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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不再说话,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云懿霆静静的站在门外,屋里的对话一字不落的砸在心上,亦喜亦疼,坚硬冷傲的心被那些字敲击得柔软、温热,绵绵的起伏荡漾,不自觉的唇角浮上笑容,我在乎的只有他的心,只有他的一心一意……多么美好的表白。
晓莲闪身走近,压低了声音,“主子,齐王请您过去。”
“嗯。”云懿霆将刚刚触及门的手收了回来,眸光收敛,“速去门口,把她拖住。”言讫,飘然不见。
晓莲亦无声无息的退回院中,对影壁后的晓蓉说了句“带她去西街转一圈。”晓蓉会意,晃身就出了门。
☆、试药
申时将尽,日已西斜,从窗户可以看到屋墙的影子越来越长,从廊下慢慢延伸,很快就铺满了大半个院子,半阴、半阳,半灰、半金,地板如此,门如此,墙如此。
伫立在大门口的影壁亦如此。
不管看什么,看久了都会眼睛疼的呢,若胭收回目光,使劲眯了眯眼,往后仰头,正好将后脑靠在椅子的后背,顺手又从桌上摸了块帕子,展开了盖在脸上。
初夏唬的忙扯下,“三奶奶,不可这样,不吉利。”
若胭纳闷的看了看帕子,恍然一笑,“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是块白色的帕子而已,难不成我盖在脸上就真的死了不成?”
“哎呀,这样的话不可乱说。”初夏又忙止住,“就算不是白色,也不能盖脸上,三奶奶以后不得这样了。”
若胭笑了笑,不再勉强,挥手示意她退下,合眼道,“我困了,想安静的躺会,你出去吧。”
“既是困了,便该躺床上去,这椅子上怎能安睡,仔细睡着了,从椅子上跌下。”云懿霆的声音突然响起,从门口由远而近的传来,温柔亲昵。
若胭心口一软,看他一眼,淡淡一笑,也没说话,又闭上眼,你回来了呵,玩的开心否?
初夏悄然退下。
云懿霆含笑走近,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轻轻的拨开,“午后没睡么?怎么这时候困了,先吃些东西再睡,可好?”说着话就弯腰来抱。
若胭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睁眼笑道,“眯一会就好,三爷回来了,想是累了,我让晓萱来服侍三爷。”
“若胭!”云懿霆眉尖微蹙,伸手将她拉起,略带着几分强硬,逼她对视,“你说过,会信任我的,我何曾需要丫头服侍过。”
若胭心口一酸,委屈和迷茫像地底的喷泉涌出来,瞬间就淹没了心脏,无边无际的漫延,求救似的张开双臂环住他,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乱了方寸,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想到生活中莫名多出来另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我就会惶恐不安,我想把她赶走,想把你圈在身边,可我偏偏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手足无措。
“我信你。”若胭轻轻的说,心里却想,只是不够相信自己比琴儿更有魅力能牵引住你。
云懿霆舒心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眼前倏的闪过赵坤的脸,不久前两人的对话又在耳边回响,最多十天,放心,我的承诺会兑现。
“主子。”晓蓉在门口轻轻的出声。
云懿霆脸上浮出不悦,知是琴儿回来了,不耐烦的道,“带去后院安置。”
“是。”晓蓉应声退下,随后传来琴儿不乐意的拒绝,妩媚娇滴,只是晓蓉没有容她多说,也不知做了什么,声音就慢慢的远了、听不见了。
若胭没有作声,贴着云懿霆的胸膛,渐渐安心,记忆中他一次次的表白、一次次的承诺又萦绕在脑海中,是呵,我该信你,毕竟,我已选择你。
次日,太子又很不识趣的来邀,云懿霆一脸淡然的应许,更衣前往,照旧是带了琴儿同去,琴儿打扮的愈发美艳诱人,炫耀似的紧跟在云懿霆身后,若胭深吸一口气,不住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强作笑颜看他离去。
临行前,云懿霆扳着她的双肩,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重重的,“不许乱想,等我回来。”
若胭笑着点头,你既承诺,我便信你的承诺。
云懿霆既去,终究心头空空,庭院冷清,纵使阳光普照,也觉萧索,云归雁打发晓蔓过来邀她同去骑马,若胭心念一动,想到久未见面的玄羽,不觉露了笑容,心想反正云懿霆也不在家,自己枯守着也无趣,这般数着时辰等他回来很是难熬,还不如给自己找些事做,也省得闲下来就心里难受,意欲应约,却又感到疲倦不堪,浑身乏力,只好作罢。
初夏忧心的问道,“三奶奶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担心着三爷?”
若胭摇摇头,应当是想他想太多了吧,才会这样神思恍惚。
初夏知她心里不快,也不再多提云懿霆,唯恐惹她心伤,只劝说去躺会,若胭本不愿成日里躺着,却耐不过倦意,和衣就歪在床上。
尚不及入睡,却又来了人,晓莲请示道,“大奶奶身边的香棋来送药了。”
若胭只好又坐起来,心下却是嘀咕,不是和祥郡主那边熬的药吗,怎么让何氏的丫头送来?虽心中不解,还是让晓莲带了进来,自己亦下床出门,果然就见香棋提着食盒走近,见了若胭行礼道,“三奶奶,大奶奶让奴婢给三奶奶送药过来。”
早有晓萱接过去,依然用小碗分了些许出来尝了,才不动神色的退到一边。
若胭奇问,“怎么竟是你们大奶奶让你过来?这药是你们大奶奶吩咐熬的?”
“是的,大奶奶已经请示了二夫人,往后,二夫人和三奶奶的药都是由大奶奶熬好了送去,二夫人那边由香书送,三奶奶这里就是奴婢来送。”香棋笑着解释。
若胭心想,这倒是何氏的性格,最擅抓住机会以表孝心,今将这熬药的差事揽过来,不过是打发丫头去厨房盯着些,也不必她自己劳心劳力,却凭白得了个孝顺婆母、悌爱妯娌的美名,岂不乐哉?笑了笑,赞一句“如此,我该多谢大嫂费心,你回去后也莫忘代我致谢,等我好些,自当亲自过去道谢。”
香棋忙笑,“三奶奶客气了,奴婢记下三奶奶的话,回去后,自然一字不差的转达大奶奶。”
若胭既知晓萱试了药无碍,就赏了香棋两个银锞,送了出去,回身自己喝了药,复又上床睡觉,偏是懒怠,又睡不着,软绵绵的打发时光。
如此过了两天,静香之死平静无波的过去,仿佛死的只是一只小猫小狗,无人在意,香棋天天准时送药来,晓萱必定先尝了再给若胭,香棋也不说话,尴尬的等在一旁,若胭心中过意不去,只等香棋离去,就笑与晓萱道,“也不必试了,连喝数日,都好好的,若是咱们防备过甚,恐叫他人寒心。”
晓萱却坚持道,“三奶奶的安全决不能疏忽,奴婢的职责是保护三奶奶,此为至关重要。”
若胭劝说不通,心知必是云懿霆有令在先,亦不愿叫她为难,到第二天上午,忽见碧姗又来,却不是来送药的,而是和祥郡主有事要唤晓萱和晓蓉过去,两人虽直接听命于云懿霆,但在这侯府里,断没有无视和祥郡主的道理,既有吩咐,自然要应,两人即请示了若胭,随碧姗而去。
初夏纳闷道,“二夫人有什么事要找晓萱和晓蓉?”
若是领取月银、衣裳以及例行打赏等,都自有各个管家安排,从不必和祥郡主亲自传呼各院,况且这时候端午已过,无佳节、无喜庆,丫头们的夏季例制衣裳也早就分了下来,想来此时并无要事,若胭没作声,心里担心的是云懿霆,这府里无人不知两个丫头跟着云懿霆多年,最是他的左臂右膀,和祥郡主莫不是想打探云懿霆什么□□,要从两个丫头身上下手?
猜疑归猜疑,也不能表现出来,若胭反而安慰了初夏两句,初夏就笑,“也是奴婢多心,晓萱机警冷静,无论什么事,总能从容应对。”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又见香棋来送药,初夏接过来,香棋环视一周,不见晓萱,小心的探问,“晓萱不在吗?那……这药……奴婢能走么?”
若胭忽觉心口一酸,自惭疑心过重,竟将人家小小女孩惊惧至此,何氏虽然心计过重,也不过是想小心翼翼的讨婆母欢心,做个人见人夸的好媳妇罢了,若非和祥郡主附带上自己的汤药,何氏也不必每天操这份心,只全心全意讨好和祥郡主就是,这样想来,竟是自己不识好人心了,忙笑道,“香棋,你只管回去就是,晓萱不在也无妨。”
香棋顿显欢颜,喜滋滋的道了谢离去,连步子也轻快欲跃。
若胭瞧着她毫不掩饰的开心,也受到感染,笑容温暖。
初夏盯着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