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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走过去，问：“怎么……”
她的目光一撇，脸色顿时煞白，眼睛等得浑圆，嘴张着，指尖冰凉。
那是个小盒子，而里面装了一根带血的小手指。
这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
程素脑袋一阵眩晕，脚步也趔趄了下，蒋晴，她疯了，连老人都下手，她疯了！
齐泰国扶着她，道：“别看，去洗把脸吧！”说着，把她带到了卫生间。
走去卫生间的短短距离，程素的脚步都是虚的，她紧紧地掐住齐泰国的手臂，看着他问：“不是吧？那，那手指，不是婆婆的吧？”
“从纹路和皮肤上看，不是年轻人的，所以很大可能……”齐泰国铁青着脸道。
程素又是一阵眩晕，连忙扶着洗手盆，大口大口的喘气，有点不敢相信。
这些东西，从来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那也是演的，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经历两世，还是头一遭。
“疯了疯了。”程素揪着胸前的衣服，觉得胸口堵得跟什么似的，不由捶了几下，又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也是刚才不久，对方托了个孩子送来，问过了，那孩子只是得了跑腿费帮着跑的。”齐泰国道。
程素点头，看着他：“得赶紧找出来，现在是手指，下次……”而且，失血过多，也是个危险。
齐泰国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卫生间。
程素双手扶着洗手盆，难受得很，她和齐母不对盘，这是婆媳问题，可她从来没有歹毒到去想让她死了，或者去受这样的罪。
一个老人，又不是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何苦来？
现在，齐母算是代他们受过么？
程素垂下眼帘，机械的抓过牙刷，洗漱。
“找到了。”
厅外，有人大叫着。
程素甩下手上的毛巾，连忙跑了出去。
但见公安局长摊开广城地图，拿着笔在其中点画着，在某一处点了点，原来是找到小卖部的地方了。
他圈了一块地方，道：“这一带农民工居多，着重调查出租屋，周边也要查访……”
程素安静的听着他在部署警力，等他停下来，就插嘴道：“局长，是不是先查那些空置的房子或者有没有厂房之类的？出租屋密集，人口也多，这绑架，动静也大，他们应该也会有所顾忌，而且又……”她看了一眼那个已经被掩上的盒子，道：“人烟少的又空旷的地方，反而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众人听了她的话，也若有所思。
“兵分两路吧，出租屋重点排查，说不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准！”
程素没再说话，她只是提一下意见，论专业，当然还是公安们更专业。
很快的，公安的人都动起来，齐泰国也是要跟去的，程素自己也跟着。
“你在家！”齐泰国按着她。
程素看着他，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共同进退。
两人四目相对，齐泰国松开了手。
☆、第2039章 意外发现
齐母被绑架这事，因为事及程素他们家，也算是引起各方关注，而程家那边，也通过程耀祖口中得知，齐泰国已经回来了。
齐小七听了心中大定，老齐回来了，一切都会顺利起来的，即便是齐老太有个什么，他也不会赶不及，有些决策也能定，起码程素这当媳妇的，不会太难办。
“……是不是还担心你奶奶？放心吧，你爸爸都回来了，会把人给救出来的！”程老爷子看齐小七那认真严肃的小模样，不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齐小七道：“我不担心。”
程老爷子微笑，真不知该说这孩子懂事，还是老成，小小年纪，就装成一副小大人样。
程大嫂拿着一叠东西边看边走过来，面上绽着笑。
“看到什么了，笑成这样？”程老爷子问道。
“也没，是之前老四和小素去孤儿院送温暖时拍的照片，洗好送到家里来了。”程大嫂走过来，顺便把相片递给他。
程老爷子接过，齐小七很是机智的拿起一旁的老花眼镜递过来，他又笑着夸了一句，这才看起来。
“不错，我们家发达了，也不能忘善，做点善事是好的，积德积福。”老爷子一张张的看着说。
“是呢！”程大嫂含笑说了一句。
程老爷子看着看着，忽然捏着一张相片，笑容微僵。
“爸，怎么了？”程大嫂不明，看过去，那是程素牵着一个女孩儿的相片。
“去，去我书房，把我那本旧相册给拿过来！”老爷子急声道。
程大嫂应了一声，起身走去。
齐小七凑了过去，看了看，这不是程素助养的那个孩子吗？但老爷子激动个啥？
不一会，程大嫂就拿了一本相册来，程老爷子接过，连忙翻了又翻，直到翻出一张有两个男孩子勾肩搭背拍的黑白照片，抽了出来。
他把两张相片比着，指着一点道：“老大媳妇，你看看，像不？”
齐小七也看过去，咦。
程大嫂也看到了，两男孩身后面不远，还有个咬着手指的丫头，也一同拍到了，道：“这个，是挺像的，但是，爸，这个是？”
“这是你们姑姑小时候的一张老旧照片，其实这本意是我和另外这个孩子拍的，没想到那丫头也拍进来了，这相片一直被这个朋友存着，我想着有你姑姑，后来就要过来了。怎样，是不是和这孩子很像？”程老爷子指了指程素牵着的孩子说。
程大嫂就道：“爸，您想说什么？”
程老爷子看着这张彩色的照片，却没说话。
程大嫂想了下，道：“爸，您不会想这是姑姑的……”后代吧？
程老爷子露出个苦笑，可能吗？不可能的吧？
这么多年，他也是头一回看到有和当年素心这么相像的孩子呢，可却是个孤儿！
“兴许是我想多了！”程老爷子忽然有些颓然，放下了相片。
“老爷子，如果您心里有怀疑，那等老四忙完回来，我们再问问他，让他查一下好了！”程大嫂不忍看老爷子这么失望。
程老爷子点点头，眼睛却有些浑浊。
齐小七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再看看那照片，这当中又有什么故事吗？
☆、第2040章 一命换一命才公平
程耀祖那边得知蒋晴藏匿的具体大位置，立即打了好几个电话，把寻找蒋晴的人，全部赶往那一带去，就算把地给整个翻起，也要找出来。
程素却觉得不妥，紧急喊停，害怕蒋晴收到风声，会更受刺激，都不知道会不会把火撒到齐母身上，把人给杀了。
她已经疯了！
“不是我不想找，而是动静太大了，她要是收到风声，一旦丧心病狂的，那会对妈不利……”程素对齐泰国说道。
“知道，我知道。”齐泰国心里同样急躁。
程素有点六神无主，蒋晴都不提要求，他们现在却已经在动，会不会做错了？
蒋晴却刚刚睡醒一觉醒来，她坐在沙发上，看到对面那还在昏睡着的齐母，忽然有点恍惚。
她在哪，她在干什么？
她的目光又落在齐母身侧的地上，眼睛瞪大，血，一小摊血。
她死了吗？
蒋晴站了起来，慢慢的挪到齐母那边，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尖下，温热的气，很浅，却是活着的！
她松了一口气。
而齐母，也在此时醒来，看到跟前有影子，慢慢抬头，看到蒋晴的脸时，像是看到罗刹，眼神惊恐不已，被塞着嘴巴的口呜呜的叫喊。
蒋晴不忍，刚想取下她口里的布，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叱喝：你要干什么？要惊动谁来吗？
“蒋小姐。”
蒋晴转过身，看到那个男孩，面上神色又变得阴戾起来，问：“你大哥呢？”而刚刚的不忍，仿佛只是眼花。
“大哥去买吃的了！”牛二走过来，拿了两瓶水，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齐母，道：“小姐，要不要给她喝点水？”
“不用！死不了！”蒋晴抢过他的水，自己灌了一口。
“小姐，手指已经送过去了，接下来，就提赎金吗？”牛二又问，他不想拖，想尽快结束这个事，好带着钱和大哥回老家去！
大城市，有点可怕！
“急什么！”蒋晴冷冷的白他一眼。
“那个，她流了这么多血，我怕她会死！”牛二道。
“死就死呗，死了也照样能拿赎金，我们不说，她家里人怎么会知道？”蒋晴冷哼。
她还没想到，要怎么和程素说，让她一个人来见她？对！
约定另一个地方，这个老婆子，就由两兄弟守着，她去见程素，她不信，程素真的敢置齐母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