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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祥郡主让她入座,目光在她身上淡淡扫过,笑容略收,似有似无,又转向众人看了一圈,这才缓缓道,“老大媳妇有了身孕,家里要添人添丁,这是喜事。”
昨天合府忙着宴客,又因何氏涉及到下药之事不光彩,和祥郡主刻意隐瞒,因此府中知晓此事者不过寥寥数人,除云懿霆和若胭以外,云归雁几个都是才听说,不由得惊喜,纷纷道贺,尤其云归雪,她素日与何氏交好,又巴不得她样样领先若胭,已欢喜的拍手叫嚷起来,“大嫂怀了孩子,便是我有了大侄儿,往后我做了姑姑,带着大侄儿玩,再好不过了。”叽叽喳喳的说起来没完。
若无香茗一事,何氏该要骄傲自得、喜气洋洋了,只是现下这状况,再听这话就觉得刺耳,怕惹怒了侯爷和云懿霆,忙摆手打断云归雪的话,缩在椅子里,手似不经意的搭在肚子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和祥郡主。
若胭虽然早知,也只当才听说,似笑非笑的说句“恭喜大嫂”。
何氏干笑一声,不敢正视,除了昨天的换药一事,更有上次假孕栽赃的旧账,唯恐若胭抖落出来,别人也罢,侯爷和云懿霆要是得知,还不知怎么大怒呢。
和祥郡主深看她一眼,就问,“怎么老大没和你一起过来?”
何氏又傻了,这句话虽然成功转移话题,却又挖了个新坑,何氏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大爷说今儿衙门里事多……”
“罢了,公务要紧。”和祥郡主点头道,“叫丫头们好生伺候着,凡事不可大意。”
何氏感激不尽的道谢,心里只怕若胭揪住不放,以前云懿霆未同行时,自己总会有意无意的当中追问真相,意图扫若胭颜面,如今颠倒了个儿,轮到自己独自一人了,若胭又正讨侯爷欢心,她要是有心为难,自己还真是无法下台,只是惴惴不安的等了一会,并不见若胭开口,悄悄的瞟她一眼,却见她面容平静,眼眸半垂,正眼也未瞧自己,忽地就放下心来。
谁知若胭不语,云归雪却嘻嘻笑道,“大哥怎么那么忙?大嫂,大哥一定很高兴吧?”
何氏顿时面容僵直,她再没料到这个心直口快的七妹妹会问这个,颇为尴尬的挤了个笑,呵呵两声,不知如何作答。
自她进来就一直不沉面不语的侯爷突然说道,“往后不必来请安了,无事就在霁景轩养着,你出身名儒之家,当年在闺中也是识文断字的,嫁过来这些年陪着你母亲操持家务,倒把看书给搁下了,如今正好趁养胎之时安心看看书,也学些与人为善的道理,往后也好相夫教子。”
这话不重,缓缓平和,却似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何氏脸上,云归雁等人不知其里,和祥郡主和若胭夫妻却是心中明了,侯爷这话明褒实贬,又禁了她的足。
刚进来时,侯爷也让若胭“不必天天来请安”,相差无几的话语,含义却是天壤之别。
何氏岂不自知,当下就白了脸,嗫喏的应个“是”,只字不敢再提香茗,揣着一颗惊惶的心,想走又不敢走,忽又见若胭起身,不知她何意,心口就跳了一下,却见她径直往侯爷去,将一件物什小心的放在桌上,道,“这块玉珮是父亲去年出征时交给儿媳的,儿媳自从收下,无一日不惶恐,只因愚笨懒惫,唯恐行差踏错,何敢决断?如今父亲回来,儿媳将这玉珮奉还父亲,多谢父亲一片好意了。”
☆、亲问
和祥郡主目光一闪,在玉珮上徘徊一圈,微微一笑,垂眸不语。
侯爷浓眉轻拧,将玉珮一推,沉声道,“若胭,父亲既给了你,你就拿着,愿意决断便决断,要是懒得管,不管便是,总还有你母亲和管事在,也不必你操心费力。”
若胭笑道,“父亲的好意,儿媳心领,儿媳无心问权掌事,拿着委实无用,家里有父亲和母亲执掌,万事足矣。”
侯爷看着她,轻叹一声,拿起玉珮捏在手里,道,“你这孩子,你也是知道,我当初……”话至一半,却顿住了,没有再继续说。
“儿媳知道。”
若胭笑了笑,侯爷想说,当初盛大提亲是为杜氏,当众赏赐玉珮也是为杜氏,今天不愿收回玉珮仍是为了杜氏,只是当着一家子的面,这些话不能说,可是自己托杜氏的福飞上枝头嫁入侯门,并不想一辈子就靠着她的身份来获得侯爷更多的偏爱,何况,这份偏爱已经引来妒忌和猜疑,对自己没有好处。
“好吧。”侯爷见她目光坚定,长叹一声,“我不勉强你,你如今身体不好,也是休息为要,不该多思多虑。”
和祥郡主笑容依旧,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云懿霆若有所思,唇角微挑。
何氏见侯爷与若胭言语十分亲近,与亲生父女一般,越发的不是滋味。
其他人更是心思各异。
若胭却着实放下了一桩心事,所谓甲之蜜糖、乙之□□,这玉珮人人梦寐以求,偏偏自己视为烫手的山芋,恨不得丢得越远越好,如今可算脱手,大为畅快,脸上也不由的多了几分笑意。
云懿霆看着她,心神一动,就拉她起身,辞过父母要走,云归雁也要同出,才站起来,侯爷突然道,“你们都回去吧,雁儿,你留下。”
众人皆知侯爷宠爱云归雁,回来后少不得要叫到跟前单叙,虽然各有妒忌,也不便说什么,都依言离去,若胭本与她邻座,就止步在她面前,悄悄的勾了勾她手,递过去一个眼神,低声道,“父亲若问你心意,你可想好了。”又用指尖推了推她,才同云懿霆出门。
出了门,云懿霆笑问,“你知父亲要问她什么?”
“猜测罢了,哪里真的知道。”
若胭微微一笑,又担忧起来,如果自己猜测不差,侯爷一会准要提起许明道,昨天大老爷探问许明道婚配却被拒绝,事后必定会和侯爷说起,侯爷最宠云归雁,对她的终生大事尤其重视,这才迟迟未予订亲,虽然许明道拒绝,然则得到大老爷的青睐,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少不得会问云归雁自己的心意,也不知云归雁这一夜下来,是心灰意冷、闭了心扉,还是痴情不改、遇挫愈勇?
云懿霆就伸手勾住她腰,轻轻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妮子动了心,整个人都傻了,莫不是还想让父亲做主?”
“你如何知道?”若胭愕然,脱口反问,转又求教,“你说父亲做主可好?”
云懿霆见她主动答言,又欢喜起来,笑道,“向来都是男方向女方提亲,许明道若是无意,父亲还能强行招婿?”说这话时,眼眸斜看若胭,似有戏谑,“这招婿可不比娶儿媳,云家就是三媒六聘,也未必成。”
若胭被他看得脸红,想起侯爷去梅家提亲之事,忸怩的低下头,嘟囔道,“不用武力就好。”
云懿霆一怔,随即大笑,俯身贴在她耳后轻语,“你倒是提醒了我,幸好当初你未拒婚,否则,我还真的需要动武。”
温柔的调戏带着清淡好闻的气息拂过耳畔,若胭瞬间烧得脸疼,因离存寿堂不远,何氏与云懿诺等人也在附近,不便引人注目,只瞪他一眼,低斥,“大庭广众,三爷也胡言乱语。”
她虽是压低了声音,奈何云懿霆已经笑出声,不远处的云懿诺和云归雪双双看过来,云归雪轻哼一声,轻蔑的撇了撇嘴,扭头就走了,云懿诺驻步静望片刻,垂眸离去。
早膳过后,若胭又惦记起云归雁,打发初夏过去雁徊楼看看,过不多久,初夏回来,眼瞅着云懿霆不在跟前,趁机低声道,“六小姐已经回来了,奴婢试着问了句有无要紧之事,六小姐只说,如今心乱,要再想想。”
若胭便知,侯爷果然问起许明道,急着过去问问详情,才到门口又被云懿霆拉住,“让她自己想去。”
她就很是不忿,嗔道,“她一个小姑娘,能想出什么来,多个人开解一下也好。”
云懿霆听她这样说,却又来了兴致,侧过身来看住她,笑道,“你既然能开解别人,不如告诉我,当时自己是怎么想法。”
若胭见他又开始胡搅蛮缠,就不理他,领了初夏去雁徊楼,到那里,却见晓蔓迎出来,歉意的道,“三奶奶,六小姐才刚出门去了,并不在哩。”
不是心乱吗?这是往哪里去?若胭想起上次陪三房去大夫人那边相看许明道,云归雁受了三太太的刺激,独自跑出去,叫大家一通好找,生怕她又藏起来委屈了自己,忙追问去向,晓蔓摇头,“六小姐是跑着出去的,并未说去哪里,不过晓菱和晓芙都跟着,应是无妨。”
既然有两个大丫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