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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快到大厨房了,江夏微笑着开口:“芷兰,我去大厨房找点儿东西,你看能不能帮我遮掩一下……我才好行事。”
芷兰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下,“姑娘放心,交给奴婢吧!”
隔着一射之地,远远地看着两个丫头伏在门口的桌子上打盹,芷兰就加重了脚步,大步走上前,道:“你们一个个,但凡离了主子的眼就犯懒!”
“呃,芷兰姐姐饶命,花儿(苗儿)再不敢了。”两个小丫头吓得几乎晕过去,栖栖遑遑地讨着饶,就要跪下去磕头。
芷兰一人拍了一巴掌,两个丫头缩了缩脖子,又连忙站好了。
“你们给我醒醒神儿,赶紧去捅开炉子烧上水,大姑奶奶院儿里一大堆东西等着用热水烫呢,说话太阳就落了,不赶紧的,明儿大姑奶奶来了用什么?亏得你们还敢在这里睡觉!”
两个丫头答应着就一起往厨房里跑,却又被芷兰揪住一个:“说你们没脑子真是不错……烧个水用得了两个人?你还不赶紧去把那些人都叫起来伺候着!”
那小丫头如磕头虫子一般连连点头答应着,慌慌张张一路小跑着去叫人了。
芷兰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江夏露出一抹赧然,道:“让姑娘笑话了。”
江夏笑着摇摇头:“还是你有法子。”
说着,江夏就径直走向厨房门口,那里放着两只泔水桶和一只竹筐,泔水桶里盛着泔水、残羹剩炙,竹筐里则是厨房里的垃圾,包括烂菜、鱼鳞之类。
江夏先拿起泔水桶中的长柄勺子搅了搅,没发现什么东西;转而就专心翻检起垃圾筐子。
大部分种植蔬菜一略而过,江夏很快就找到了一团细小的野菜叶片、根须之类。江夏精神一振,更加小心地翻检查看着,几乎是逐一地查看着这一团野菜垃圾……大部分都是荠菜的根须和枯叶,还有一半根杂草,并没有什么异常之物!
又一根杂草,又一截菜根子……
随手一丢,江夏继续看,扒拉了两下子,江夏突然转开眼,将刚刚丢掉的那一节根子捡起来——竟是一截唇形科植物的根!
要不是带着一小节四棱形的茎秆,江夏几乎就给当成荠菜根了。益母草就是唇形科的植物。
江夏将那节茎秆送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又尝了尝……竟真的是益母草!
有了这一截根子在手,江夏继续仔细搜检,很快,又被她从垃圾筐里找出十几根益母草根来!
找到了这些益母草根子,还不能确定,这东西就给了大少奶奶吃了。
正琢磨着,恰看到进屋烧水的小丫头悄木声地走出来,蹲到门口旁边的一个大盆跟前,伸手就开始刷起碗来。
咦,午饭的碗筷居然还没刷!
江夏连忙上前,伸手止住那刷碗的丫头,俯身仔细地翻检起来。大少奶奶吃的是荠菜粥,自然用的是碗,而且,可能碗上会沾着米粒儿或者野菜末儿……
咦,有啦!
老天有眼,真让江夏找到了大少奶奶用过的碗,果如她猜想,碗底上沾着些米粒,还有些切碎了的野菜末儿。
荠菜是簇生,只有花梗,而没有茎秆;益母草却是茎秆细长,苗儿离了地,就长出茎秆来,一直长得高高细细的,比较好认的是,益母草的茎秆是四棱形,中空……还真让她找到了!大少奶奶的粥里果然被人放入了益母草!
芷兰看着江夏的表情,凑上来问道:“可是找到了?”
江夏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却转而看着那个吓坏了小丫头,和声问道:“你们这边择菜的活儿是谁做的?”
那丫头呆愣愣地先看了看芷兰,这才嗫嚅道:“是俺和花儿!”
哦,这个就是苗儿了!
江夏笑笑,道:“你是苗儿吧,你跟枝儿相熟吧?”
苗儿脸色缓了些,连连点着头道:“嗯嗯,俺们仨人是一起被买进来的。原来枝儿也跟俺们在一起,大前天,枝儿被唤走了,说是去伺候二少爷了!”
说起二少爷,小丫头苗儿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向往和羡慕来。
江夏笑笑,又道:“枝儿最会认野菜了,你们既然是一起的,想必你和花儿也识得野菜吧?”
“嗯,嗯,俺们从小挖菜,啥菜都能叫上名儿来!”苗儿渐渐放松下来,说话也不再结巴。
江夏笑了:“那你今天中午摘了野菜吧?”
“嗯嗯,是大少奶奶屋里的腊月姐姐送来的,说是给大少奶奶熬粥……大多数是荠菜,还掺着一些小米蒿……俺还跟花儿说来着,荠菜烙菜饼子最好吃了。小米蒿也好吃,还有面条菜、扫帚菜、灰灰菜……原来在家时,到了春上就天天吃这些……”
☆、55。第55章 太太平平过日子吧
江夏已经不用问下去了,就是这两个丫头把益母草误当成了小米蒿,然后稀里糊涂地放进了大少奶奶的荠菜粥里。
若真是米蒿,大少奶奶就不会出事。这俩小丫头不知者不罪,似乎也不应该怪罪她们。
当然,换个角度说,益母草苗儿也有许多地方食用,只要不是妊娠期,并没有妨碍……更进一步,十几颗小小的益母草苗儿,量真的不大。若是妊娠期身体状况好、胎儿稳的,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儿……也是赶上了,大少奶奶气虚体弱,就出了事儿!
倒推回去,这件事的责任,大概只能落在腊梅和姜嬷嬷身上!或者,若是郑氏严苛些,眼前这俩憨实的小丫头也有可能逃不脱……
该问的问了,江夏也不再多留,与苗儿打了个招呼,带着芷兰离开了大厨房。拿走了那一撮益母草根子。至于大少奶奶吴氏用过的那只粥碗,江夏没拿,却眼看着苗儿接过去,三把两把刷洗了个干干净净!
一路往回走,芷兰低声问道:“姑娘刚刚拿的不是小米蒿吧?”
江夏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益母草根,轻叹一声道:“此物遍生田野沟渠,许多地方百姓会挖取嫩苗做菜。书上名茺蔚,村子里的百姓叫它甜麻棵,医书上却还有个名字——益母草!”
“医书?此物可以入药治病啊?”
“是啊,此物活血祛瘀,调经消水,多用于妇人经事不调,产后瘀滞等,乃是妇科经产常用之良药,故而得名‘益母草’!”
默然片刻,江夏又道:“心中向善,则诸事向善。此事蹊跷之处太多,就凭这么几棵草根子,还有小丫头几句话,都说明不了什么!”
芷兰似有所悟,顿了一下,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
眼瞅着到了二房门口,江夏回头看向芷兰,低声道:“今儿的事,就当啥也没看见吧!”
芷兰心头一紧,抬眼看了看江夏,神色肃正地点头应道:“是。”
又走了两步,两人进了屋,彤翎起身迎上来,低声道:“姑娘回来了。赵先生来了,正跟二少爷说话呢。”
江夏点点头,进了里屋,徐襄与赵一鸣相对坐在窗前的榻上,都神情愉悦,似乎正聊得投机。
“姑娘回来了!”赵一鸣起身问候。
“先生来了!”江夏也微微福身一礼,让着赵一鸣重新落座,江夏直奔主题道,“先生可是从大房过来?”
赵一鸣点头,道:“是。大少奶奶那边一鸣也是隔三日请着平安脉的,之前虽说大少奶奶害喜较重,胎却还算稳当。今日之事,实在是有些意外……”
说到这里,赵一鸣突然一顿,随即道:“还多亏了姑娘出手,若不然,大少奶奶这一胎怕是难保了!”
江夏笑着摇摇头,道:“施针只是止住落红,这安胎的药还是要吃的,先生可有了方略在胸?”
赵一鸣客气地笑笑,“不怕姑娘笑话,一鸣却是琢磨了个方子,这就说出来与姑娘参详参详?”
江夏点头,又转眼看向徐襄道:“二少爷起了多久了?你这会儿可还受不得劳累!”
赵一鸣也连忙附和,徐襄噙着一丝苦笑摇摇头,很是无奈地上床歇息了。
江夏与赵一鸣出来,在堂上落了座。赵一鸣把自己琢磨的方子说了出来。
江夏连连笑着赞叹:“先生这帖仙拈安胎汤确实考虑周全,调补合宜,实在是妙极,夏娘也受教了。就按这个下方子吧!”
方子商议妥当,赵一鸣从袖口中掏出一份折叠的笺纸,递给江夏。展开来看时,却是一份‘济生堂’的红利分配契约。
“这是前几日姑娘出的膏滋方,一鸣与掌柜商议着,此方非同一般,铺子里不能凭白没了。这是两份利的契书,掌柜的与一鸣已经签了字,只需姑娘签个字,以后每半年一核账,届时就会把当期的红利给姑娘送过来。”
这份契书实在是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