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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恍惚中就起身,“也好,去瞧瞧吧,在屋子里坐久了,人都长霉了。”领着晓萱和迎春一径而去,丁香在门口探了探脖子,又缩了回去,若胭也没管她,倒是晓蓉闻言也追了出来,得知若胭要去看鱼,笑道,“三奶奶等奴婢一等。”转身又往后院跑,很快端了一碟子碎饼出来,“那鱼儿最爱吃这饼了,一会三奶奶喂了试试。”
一行人缓言缓行,步履轻轻,言语轻轻,阳光透过绿荫疏疏落落的洒下来,温和清爽,脚下是葱葱青草,浅浅的铺散开一地的春意,碧绿之间,星星点点的点缀着细小的花朵,闻不到香气,只可见娇柔、细柔的花茎在微风中摇曳多姿。
青园离瑾之很近,信步而行,很快就看到不远处一堵石屏挡在眼前,旁边露出半璧碧水就是小池了,石屏之后,有一小亭,恰被遮挡严实,却有声音隐约传来。
有人说,“三哥从小就讨人嫌,打架斗殴,招猫招狗的,整个京州没有人不厌他的,偏他学得功夫打架厉害,谁敢招惹?母亲也奈何不得,只好由着他去就是,爱怎样就怎样,别把咱们家都败光了就行,谁知这又招来祸事,好端端的又跑去父亲那,就他那样,是要害死父亲吗?”
若胭的心猛地一疼,就顿住了脚步。
又有人说,“七妹妹,你怎么知道三哥是去二伯父那里了?不是和二哥一起回祖籍了吗?”
先前那人冷嗤一声,哼道,“四姐姐还蒙在鼓里呢,我自然与你不同,母亲亲口告诉我的,说三哥其实根本不是回祖籍,而是偷偷的去找父亲了,我母亲说的还能有假吗?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要不母亲该说我了,我是觉得三哥可恶,尽给家里添乱,从小就没干一件正经事,就凭他还想救出太子吗?别死在乱箭之下就不错了,我还真是担心他会连累父亲呢。”
若胭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云归雪那句“死在乱箭之下”简直就像一柄尖刀“噗”的扎在她胸口,疼得差点窒息,“三奶奶——”几个丫头忙过来扶住,若胭摆摆手,颤悠悠的站直了,像一根冰柱一样,绕过石屏,径直朝云归雪而去。
亭中两人早闻声看来,云归瑶手足无措的站在亭柱旁,一脸的苍白,云归雪傲然坐着不动,噘着嘴,斜着眼睛瞟了若胭,视而不见。
自军报传来已有一月,这期间云归雪很少露面,除了偶尔在请安时能见着,其余时候再未见过,许是云懿霆临走前那句话有一定的震慑力,总不见她故意刁难,倒也清静,没想到这猛地遇上,就听他背后这样侮辱云懿霆,当真是难解心头之恨,撇下几个丫头,若胭一路来到云归雪面前,冷冷的道,“七妹妹,你刚才说三爷什么,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云归雪显然也是忍了很久,腾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嚷道,“我偏说了,三哥从小就讨人厌,打架、狎娼,无一是处!他这次又自寻死路,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打着去教父亲的幌子,谁知道去做什么了,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跑去找死,说不准这时早已死了,还不知道尸骨被狼叼走了没……”
“啪——”若胭狠狠掀了她一耳光,一把扣住她脖子,直勒得她快喘不上气,恶狠狠的道,“云归雪,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对你几次相让,不过是看在母亲和三爷的面子上,你这个自以为是、刁蛮骄纵的井底之蛙,没有资格对三爷说三道四,我今天只打你一耳光,那也是冲着母亲才留的情,以后你要再敢说三爷的是非,我见一次打一次,你若不服,只管哭诉去!”
云归雪拳打脚踢的挣扎开来,哭得惊天动地,“我长这么大,连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打我一下,你凭什么骂我,凭什么打我?”
若胭指着她的鼻子道,“就凭我是三爷的妻子!”
云归雪跳脚哭道,“好,好,你等着,你敢伤我,母亲绝不会饶你。”哭着跑远。
云归瑶早已吓傻,颤颤兢兢的扶着亭柱,想要去追云归雪,若胭竭力平息心口的怒火,攒紧犹自颤抖的手指,道,“四妹妹,听说三婶最近在为四妹妹寻找婆家,四妹妹要是得了闲不妨想一想,将来你的小姑子背着你这般诅咒你的夫君,你该当如何,莫不是还要忍气吞声、任其侮辱?”
云归瑶一个字也不敢说,却也不敢去追,只是像跟柱子般僵立。
若胭也没有兴致再钓鱼,不冷不热的看她一眼,就踩着池中的石板桥离去,也不回瑾之,却是往存寿堂去,晓蓉端着一碟子碎饼,见若胭离开,一扬手都抛进小池,引得锦鲤尽数追逐,也无人欣赏。
“三奶奶……”迎春从未见过这场面,脑子里仍有些晕晕乎乎。
若胭轻轻的“嗯”了句,“有话回去再说。”
反正昨天才打了梅映雪,今天又打云归雪,算是把娘家和婆家都得罪光了,那又如何?就是把天下人都得罪了,自己也无惧,梅若胭没有本事与他出生入死,也没有灵巧圆润的性格赢得八面风光,唯一能做的,就是挺直了背脊,维护他的尊严。
到存寿堂时,却见彤荷迎上来,说是“二夫人去宫里了,还没有回来。”若胭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没有质疑,转身走了。
☆、惊魂
往回走时,却见云归雁风风火火的赶来,一把拉住若胭,急声问道,“怎么,你和七妹妹吵闹起来了?要不要紧?”
这消息传的太快,若胭苦笑,“你怎么知道了?”
云归雁道,“我刚去瑾之找你,你却不在,得知你来小池喂鱼,就想着过来与你一起玩儿,半道上正撞上四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听四姐姐说你和七妹妹在亭子里吵了起来,我到小池又不见你,就猜你来了这边,追过来,果然见着,若胭,究竟出了什么事?”
若胭与她并肩缓行,神色沉郁,“我没有和她吵闹,只是打了她一耳光。”
“啊?”云归雁惊讶的张大了嘴,瞪着眼问,“若胭,你还动手了?七妹妹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忍无可忍?”
若胭垂首不语,她现在难受的想哭,明知道云归雪只是胡说八道,心却揪的疼痛,仿佛云懿霆就真的应了咒语死于非命。
云归雁见她不出声,扭身就拉过晓萱,“你来说,细细的说,不许一丁点隐瞒”,晓萱面色沉重的将事由说了一遍,云归雁听罢一窜而起,竖起两道柳眉,气道,“七妹妹实在过分,这样晦气的话也说得出来,怪不得若胭打她,要是我在,也一样打,若胭,你先回去,我再找她去。”说罢,丢开若胭就掉头往存寿堂去。
若胭拉住,“算了,我已经打过了,接下来让母亲处理吧,你也别去,别叫母亲说你分出亲疏来,你与我不一样,我是三爷的妻子,是七妹妹的嫂子,亲疏长幼有序,我可以打得,你却打不得,三爷是你兄长,七妹妹是你妹妹,该一视同仁的。”
云归雁气呼呼的,却听了这话没再坚持,若胭说的不错,即使心里最亲近三哥,言行举止上也不能分出差别来,若是为了一句话,就维护哥哥打了妹妹,岂不是明显打了和祥郡主的脸?
回到瑾之,两人都不说话,各自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丫头们都陪着身后,沉默的像是不存在,不知过了多久,若胭道,“归雁,你回去吧,我困了,去睡会。”
云归雁不动,打量着她问,“若胭,你哄我离开不是,心里难受要自己偷偷的哭吗?”
若胭笑了笑,“我哪有那么脆弱,有什么好哭的,再说,打人行凶的是我,这样强势厉害,不是该得意吗?”
云归雁愕然无语,晓蓉劝道,“六小姐先回去也好,奴婢瞧着三奶奶委实有些困倦了,自从三爷离家,这都多久了,三奶奶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夜夜的熬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平时奴婢几个怎么劝也不肯睡呢,难得现在想睡,正好睡一觉,也养养精神。”
既如此说,云归雁忙站了起来,“那好,你快睡去,等你睡醒我再来,晚膳我就在你这里吃了,以后我都在瑾之吃饭了,我守着你吃。”说毕就出门去。
迎面却见初夏回来,两人笑着打了招呼,云归雁就问她去了哪里,初夏也不瞒她,据实答道,“周老爷子送了一颗极好的东珠来,三奶奶让奴婢送去宝莊做个坠子。”
云归雁连说东珠温润,做成坠子正适合若胭,又赞了几句话才走,待她出了门去,初夏才坐过若胭身边,禀道,“陈掌柜说是做个银托,也不用金,也不用玉,干干净净的颜色才最称东珠。”
若胭点头,“陈掌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