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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将至呀。”
“如今月隐大兵压境,陛下竟然还不知道悔改,哎……”
……
沉敛着眉眼,柳承珩安静的听着各位大人抱怨着皇甫冥的混账及昏庸,并没有发表过多的言论。年纪较长的那人倒是从柳承珩的眉色里,探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小心翼翼的攀附到柳承珩跟前,仔细的问起,
“公子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回京中?”
“呵呵。”听完老者的话,柳承珩从唇齿间挤出一缕冷笑。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若是回到京中,我还能活么。”
“公子的意思是?”并非不懂柳承珩话里的深意,老者却仍然要明知故问。
“明大人。”特意点名了老者的身份,乃是内阁大学士明晋怀明阁老。柳承珩的声色,越发的低迷而冷清。
“以明大人的眼色,难不成还看不出柳家此番劫难,乃是遭别人算计么。舍妹在宫里一出事,宫外柳府上下,立马也遭了毒手。若说舍妹之事跟昭阳殿无关,各位信么?”
一句话压下来,房间四下顿时死寂。
知道这样的话题,场上的各位老油条是不会接的,柳承珩索性,自接自话。
“父亲一心想阻挡陛下出兵月隐,显然犯了妖后的忌讳。所以妖后才不折手段的,除去依依,除去柳家。如今柳家一倒,以各位跟柳家的交情,只怕是落不着好了。漫长余生,各位需要早作打算才是。还有那位皇后娘娘,那般雷霆手段,各位自求多福。”
“公子。”开口的仍然是明阁老,上前按住柳承珩的手腕,明阁老混着岁月沧桑的瞳仁里,迸发出凛冽的光。
“公子此番将我们召唤至此地,想必不是为了告诫我们吧。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与柳家的交情,已经不可能站到皇后那边去。再说了,公子也不会让我们踏入皇后的阵营,不是。”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明阁老懂的在下。”被明阁老点出心思,柳承珩不慌不忙,淡然浅笑。
“还请公子直言。”明阁老又是开口。
并没有如明阁老所愿,柳承珩先是顿了一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才是探身上前,俯到明阁老耳畔,轻言低语几句。
听完柳承珩的话后,明阁老的面色骤然大变,惊骇的目视着柳承珩。方才才是镇定凛然的音色里,落满寒颤,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等……”
“嘘。”并未让明阁老把话说完,柳承珩抿唇将明阁老的话打断。悠悠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几步,稍尔回头,隔着满室盈盈火光望向明阁老,
“眼下的情形,阁老心里必定已有计较。若是不能早做打算,赔上的,到时可不止自己的性命。阁老,可是要好好的想清楚。各位大人,皆是阁老的门生,还请阁老,也帮他们想想清楚。”
“呵呵。”柳承珩话落,明阁老爬满岁月痕迹的暮色容颜陡然暗下来,脚下步伐一个虚浮,跌坐在身后椅子上。抬起衣袖,将额前渗出的细汗抹去,明阁老迎着柳承珩的目光,道,
“公子所言极是,老朽会仔细思量的。”
“如此甚好。”柳承珩答。
正文 第222章身份悬殊
明阁老确实是个明白人。
从临都回到京城之后,很快就让人给柳承珩捎来信息。说是愿意与柳承珩合作,倾举族之力,只为他日月隐入主日照时,求个全族平安。这样的要求算不得过分,但也不是柳承珩可以做主的。
拿到明阁老传过来的密信后,柳承珩俊朗的容颜隐匿在纱窗外漏入内的光里,显得阴柔而深沉。
他的房间里没有开窗。眼下又是寒冬腊月,正是风雪最盛的时候。一层层厚叠的乌云堆在天际,只能从云朵的缝隙里,露出丝丝缕缕的白光。再漏到柳承珩的房里,就更加的薄弱。
仿佛,只能瞧见一丝依稀的影。
微微撩起衣摆,柳承珩安静的坐在堂前木椅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长指紧紧捏着手中的信封,削薄的唇角抹出高深莫测的笑来,还浮拢着幽暗的恨意。
“莲儿,皇甫冥。你们加注在柳家身上的劫难,加注在依依身上的劫难,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你们。”喃喃吟出口这番恨极了的言语后,柳承珩锐利的星眸慢慢阖上,又缓缓睁开。
陡然在眸底亮起的光,尖锐的如一柄锋利的刃。
“笃笃笃。”若不是门口有敲门声,传入房内。
柳承珩这才掩去情绪,对着门口轻喊一句,
“进来吧。”
话音落,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身着青色小袄的婢女迈着轻盈的碎步走到柳承珩跟前。朝着柳承珩的面,福了福身,
“柳腰见过公子。”柳腰乃是丞相府的婢女,自幼被派到柳承珩身边,照顾柳承珩。因柳承珩是柳浩唯一的儿子,所以素来珍视。被派到他身边的柳腰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也正因如此,在那晚严峻的场面下,柳腰拼劲全力将柳承珩给救了出来。
“什么事?”到底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人,柳承珩的声色柔和不少。
柳腰这才起身,看着柳承珩的眉眼,轻轻开口,
“公子,我们当真要与月隐的人合作么。若真是如此,他日日照亡国了,我们岂不是?”
“乱臣贼子么,可是小腰你别忘了,若是皇甫冥不亡,死的便是我们。那晚,若不是你拼死相救,只怕柳家今时今日,已经死绝了。”经历过灭门惨案,柳承珩早已心冷如铁。当然不会如柳腰那样,妇人之仁。
被柳承珩声音里的冷色骇住,柳腰没有再多言。
那晚的惨状,仍然在柳腰脑海里,历历在目。
根本就不是如外界传说的那样,柳府的人被毒杀,而是半夜里忽然闯入一大批黑衣人,在深宅大院的柳府里掀开惨无人道的屠杀。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一个不留。柳府乃是日照的丞相府,就挨在宫墙边上。
偏生的如此大动静,居然没能激起半点波澜。若说其中没有猫腻,让人难以相信。
何况,柳家出事的那晚,正是柳嫔被毒杀那日。
自知柳承珩心里藏了太多的仇恨,难受的紧,柳腰没有再在柳承珩的房里多留,福身告辞。送走柳腰后,柳承珩的面色,越发的沉寂。拿起手中的书信,又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燃,将手中的书信烧成灰烬。
对于明阁老所求之事,柳承珩自是没有资格应允的。所以他得去跟池墨求一个恩典,于是,柳承珩也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池墨跟暮染居住的堂屋院前,柳承珩站在廊下。外边下了雪,鹅毛飞絮般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的满天都是。不稍一刻,就落了满地的白霜。隔着朦胧风雪往院子里一望,暮染一袭水绿色衣袍,轻而易举的撞入到柳承珩的眼眸。
“哇,绿萼梅。没想到,在这临都城居然还有此等珍稀的梅花。”随着身影的撞入,一同撞入到柳承珩耳膜的,还有暮染清泠的嗓音。
几乎是半眯起眼,柳承珩仔细的打量起暮染来。
今日的暮染,披着一件白色的貂裘,里边穿着水绿色的襦衫,同色系的百褶裙烟罗裙。清新的颜色,站在银装素裹的冰天雪地里,让人眼前陡然一亮。就连她跟前的绿萼梅,也半分盖不过她的风头。
对于曾经京中的传言,柳承珩也是听过一些。
都说,月隐的太子妃暮染乃是当年安国侯府的那个婢女暮染。可在柳承珩看来,那些传言几乎是无稽之谈。
眼前的这位太子妃,国色天香,姿容倾绝华贵,跟安国侯府的那个容颜丑陋的婢女有着云泥之别。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想到这儿,柳承珩不由嗤笑摇头。再仰头望去,又见的池墨一袭白衣,站在暮染身侧。
两人鹣鲽情深的模样,俨然一对璧人。
柳承珩正寻思着,要不要过去打断两人,却在收回眸光的时候,无意触及站在廊下另一边的那一道身影。那一身如同深夜的漆黑,跟漫天的素白,格格不入。即便只是瞧一道身影,柳承珩也能认出,站在另外一端的那人是谁。
压着心底深深的疑惑,柳承珩踱步过去。在离着神夜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神夜将军。”
顺着神夜的目光望去,方向的终点正是池墨及暮染所站的地方无疑。内心漂浮过一些诧异的疑惑,没等的柳承珩回过神,神夜的声音已经传入耳。
“柳公子?”
“在下见过神夜将军。”柳承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