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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语道破关键,若胭腾的满脸通红,尴尬的手足无措,紧张的看他一眼,又飞快的垂下头,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心里亦无比郁闷,自责自恼,然而转念又想,自己这是做什么呢,又不是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遮遮掩遮,母亲不让他去,自有母亲的道理,我与三爷却是夫妻,本该夫妻同心,凡事都该坦诚相待才是,便小心的吸口气,说道,“是,我想和母亲说些话,你若同行,我会心乱。”
云懿霆静静的注视她的眼睛,从闪躲、尴尬到清亮、剔透,然后,轻轻的点头,“好,需要带晓萱去吗?”
若胭大松一口气,感激的冲他露出一个笑脸,摇头道,“不用,我想自己去,谁也不带。”
不带瑾之的,也不带陪嫁的,算不算一视同仁?云懿霆微微一笑,唤来晓萱,令她速去安排马车,“把三奶奶送过去就回来”,等晓萱退下,又凝眸看她,突然伸手托起她低垂的下巴,逼她注视自己,淡淡的道,“记住,平安去,平安回。”
若胭的心突然就很不安。
待若胭离开,云懿霆独自静坐片刻,就唤来晓蓉和晓莲,“晓莲,你去找齐王,就说……,晓蓉,你找一件三奶奶的衣裳,然后……”
马车很快就出了侯府来到梅府,晓萱亲自赶马,一个字也没问,神色淡定,仿佛只是陪主母一次寻常不过的回娘家,若胭却忐忑难安,她可不认为寻常,甚至断定今天会收获一个天大的秘密,除了茫然猜测杜氏的用意,她还在担心云懿霆会生气,虽然他看上去十分平静。
“三奶奶,奴婢先走了,这是主子吩咐了给梅太太的。”晓萱扶若胭下车,又转身等车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只长盒来,恭声请示。
若胭愕然接过,云懿霆什么时候吩咐的,怎么自己没注意呢,“晓萱,回去告诉三爷,我很好。”
“是。”晓萱微微一笑,驾车离开。
若胭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成色上等的山参,蓦地想起云懿霆说他看出杜氏有重疾缠身,当时并没有特别的表示,临出门也没有煽情的说明,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份礼来,惊愕之余便是暖流涌动,泪盈于睫。
刚进门,就见杜氏带着巧云走出来,面容淡淡含笑,“知道你该到了,就出来看看,倒是正巧,走吧。”杜氏说着,就拉过若胭上了梅家的车,巧云坐在外面赶马。
若胭把盒子递给杜氏,“母亲,这是三爷给您的。”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得明说,这是三爷自己的心意,我压根不知道,杜氏没有做作的推却,微微一笑就接了过来,并当着若胭的面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似有沉思,随即笑道,“回去代母亲谢过三爷,只要他对你好,母亲别无所求。”
若胭一怔,心知杜氏误会了云懿霆的意思,她大约是认为云懿霆这是想赢得她的好感,希望她不再对这桩亲事抱以怀疑、不安的态度,毕竟在和晟宝莊那次,云懿霆是亲眼见到她强烈反对的,但是若胭知道,以云懿霆的性格,他根本不会在乎杜氏的想法,只要自己愿意嫁就足够了,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看出来杜氏有疾,而自己看重杜氏。
车轱辘辘往前走,若胭不知杜氏要带自己去哪里,连马夫也不用梅家的,时不时的掀开帘子往外看,陌生的街道,似乎越走越远,越来越偏,再看时,赫然已经出了城往郊外去,“母亲……”若胭再也忍不住,惊疑的看向杜氏。
杜氏轻阖双目,温言道,“若胭,不妨休息片刻。”
若胭揣着不安,看杜氏神色疲倦,也就咽下舌尖上的疑问,郊外的路不平坦,马车颠簸摇晃,倒使她渐渐冷静下来,有什么可紧张的呢?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了,不管自己以什么心情面对,都没有退避的理由,那么,坦然吧。
又过了好一阵子,马车慢慢的停下来,接着,传来巧云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杜氏闻言睁眼,“若胭,下车吧。”帘子就从外面掀起,巧云侍在一侧,“太太,二小姐。”
杜氏当先下车往前走,若胭跟着下车,怔忡,二小姐?巧云这是糊涂了吗?怎么忘了自己已经出嫁?到底不好说什么,下了车去。
待下车站稳,就看见马车前还站着一个高个精练的中年男子,看上去约摸四旬出头,一身短褐装扮,轮廓分明,眸子精亮,正和杜氏轻声说着什么,态度却很是恭谨,眉间隐隐成川,似有悲意,见若胭下车,便住了嘴,快步上来,抱拳道,“在下杨岩,拜见二小姐。”
又是二小姐!若胭再度愣住,随即回过神来,恭敬的还了个礼,笑道,“杨总管,若胭总听母亲提起您,也要多谢杨总管的费心操劳。”且不论他为杜氏做了什么,起码自己知道,那些大件嫁妆都是这位杨总管一手操持的,冲这一点,自己也该谢谢他。
“二小姐客气了,为太太和二小姐效劳,是杨某份内之事。”杨总管规规矩矩的回答。
怎么是份内之事?若胭含笑不语,心里却细细咀嚼着这话,杨总管便领着众人往前走,“太太,他们都到齐了。”
若胭这才得了闲四下打量,此地十分开阔,地面平整,一溜灰墙,林木掩映,墙后屋檐错落,看来是个庄子,这是杜氏的私产庄子?若胭突然脑海中跳出这么个念头,就见杨总管已带着大家一路往前,穿过一道偏门,沿着墙下小径继续前行,进到了庄子内院,正要细看,忽闻前方传来数人的声音,“太太来了。”并着脚步声急促而近,定睛一看,几人从前方屋子的台阶上下来,正迎面走来,其中两人竟是曾见过的,一个是和晟宝莊的陈掌柜,一个是为杜氏诊病的王大夫,其他人都是面生,心下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杜氏当先上前,含笑道,“有劳各位了,大家厅里请。”
“太太请!”大家一致谦让,拥簇着杜氏进屋,陈掌柜认出若胭,微笑躬身,“二小姐,请。”
“陈掌柜,请。”若胭满腹疑窦,面色客气。
众人入厅,分别坐好,竟是杜氏坐正主之位,若胭退在其后,犹豫着如何落座,杜氏已指着自己右下手的座位道,“若胭,你坐这里。”随即转向大家介绍,“这是若胭小姐,排行二。”依旧是二小姐的意思。
大家纷纷起身向若胭行礼,心里也都猜出她的身份和杜氏的用意,若胭却不知他们的身份和杜氏的用意,只好向着大家笼统的行了个礼,“若胭见过各位。”
杜氏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解释,却问杨总管,“明道他们还没到吗?”
杨总管答道,“明道少爷昨天就来了信,算时辰,应该很快就到了。”
杜氏点点头,不再追问,若胭却惊异,怎么许明道也要来吗?心里隐隐生出些别扭来,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杜氏是为凑合,这次才是第二次相见,自己已经另嫁别门,想想就觉得尴尬,然则这也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正想着,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杨总管迎出去,很快领进两人来,一男一女,男子明朗如玉,女子妍丽如花,正是许明道和许明玉,若胭看了两人一眼就讪讪的收回目光,继而觉得无需回避,又抬眼去看,反复纠结,不料许明道一眼就看见了她,略略失神,步子一顿,又迈步进来,“姑母,侄儿来迟,倒叫姑母与诸位久候,深感歉意。”说罢,恭谨的抱拳而揖,随后才转向若胭,笑容微凝,“表妹,多时不见,一向安好。”
若胭起身,有些拘谨的行了个礼,垂首答道,“多谢表哥挂念,若胭一切安好,尚未贺喜表哥桂榜摘冠,名动天下。”虽然没有媒妁,到底杜氏有言在先,终究算我负你,对不起。
许明道微微一笑,笑容中分明有些酸涩,名动天下又如何,你已成为他人之妻,早在自己上京之前,姑母就有书信明言,“膝下一女,品貌端妍,性情真纯,赠之紫玉凤钗,暂代为许家之聘,留待日后亲见再议。”初次相见,我心里很是欢喜,可惜缘分何其浅,转眼你已嫁人,令我措手不及。
“表妹。”许明玉的声音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响起,迅速打破僵持的局面,若胭匆匆收拾慌乱的思维,双双见礼。
“明道,明玉,你们坐这边来。”杜氏温和的示意两人坐到自己的左下首,然后对杨总管点点头,“拿来吧。”
杨总管应声进了后面屋子,不多时手捧一叠厚厚的册子出来,端正的放在杜氏面前的长案上,杜氏打开最上面一本最厚的册子,似是随意的翻了翻,又合上了,搁在一旁,下面却是好几个薄些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