑娘这般伶俐娇媚的大家姑娘了,小生斗胆问一句,姑娘如何称呼?”
哎哟哟,瞧瞧人家这话问的,如何称呼?
那姑娘两眼定在江夏脸上,满眼赞叹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乃大宁都使毛兴功之女毛昙儿!”
“啊,原来是毛姑娘,失礼失礼!”江夏一脸惊叹地拱拱手,带了一丝恭敬,引着毛昙儿在堂中的桌子旁落了座。
彤翎带着人去翻找绣品了,江夏和毛昙儿落座,也没人上来伺候。还是江夏取了一壶茶过来,亲自给毛昙儿斟了一杯,递过去。
行动间,行云流水,气度清逸娴雅到了极致!
毛昙儿心中连连赞叹着,一时又暗道,自己也去京城走了一遭,为何偏偏没有遇上这样的风流少年?
毛昙儿自觉光明磊落,性情豁达,心里这么想的,口中也忍不住说了出来:“今日得见公子,实在是我此生第二大幸事!”
江夏做了个疑惑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