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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棠鼻尖一酸,下了马车,心里似有针在扎一般,然而来到近前,看清墓碑上的字后,却是破涕为笑,嗔怪道:“谁立的墓碑啊?”
墓碑上,清晰刻着五个大字:陆哥哥之墓。
“回禀陛下,娘娘,是属下……”侍卫跪拜道,有点委屈与无奈。首领杜峰传令,让他修墓立碑,但那个男人名为何,却无一人知道,而此等小事,又不便去叨唠陛下。
萧青棠敛去笑意,轻轻道:“他姓陆,名禄碌。”她蹲下身,但秦炎陵快一步,捡了一截枯树枝给她,令她愣了愣,接过树枝在地上写着,“便是这个‘陆禄碌’了。”
“重新立碑。”秦炎陵吩咐道,抽去她手里的枯枝,用沾水的丝巾细细擦拭她的手。
萧青棠怔怔望着他,在记忆里,也曾有相似一幕。
“去哪玩了?”记忆中的少年,总是温柔腼腆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对她的宠溺,“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
那时,她会扑入他怀里,拿脸蹭他、那小手摸他,把污渍抹到他脸上,贼兮兮道:“让你爱干净,把你变个大花猫。”
他总会无奈笑着,命人去取水,细致地给她洗脸、擦手,不管她调皮也好,捣蛋也罢,从不会呵责她,从来都会包容她。
萧青棠目光恍惚。仿佛在这一刻,两人回到了十三年前,没有隔阂,没有仇恨,温馨、情浓、意烈,如今的他,分明冷硬、强大,却褪下了一身气势,变回了昔日那个少年。
“陆哥哥,我很好,你别担心。”她哽咽道,心紧缩几下,眼眶微红,泪水漫出,在她一眨眼间,聚成一滴滴泪珠,缓缓滚下脸颊,“我以为,你还在小山屋,没想到你偷偷跟着我,会同我来围场,更不曾料到,你会因我而自尽……”
陆禄碌已死一个月,错过救治的时日,便是巫医也无法令他复生。
秦炎陵静静听着,只在她悲痛难忍时,轻轻地抱她入怀,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背。细细而言,陆禄碌照顾棠棠十几年,他倒是欠他一个人情。
“这个小山屋,是我与陆哥哥居住十三年的地方。”在拜祭完陆禄碌后,萧青棠说了个地点,在距离皇宫三十里处,山下搭建有一座小屋,屋内家具皆已蒙尘,显然主人离开许久,“若我曾有个孩子,那在这里,也许有蛛丝马迹。”
她的记忆有点混乱,大多事都记得,唯独忘了曾经怀过孕。
秦炎陵打量周围,目光幽深,像是海底暗流跌宕汹涌,情绪难明,在这里,有她的十三年岁月,而那恰恰是他缺席的十三年。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眉尾温顺柔和,眼里映着细碎的金阳,星星闪闪像是最绚丽的烟火,神情庄重得似在下一个承诺:“以后的岁月,我陪你!”
萧青棠仰着脸,与他相似甚久,在他略显紧张的注视下,忽笑靥如花,郑重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好!”
【叮咚!秦炎陵怨气值…20。当前怨气值19,情意值100!】
萧青棠心潮汹涌,才发现,他要的,其实很简单,从来都只有一个她。
侍卫们抬出一个木箱,禀道:“陛下,粗略查看,屋主是一男一女,除此外,并无他人居住。属下在床下锁着的木箱里,找到一些孩童的东西,有衣裳、玩具。”
“这些……”萧青棠怔怔然,翻看着木箱,抓着一件件衣裳,目光像是被分割了般,支离破碎,忽然捂住脑袋,面色痛苦,直到秦炎陵抱住她,焦急道:“别怕,我在!”
那些衣服,是人一针一线绣的,清晰可见,绣工有显著进步。
秦炎陵记得,她是不会女红的,但为了腹中宝宝,却开始学习。在那时,她对宝宝必抱有极大的期待,那几乎是她唯一所望,但可以料到,那个宝宝年岁极小,甚至可能都不曾出世,因为,那些衣服,只够几个月大的婴儿用。
【叮咚!秦炎陵怨气值…10。当前怨气值9,情意值100!】
念及此,他心里一阵酸涩,紧紧抱住萧青棠。为什么,她当年要抛弃他呢,明明,他们能过得好,若是她不喜欢宫廷束缚,他亦能抛下一切,随她去浪迹天涯!
为什么,她要毁掉这一切,明明在十三年前,他们会过得很幸福的!
便在他沉浸回忆里时,萧青棠忽惊惶道:“小心!”那纤细的身子,用一种坚韧决绝的姿态,挡在他的面前。一支利箭,射在她的右背上。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杜峰先反应过来,喝道:“护驾!”
【萧青棠眉飞目舞,小狐狸尾巴翘起来,“先打一手感情牌,再来一段英雄救美,差点生离死别,是再好不过的洗白套路。”】
【666于心不忍,“棠姐,咱们别骗秦炎陵了。”】
【萧青棠愕然,头摇成拨浪鼓,“我的奖励咋办,都冻结着呢。”】
第22章 头顶草原的霸皇
【666咬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渣,会遭报应的。”】
【萧青棠斜睨,轻蔑地笑了声,“朕,无所畏惧!”】
“棠棠!”秦炎陵失声道,全身血液似冻结了般,望着她苍白的面容,那一支利箭,深深地插入她的右肩,鲜血漫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裳,触目惊心。他惊惶间,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给她喂了一颗,那是增气丸,药圣炼制的。
“疾医!疾医!”他急声喊道,失了往日的从容,抱着她纤腰的手,在微微颤抖。
“回陛下,臣在!”两名女医微显慌乱,匆匆而来。因萧青棠有孕,为防万一,才带上了女医,不料派上大用处。
以杜峰为主,上百侍卫飞快搜寻,总算在一棵树上,找到了那名刺客。
刺客倒也干脆,在被抓住后,不曾惊慌求饶,只猖狂笑道:“虽没能杀了你,但杀了你的心上人,也够本了,不枉赔上一条命……哈哈!”他仰天狂笑,直到嘴角流血,服毒自尽而亡。
“别怕……”萧青棠眉眼浅弯,伸出一只手,“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秦炎陵重重颔首,握住她的手,紧紧揽着她,承着她全身的重量,勉强保持冷静,吩咐道:“收拾小屋,备热水、医药,准备拔箭!”他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用太担心,纵然她重伤而亡,有巫医在,亦能救活她,但仍惊慌失措。
忽的,女医焦急道:“陛下,箭上有毒,臣需先施针,控制毒素!”她有点为难,望了眼周围的侍卫,欲言又止。
秦炎陵又往怀里一摸,给萧青棠喂了一颗解毒丸,打横抱起她,快步直奔小屋床上,对侍卫们下令道:“全都出去!”他顾不上太多,只轻轻说一句“别怕,有我在”,便撕开她的衣裳。
萧青棠紧抿着唇,睫毛在颤,显然是有点紧张,小手上移,圈住他一根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的全是对他的信任,忍着剧痛勉强道:“我不怕,你别担心。我答应过你,会留在你身边,等着宝宝出世的……”
霎时,秦炎陵心里酸痛,眼眶有点红,目光轻颤着。他的棠棠,奋不顾身为他挡了箭,苍白着面容,分明是害怕的,却虚弱地浅笑着,竟还在安慰他。
“我记得,”他轻轻道,声音有几分哽咽,“你不能再骗我!”
【叮咚!秦炎陵怨气值…5。当前怨气值4,情意值100!】
施针、解毒、拔箭、敷药……一整套下去,已有半个时辰,萧青棠昏厥过去,脸上少了几分血色,便是唇瓣也略白,卧扑在床上,气息平缓而微弱。
秦炎陵守在床前,治疗中几番险情,一度令他惊心动魄,出了一身冷汗,见她已安然度过,方才放缓了心。
“陛下,此毒为穿肠散,不但奇痛无比,且奇毒无比。”女医小声禀道,“幸好,有药圣的增气丸与解毒丸,娘娘方能撑过这一劫。”
秦炎陵没有回应,只握紧萧青棠的手,微微低下头,抵在她的前额上。回想刚才一幕,却如经过了一场噩梦,所幸梦醒了,她还在他的身边。
“下次不许了,有危险,该我来扛。”他轻语,点了点她的鼻尖,有几分愉悦,也有几分埋怨,“你还怀着孕呢,应当更为注意,若是有个万一……”
他的话一顿,容色晦暗莫名。
刺客躲在树上,朝下射出一箭,棠棠为他挡了箭,箭插在她右肩上,而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脖颈处,换言之,刺客的那一箭,对准的是他腰上一寸,倘若刺客有心杀他,为何不命中他致命部位?比如头、颈、心脏?
难道,是因箭上淬了毒,因而不刺中致命地,便为了让他多活片刻,以让他痛苦?但世人皆知,药圣听命于他。是刺客太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