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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哥儿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拽住不放,“三舅母好久没见靖哥儿比武了,上次三舅母还说靖哥儿有进步,一定可以赢三舅舅的。”
若胭一怔,恍惚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这句话,本是一句哄孩子的玩话,如今人家当了真,却不好耍赖,只好去看云懿霆,见他眼底一抹戏谑,偏偏灵光一闪,又忆起一桩事,不久前和祥郡主扣下宸太妃送给自己的求子囊,云懿霆不动声色的用靖哥儿一句话解决僵局,靖哥儿刚才所说晓萱带话,就是这件事了。
“不错,三舅母很想看靖哥儿打赢你三舅舅。”
若胭略一犹豫就站在了靖哥儿的队伍。
“若胭……”
云懿霆刚要说话,若胭忙道,“三爷,石头那么大,靖哥儿太小,自然搬不动,要不,我代靖哥儿搬?”我就不信了,你就好意思看着我撸袖子搬石头。
果然,云懿霆无奈的瞅着她笑,“罢了,你便偏心他吧。”又转看靖哥儿,“既然你三舅母护你,搬石头就免了,只看你如何赢我,向你三舅母交待。”
靖哥儿一听就雀跃而笑,一脸的自信不畏。
若胭则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忙侧身挡住两个孩子冲云懿霆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许赢啊!”
“什么?没听见。”云懿霆摆明了装糊涂,勾唇而笑,倾身贴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若胭霎时红脸,切齿看他,然后忿忿点头,闷声道,“看你表现再说。”扭头就走,拉了婉姐儿到廊上观战。
靖哥儿张嘴大喝一声,不知从哪里学了句“哎呀呀,开战啦”,就伸胳膊蹬腿,忽地一拳直奔云懿霆,他小小个子尚不及云懿霆腰高,只得先跳一跳,这个动作实在可爱,险些让若胭笑出声来。
云懿霆表现得不错,负手而立,连连后退,那小胳膊小腿分毫近不了身,嘴角噙着淡淡笑容,眼眸轻垂,有闪亮的光在流动,不知想些什么,等靖哥儿耍足了一路拳脚,才佯做迟缓,腰上挨了一记小拳头。
“好了,靖哥儿的确进步不少,今儿算你赢了,三舅舅受你一拳,认输。”
靖哥儿似乎不甚满意,还要继续,婉姐儿已经吵闹起来,“靖哥儿你已经赢了,不许再吵,我要去和三舅母做布偶了。”
若胭赶紧又将他夸了个里外,小男孩很受用,这才满意的收手,自觉跟着晓萱进厅喝水吃点心。
“怎么,靖哥儿赢了?”院子外面突然响起笑声,随后出现云归宇的身影,“三弟你别纵他,你大姐夫就总给他甜头,叫他不吃苦头,沾沾自喜,你就该严厉些,让他断了习武的念头。”
云懿霆笑而不语,只管去望若胭,哪里是自己有意纵着小外甥,实在若胭发话在先,而自己又“有求于她”。
靖哥儿见母亲出言打击,委屈的撇嘴,很快回到胜利的喜悦中,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大声道,“母亲总是小看我,不许我习武,刚才就该早些来,也悄悄我是如何赢得三舅舅,待我回家说与爹听,他一准夸我。”
众人皆笑。
一行入厅。
若胭捧茶送到云归宇手上,笑着谢她解围作证,因有两个孩子在旁,言语含蓄,并未直指过程,云归宇则装聋作哑,哈哈一声,接茶便饮,笑道,“我不过说了句亲眼所见的实话,当不起你的谢。”又指侍立门外的初夏,赞道,“你这丫头甚是机灵,若非她巧言提醒,我也不知你的处境。”
“我知晓,初夏很是贴心。”若胭也笑,心里十分欢喜。
感谢的话说到这里,霁景轩发生的事一字未提,自己和何氏之间妯娌冲突,云归宇是出嫁的大姑子,回到娘家看待众弟妹理当一视同仁,远离是非,偏帮其中一人已是难得,难道还能深入指责?
婉姐儿一心都在布偶上,好不容易等着弟弟比武完毕,自然急不可待的拉了若胭要做布偶,若胭苦笑,“婉姐儿这是高估你三舅母的绣工了,布偶能做,却非一时半刻可完成,不如这样,婉姐儿先在三舅母这里选几样布料,三舅母便按着你的要求做,明儿再给你可好?”
“也好。”婉姐儿十分懂事,略想了想就欣然点头,若胭遂唤了初夏进来,领她去库房挑选布料。
一个布偶能用得几寸布,若胭却敞开了库由她挑选,何尝不是一番答谢的心意。
前不久,因罗二老爷过世,云归宇作为侄儿媳妇忙得脚不沾地,好一阵未回娘家,这番携了儿女回来,自然是要图个清静懒散,也要说说闲话,因此到了若胭这里,几句话打开话匣,就说开了。
云懿霆照例略坐了坐,就避去了书房,顺便将喜色未褪的靖哥儿一并叫走。
若胭首次见云懿霆主动叫走靖哥儿,忽生出些担忧,总觉得他是要杀个回马枪,再敲打敲打孩子,不许他因一场胜出就得意而骄。
因罗如松与其家人不甚亲厚,小夫妻常年辟府另据,若胭并不打算多提罗家的丧事,几句家常不过是关怀她操劳辛苦,说来也是有趣,罗家一门富贵滔天,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功勋重臣,子嗣却不兴旺,已故二老爷膝下只有二女,其一为后,另一远嫁;才承继安国公的三老爷唯有一子,年不及弱冠,尚未娶亲,数来数去只有个庶出的罗如松最有出息,年纪轻轻掌管禁军,深得皇上器重与信任,云归宇更是作为罗家这一辈唯一的媳妇,辅助老夫人何氏一手操办这次丧仪。
何老夫人因忌恨罗如松是庶长子,数十年看薄,奈何后者争气,一路稳健攀升,到头来,连亲生儿子的丧事还需他夫妻二人里外主持,心里悲痛之时更生憋闷,越发的恹恹无神又无可奈何。
“嘿,你知道我最是厌烦与那些个长舌妇应酬,以往尚能逃脱,这一回却只能硬着头皮上,着实厌烦。”云归宇苦笑。
若胭则笑,“你只说厌烦她们,却不知她们都喜欢你呢,总说你说笑自如、最是爽快大方不过。”
云归宇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冷笑道,“可别说喜欢我,我近日里正为这烦躁,才躲来这里清静,三弟妹是个痴儿,才当她们真喜欢我,其实,她们喜欢的,先前是云家,现在又是罗家罢了。”
“这话大有深意。”若胭心里已猜出三五分,人情冷暖说白了,多是贫富地位的表现,因云归宇是云家长女,冲云家而来的人少不得追捧这位大姑奶奶,至于罗家么?京州人尽皆知罗家关系不睦,罗如松为人冷酷深邃,且少与府中往来,这些年倒也少有人巴结上门,因二老爷丧事之故,这夫妻俩忽地站在了人前,世人这才恍然想起:不管何老夫人承认不承认,罗如松都是罗府的长孙,云归宇是仅有的孙媳妇,这身份可了不得。
云归宇又是一声冷笑,“你是因老三不当家,你便乐得百事不理,国公府的门槛就是踩断十来回,总也烦不到你这里,我这话明明白白,有什么深意?你只想罗家还有个二爷未成亲,就知道了。”
若胭莞尔,心中自是了然,罗二老爷去世,爵位就冠在三老爷头上,原本冷落的三房立时炙手可热,二爷罗如柏不但是三房唯一子嗣,也是罗家这一辈唯一嫡出男丁,这般身份无疑是个鲜美热乎的香饽饽,也不知引得多少人垂涎。
更凑巧的是,罗二爷十八年少,相貌堂堂,去年秋闱不高不低也中了个举,算得上是个青年俊杰,是以京州士族中但有适龄女郎的,无不急于凑近。
甚至有那些个心急眼热的糊涂人等不及丧祭完毕,就怂恿媒人去提亲,意图先下手为强,且不说这事儿有违道义礼俗,三老爷正值扬眉吐气之际,怎么会轻易应许?自然是斜眼撇嘴,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更有两个霉运当头的,被何老夫人撞上,不等三老爷开口,就一通呵斥了出去。
其余个聪慧通透的沉得住气,一面厚礼吊唁,一面旁敲侧击、四方铺路。
云归宇,就是其中一条路。
这里有个来头,罗如松虽不受何老夫人待见,云归宇在婆家却人缘极好,主仆上下谁不称道,二叔罗如柏对这位豪爽明朗的嫂嫂也颇为尊崇。
“这也怨不得他人,只是大姐你爽快好通融的名声在外,明白人不找你还能找谁?”
云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