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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延远一些。如今,她再度前来,想来又是为了皇甫延的事情。
心中尽管对婉妃的来意多少有些猜测,暮染反而越发冷静。
没有起身,也没有见礼,暮染维持着坐在软榻上的动作,甚至看都不看已迈步入内的婉妃一眼。
婉妃乃是皇甫冥从潜邸带过来的老人,在皇甫冥还是太子时,婉妃就是他的良娣。后来皇甫冥登基为帝,婉妃也跟着抬了身份,被册封为贵妃。因是老人,皇甫冥对婉妃极为恩宠。加上皇甫冥尚未立后,后宫的一切事宜也皆是由婉妃主掌。
六宫之内,谁见了婉妃不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谁敢似眼前的暮染一般,如泥胎木塑的雕像一样,坐在木榻上一动不动。
婉妃心底,早就恼了,碍着皇甫延的颜面,不好发作。跟随在侧的琉璃看出端倪,当下上前叱喝暮染一句,
“大胆暮染,婉妃娘娘跟前,竟如此无礼。还不跪下,叩问婉妃娘娘金安!”
“啊!”琉璃的话才堪堪落下,暮染就跟受了惊吓一样,吼叫起来。
吵闹声惊动了外头的宫人,作为洪武殿掌事姑姑的桑珠再也闲不住,匆忙踱步入内。恭恭敬敬的在婉妃跟前跪下,额头磕地,身子几乎全趴在地上,与婉妃道,
“奴婢桑珠拜见婉妃娘娘。启禀娘娘,暮染姑娘有病在身,神志不甚清明,若是有冒犯娘娘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哼,娘娘跟前,岂有你一介奴才说话的份儿。”婉妃还未发话,琉璃先是白眼一挑,横过跪在跟前的桑珠一眼。装腔作势的拿捏桑珠一句,丝毫没有放过暮染的意思,
“虽说这暮染姑娘是王爷带入宫来的,但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娘娘堂堂正一品的贵妃,岂容一介庶民冒犯。来人呀……”
“好了。”琉璃正想叫人入内来,好好指导指导暮染,冷不丁被婉妃一句下来喝住,
“暮染姑娘乃是王爷请入宫来养病的贵人,你这样喊打喊杀的,惊扰了姑娘。回头,若是姑娘病情加重,你让本宫如何与王爷交代,又如何与陛下交代?”
“是,是奴婢唐突了,奴婢该死!”虽然好心被婉妃一驳,但琉璃还是低下头,退回婉妃身旁。
婉妃这才抬步往前走一步,将跪在地上的桑珠扶了起来,
“琉璃这丫头被本宫宠坏了,凡事都喜闹个大惊小怪的,回头本宫定要好好教她的。这事儿,桑珠姑姑就不必禀了王爷了。”
婉妃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知晓,桑珠乃至洪武殿内的每一个宫人,皆是皇甫延留下来的眼睛。像琉璃这般大呼小叫的,只怕她们前脚还没走,一举一动皆被人禀到皇甫延耳中。于是,婉妃重重的拍了拍手中握住的桑珠的手,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桑珠也是入宫多年的老人,岂能不懂,会意的低着头,恭敬答,
“琉璃姑娘也是快人快语,暮染姑娘入宫养病一事,王爷也并非与人细说。琉璃姑娘得娘娘教导,恪守宫规,乃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呢。即便是王爷知道了,也该是赞赏琉璃姑娘才是。”
见的桑珠如此懂事,婉妃甚是满意,在描的精致的眉角潋开一缕笑意,再与桑珠道,
“本宫奉陛下之命,前来与暮染姑娘谈谈心。到底暮染姑娘是王爷站在心尖上的人,而王爷又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暮染姑娘好了,王爷才好。王爷好了,陛下也才好。唯有陛下好了,本宫也才好,不是。所以桑珠,你就放心出去作你的活计吧,这儿交给本宫就成。”
“是,那奴婢告退。”一句简单的话,被婉妃如此大费周章的说来,桑珠就是不想出去,也只能出去。
“嗯。”含笑颔了颔首,婉妃投给桑珠一个温柔的眼神,让琉璃亲自将她送出了殿门。
正文 第125章暮染的将计就计
琉璃亲自将桑珠送出门口,就留在门口,没有再进来。就连随婉妃一同过来的一众宫人内监,也都退出门外,只留下另外一宫女,剪玉在婉妃跟前伺候。
缓缓移开莲步,婉妃梳的高峨瞻远的朝凰髻上玉簪篆成的九尾飞凤步摇因步伐而轻轻晃动。头上一紫玉珠翠衔在凤喙上,似欲滴水珠一般垂堕在额间,好不雍容华贵。步履轻缓的,移到暮染身旁,优雅坐下。裹着白皙柔荑的堇色镶边袍袖扫开一阵迟缓的风,婉妃的纤纤玉手,已然覆在暮染的手背,
“暮染,你可还记得本宫?”精致到看不出一丝缝隙的妆容,端着不可挑剔的温柔浅笑。婉妃一对凤眸,正盈盈的看着暮染。
故意瞪大眼眸,暮染佯做仔细的回望着婉妃,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过你。”
回眸间,一缕轻赫冷色从婉妃眸底呼啸闪过,很快又被她压下,只余着那满脸的浅笑,
“无妨无妨,那你可还记得谁?”
婉妃会到洪武殿来,自然是奉了皇甫冥的命令。
偌大的洪武殿,被皇甫延防的滴水不漏,皇甫冥就是想插根针也插不入。无奈之下,皇甫冥只能让婉妃过来,探一探暮染的虚实。说实话,皇甫冥心里头是不怎么相信,暮染已经疯了的。
毕竟,暮染是由安国侯一手培养出来的。在安国侯在世是,还曾那般不留余力的想将暮染嫁给慕容夜。
要知道,安国侯就只有慕容夜这么一个独子,却甘心让他娶了暮染那么个丑女。若说暮染身上没有秘密,皇甫冥是如何都不会相信。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将柳依依嫁入到慕容家去。
虽然安国侯死了,暮染疯了,但皇甫冥的心头仍是觉得不安。
“记得谁?”呢喃着婉妃的话,暮染低下头,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婉妃的话。
默默想了一会儿后,暮染猛的抱起头,刚还平和的神色忽变的狰狞起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衣袖陡然一甩,暮染将搁在一旁案上的茶盏如数扫落在地,人也滚落到地上。被打碎的瓷片被她的身子碾过,锋锐的尖角划开她的衣裳,将她的肌肤划破,有血色的珠子溢出来。
而暮染仿佛没有察觉到身上的疼,只是抱着身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嚎叫着,
“我记得谁,我记得谁。孩子,我的孩子。对,孩子,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暮染。”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婉妃也略有些慌张。忙忙从软榻上起身,蹲身到暮染跟前,想将暮染扶起。却被暮染的手臂一甩,整个人跌坐到一旁,掌心正好压住地上的瓷片。
“嘶”的一声,钻心的疼从掌心传来,婉妃顿时扭起脸。
“娘娘!”当下也理会不得暮染,剪玉急忙去扶婉妃。看到婉妃手心涌出的血珠子时,慌忙朝着门口大喊,
“来人,快来人。”
几声落下,门口候着的宫人内监,纷纷涌入到殿内来。
这一喊可不打紧,打紧的是皇甫延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眸光落到在地上打滚的暮染时,清澈的眼瞳骤然一暗。撇头看向婉妃的瞬间,犀利的狠意晒的婉妃周身陡然一凉。张了张嘴,想去解释,
“王爷,本宫……”
话还未出口,皇甫延已不耐烦的斥喝回去,
“婉妃娘娘,本王这儿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招待不住娘娘这般贵客,娘娘请回吧。”如此明白直当的逐客令,婉妃就是再想留下,也无可能。
只能颔首朝着皇甫延一笑,带着宫人退出洪武殿,
“那成,那本宫就先回去了。”即便面上挂着笑,婉妃的心底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冷的浮不开一丝温度。
皇甫延是谁,那是皇甫冥唯一的弟弟,日照国唯一的一位亲王。皇甫冥对这位弟弟,素来看重。如今,她与这位王爷的梁子,只怕就此是结下了。如是想着,婉妃忍不住懊恼起来,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去跟那暮染问那无关的问题呢。
说到底,还是她太心急了。
“暮染。”不理会迟步离开的婉妃,皇甫延屈身下来,将暮染抱到怀里,放到榻上。
看着被血迹污浊了的衣袍,皇甫延好看的眉眼,皱的几乎要拧出一个山丘。立马就喊了宫人入内来,帮暮染处理伤口。
婉妃一走,暮染也安静下来,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婉妃离去的背影。暮染的眼瞳深处,微微闪过一缕难以捉摸的狡黠。方才的一幕,不过是暮染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婉妃是何许人也,能在深宫屹立多年不倒,深得皇甫冥荣宠。若无旁的手段,自然是做不大的。
暮染探不清婉妃的底细,只能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