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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尬尴,赶紧开解若胭,“老爷说的对,的确是我自己的错,也不是小孩了,还这样不稳当,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没了老爷的脸面。”
若胭扁嘴,不想在章姨娘面前说自己父亲的不好,也就没再说话。
说着话,就见秋分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见若胭也在,虽然诧异,倒也先放稳了药碗,才行礼,若胭赞了她两句“知道轻重,不错”,秋分就红了脸,到底还是个孩子,害羞和欢喜都写在脸上。
因若胭挂念章姨娘病情,从侧门进府后就直奔西跨院了,这会见过章姨娘,按理是该去拜见张氏和梅家恩,虽不愿去,礼数不能缺,若胭就叮嘱好秋分好好伺候章姨娘喝药,带着初夏先去了中园,张氏拉着若胭一脸疼惜的说起章姨娘,不住的叹气,“怎的就那么不小心,瞧她伤口,没少流血,真是招人心疼,好在没有伤着筋骨,也是万幸了,二小姐往后也不用来我这请安,只好好陪着你姨娘,叫她安心养着,莫胡思乱想。”
若胭客气的笑,“多谢老太太关心,若胭自当侍奉姨娘床前,宽解她心,姨娘素来稳妥,走路轻稳,这次却摔得严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氏笑容深深,“再稳妥的人,一时也没看清路,失了步子也是有的,二小姐也别多想,并没人说道取笑什么。”
若胭差点失笑,张氏竟然曲解了自己话中的意思,说什么没人取笑,自己何曾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想提醒她,自己在怀疑姨娘摔倒的原因。
张氏见若胭不语,挥手道,“倒是累着二小姐这一天车马颠簸,刚到山上又往回赶,我也是为了顾全二小姐的孝道,特意着人去知会你一声,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就是老爷那边,也不必去,老爷自然体谅你一路辛苦,怪不了你,他要说什么,总还有我说你好话。”
若胭就笑着婉拒,“老太太心疼若胭,若胭心里清楚,礼不能缺,既然老爷在家,还是应该过去一趟,并不费多少力气。”别逗了,你别背后说我坏话就感谢了,我可不指望你说好话,我还是亲自去吧。
到门口,又听身后传来张氏慢悠悠的一句话,“二小姐如今也大了,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最是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老爷极疼爱你们几个孩子,尤其是二小姐,虽然没有养在身边,但是老爷时常惦记着,只说二小姐懂事的早,说话做事很是稳妥、能顾全大局。”
若胭冷冷一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夸奖了,可惜目的性极强,只做面色平静,回身道,“老太太这样的赞赏,若胭可当不起,只知道为人子女,孝顺父母,但求于心无愧,老太太治家严谨,自然家和万事兴,这府上正是因为有了老太太,才有这般的祥和兴旺,若胭虽然无福得益老太太言传身教,也能从老爷侍奉老太太身上学习一二。”
你夸我?那我也夸夸你。
辞了张氏,若胭就直奔垂花门,才上抄手游廊,因走的快些,不妨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脑海中猛地响起春桃一句话“老爷气得出门时还差点滑倒”,灵光一闪,将两件事关联了起来,章姨娘是在进门时摔倒的,梅家恩在出门时差点滑倒,那门,有什么蹊跷?想到这里,心怦怦直跳,掉头就往回跑。
☆、证据
蹲在门口,若胭仔细的盯着地板,吩咐初夏去取根针来,初夏聪明的猜出了小姐的心思,转身就去取针,针线之物一向是春桃保管的,于是针是拿来了,就连章姨娘并着春桃、秋分全来了,大家围作一团,好奇的看着若胭。
“二小姐这是做什么?”章姨娘不解。
若胭却责备她,“姨娘已经喝过药了?不在床上躺着,怎么又起身?春桃也不劝着点。”
春桃刚要解释,章姨娘就抢着说了,“你别怪她,是我要来的,已经喝过药,躺了一天,也闷的慌。”
若胭也就不再说什么,用针在地面上轻轻划过,青褐色的石板地面上出现一条极细的线路,两边翻□□点白屑,而针尖上,赫然粘着一团灰白色的物什,“初夏,点灯来。”
很快,初夏擦亮了油灯端过来,若胭将针尖往火苗上一凑近,那一团灰白色的物什就立刻化开成乳,转眼就消失了。
章姨娘的脸瞬间苍白。
春桃瞪着眼惊呼,“蜡!”惊慌的看看章姨娘,又看看若胭,声音颤抖的结巴了,“这里怎么会有蜡?这,这,早上我打扫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啊。”
这里怎么会有蜡?若胭咬牙切齿的冷笑,早上故意留吃早餐,又把屋里的丫头都调走,让春桃亲自去催厨房,厨房的包子偏偏没熟只好等待,为的就是给人腾出足够的时间来打蜡,而且,对方是何等聪明,甚至已经摸清楚章姨娘的特点,出入门时喜欢紧靠着右边门框,所以只在右门槛里外打蜡,其他地方并没有,这样,只摔章姨娘一人,别人走路正常,自然就不招人怀疑了,要不是梅家恩因生了气走路有些偏,恰好也踩了蜡,怕是永远不会有人想到地板有问题。
可是,是谁看出了章姨娘的这个特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章姨娘来府里不过数日,每天除了去东园和中园请安,寸步不出厢房,要看出章姨娘的这个特点,便只有在去两处地方请安时被人留意了,中园今天只有巧菱一人守门,不足以成事,哪还会有谁?
春桃直直的瞪着若胭手里的针,突然哭起来,“姨娘,这件事要告诉老爷……”
“住口!”章姨娘没等春桃说完,就赶紧截住了,“春桃,不许再说了!二小姐,这件事情只当谁也不知道。”
若胭当然不肯,猛地站起来,“姨娘自去床上躺着,只当不知道!我却绝对容不下被人这般侮辱!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说着,拉着初夏就大步出门去了。
重重的踩过甬道,刚穿过月亮门,就听到有人在喊,“二姐姐!二姐姐!”若胭扭头一看,只见梅映雪带着两个丫头在站在万年青前,手里正拈着两点嫩绿的新芽,笑盈盈的向自己招手,两个丫头并立于身后,一人手提花篮,一人手捧坐垫。
若胭现在可没有心情和她闲聊,不过对方笑脸相向,自己总不能失了礼数,只好将一腔愤怒压下,笑道,“三妹妹好兴致,这是在做什么呢?”
梅映雪笑容更浓,轻盈如蝶,快步走了过来,“二姐姐,我只是无聊的很,就在园子里四处转转,瞧有什么好玩的,你瞧,万年青已经冒了新芽了呢。”说着,扬起一张娇艳的脸庞,欣喜的看着若胭,她今天难得穿的素雅,一身浅蓝色只绣几朵花蕾的衣裙,俏生生的站在若胭面前,倒也不显得格外耀眼。
若胭就呵呵笑两声,还没开口,梅映雪又道,“二姐姐,章姨娘的伤怎么样了?上午我也跟着老太太老爷去看了,章姨娘受伤,我也很难过,希望她赶紧好起来,二姐姐……你别太伤心,章姨娘会很快就好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甚至还有些怯怯的,目光很是真诚热情。
若胭点点头,心也软了,“谢谢三妹妹的关心,我和姨娘都没事。”她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这样的狠毒事想必还做不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犯不着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在若胭看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映雪就是个孩子而已)使脸色,笑道,“天气尚冷,我瞧着这万年青冒芽晚些,再过上几天,想必就一片片葱绿了。”
梅映雪就很开心的笑起来,“二姐姐说的对,这两天就有些转暖了,很快园子里就漂亮了,桃花也开了,李花也开了,到时候,我找二姐姐、四妹妹一起赏花,可好?”
看着眼前一张明媚的笑脸,若胭心口压抑的怒火也消了几分,美意难却,虽然长辈之间勾心斗角,孩子们到底还小,也没有必要成为牺牲品,若能和睦相处,也是一件美事,若胭固然对郑姨娘不满,也觉得这个三妹妹不如一母同胞的四妹妹心思单纯善良,却也不过是些小女孩的小心思罢了,无需过于计较。
“自然好!我进府不久,处处不熟,正想和妹妹们多亲近玩耍,三妹妹既有此心,我当然乐意。”
梅映雪喜形于色,拉住若胭衣袖,“我想找二姐姐玩,还怕二姐姐不喜欢,原来二姐姐是乐意的,那敢情好,不如二姐姐去我的西园坐坐,说来,二姐姐已经回来住好些日子了,还没有去过西园,这原本是我的失礼,没有主动邀请二姐姐,不知道二姐姐有没有因此怪罪我。”
若胭一怔,想起自己还要去找梅家恩,就婉转的推辞,“三妹妹多心了,我并没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