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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姑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想当初要没小姐娘家撑腰,老爷在临安城也算不得个什么!一个小小商户,能娶着小姐,是他们施家祖上积德了!不行,我得亲自回一趟李府跟大少爷说一声儿,小姐今日的气儿可不能白受了!”
冷翠拦着她道:“还是我去吧!万一夫人醒了又发脾气,您也好劝着不是?我腿脚利索,让我去吧!”
紫姑点了点头,交代了冷翠几句,冷翠便匆匆离开了。出了施府后,冷翠在街上绕了一圈,随后偷偷摸摸地进了一间香粉铺子。
入了后院,冷翠直接上了二楼,敲了敲其中一间房问道:“三老爷?三老爷可在?”
“进来。”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冷翠推门进去后,轻轻地把门合上了,然后快步走到了书桌跟前,行了个屈膝礼道:“三老爷,有眉目了!”
书桌前的那位三老爷立刻停下手里的事情,抬头问道:“当真?”
“是,刚刚奴婢亲耳听见夫人承认,当年存香小姐是被她掳走卖进窑子的!”
“果然……”这三老爷手心一攥,捏着的香粉盒子破成了两半,香粉腾灰而起,撒了满桌。他紧了紧牙龈,将手里的破盒子砸向了屏风上,骂道:“贱妇!果真是她!果真是她!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存香的亲姑姑!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也肯干?看来我当初的怀疑是没有错的!”
冷翠点头道:“三老爷的怀疑一点都没错,存香小姐的失踪是夫人一手安排的。三老爷当初将我安置在夫人身边,这回终于有了回报。三老爷,您打算怎么对付夫人?”
这所谓的三老爷其实就是施夫人的三哥李栋。他满面愤色,用拳头狠狠地砸了砸桌面道:“我暂时还不能对付她,存香现下在何处我们还不知道,必须从她口中套出来!冷翠你听着,只要你帮我套出了存香的下落,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三老爷,其实有件事我很奇怪。”
“你说。”
“不出意外,那纸片子上所写的事情应该是失踪了的施晏所漏。其余的事情也就罢了,惟独存香小姐之事他不应该会知道,因为当时他压根儿就还没来施府上。”
“上面最后一条说,他是无意中发现的,兴许是亦如什么时候不小心透漏了消息吧!”
冷翠摇头道:“我觉得这不太可能。您想想,夫人毕竟是家教颇严的李府出去的千金,平日里言行谨慎,连脾气都不怎么发,今日是因为受了打出生起最大的屈辱,这才一时气昏了头骂出了一句,若非如此,我也没法得知存香小姐的事。那施晏又是何处无意得来的呢?施晏并不常在夫人跟前,除非有什么差事派遣才会被夫人叫去,所以我觉得他这个无意颇有点玄机。”
李栋起身踱步道:“照你所言,存香之事并非施晏漏出,而是另有别人?”
“奴婢不敢断定,只是觉得这无意二字有点玄乎。”
“嗯,”李栋点头道,“有这可能,可能真有别的人知道存香的下落,只是故意借施晏之口说出来罢了。不过会是谁呢?照理说,亦如对自家人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她和紫姑都会守口如瓶的,还会对谁透露呢?”
“奴婢来找您之前,老爷到夫人房里一阵教训,他说刊印纸片子的人是阮府的阮曲尘,兴许阮曲尘知道些什么呢?”
“阮曲尘?”李栋来回踱步道,“就是城里新冒出来的那个豪商?打雅州来的那个?”
“正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别叫紫姑和亦如起了疑心,早早把存香的下落套出来,明白吗?”
“奴婢知道!”
冷翠行礼后便离开了这间书房。李栋心事重重地在书房里走了许久,直到这家香粉铺子的丁老板娘推门走进来时,他才回过神来。
“认识那个阮曲尘吗?”李栋问道。
“听过,不认得,我倒是认识他家里的那位,那可是我的大客户。他绣庄里的绣娘都是上我这儿来买胭脂的,你找他做什么?”丁老板娘笑问道。
“想跟他认识认识,你有法子穿个线吗?”
万老板娘笑道:“这个不难,多去阮府走几趟不就熟了吗?正好铺子里新出了批水粉,我明日就拿去登门拜访,不过栋哥,你怎么想起跟阮曲尘结交了?”
“他可能知道存香的下落,存香……真的是亦如卖了的!”李栋一脸难过道。
“真的?”丁老板娘吃惊道,“刚才冷翠来就为了说这事儿?这个施夫人也太下得了手了吧!存香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侄女儿啊!卖入窑子为chang,不怕到了地府下油锅吗?”
“别说了!”李栋使劲摇摇头道,“这都怪我!亦如是存心报复我的!”
“这话怎么说?”
“往后再说吧!”李栋忧心忡忡道,“我想静一会儿,你先出去,顺便送两盒宁神香去李府上。每回她一闹我就觉得头疼,总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那好,你先小憩一会儿,我给你点柱宁神香。”
丁老板娘伺候李栋在榻上睡下后,点上香才关门离开。每回年氏因女犯病时,李栋总会躲到丁老板娘这儿静一回。谁都不知道,两人相识已经超过十年了。丁老板娘其实是李栋养在外面的小妾。
第二天一早,丁老板娘收拾了几盒时新的胭脂水粉外加两匹上好缎子,坐小轿去了阮府。到了门口才知道,今日宫中贵妃娘娘宴请,阮夫人赴宴去了。她只好把东西放下,留下了张帖子,说改日再来拜会。
且说这日一大早,宝梳就起了*,梳洗打扮之后就领着元宵和初凝去了。本来她不想起得那么早的,可景王妃前夜就派人来打过招呼了,得早早起,早早赶到宫门口,省得误了时辰。
宝梳一路打着哈欠,坐着小轿来到了吴越行宫西侧门外的那条宽巷子里。早有景王妃高夫人在那儿等候了。她一下轿,高夫人便迎上来扶着她问道:“哟,你还真来了?”
“轻伤不下火线阵嘛!”宝梳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还说你不会来了呢!伤口好些没有?怎么老是打哈欠啊?”
“没法子啊!失了点血就元气大伤了,唉,果然人老珠黄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把入宫前的紧张气氛全冲淡了。正说着宝梳的伤,三顶轿子便匆匆朝这边来了。高夫人撇撇嘴,斜眼盯着打头的那顶轿道:“哎哟喂,她还敢来呀!要是我的话,我就躲自己房里拿三个枕头把头盖上了!还有脸去觐见贵妃娘娘,简直是有辱了贵妃娘娘!”
说话间,那三顶小轿已经落到了宝梳等人跟前。打头那轿子里出来了施夫人,妆容精致,衣裳华丽,但精神却有些不佳似的。后面两顶轿子分别钻出了吴家二夫人和百里夫人,并没见到往常总是跟在施夫人屁股后面的陈夫人。
施夫人下轿后,傲然地瞥了一眼宝梳她们那堆人,转过脸去并不招呼。吴家二夫人和百里夫人也仅仅是点了点头,便走到施夫人身边去说话了。只听见百里夫人夸赞施夫人那一身好衣裳道:“这得要十来个大师傅来做吧?瞧瞧这绣工,精巧得有些过分了!跟施夫人您一比,我这一身杏红的就显得太俗气了些!你们快瞧瞧,待会儿我见了贵妃娘娘会不会太寒酸了?”
“跟班的要跟主人穿成一色儿了,那主人怎么混啊!”高夫人冷不丁在旁冒了一句。
百里夫人耳朵尖,立刻转身问道:“高夫人,说什么小话呢?要说就说大声点儿,别像只蚊子似的只会跟在某些苍蝇后面嗡嗡直叫!”
高夫人正要答话,宝梳抢了先:“高夫人刚才是说,她家新添了一只小哈巴狗,喜欢绿色的衣裳又不敢穿,为什么啊?因为主子穿绿色它一条狗敢跟主子穿同一个色儿,穿同样漂亮吗?主子就是主子,跟在后面摇尾巴的始终都是狗,够不够大声儿啊,百里夫人?”
百里夫人撇撇嘴道:“哟,高夫人也懂养狗啊?那狗养狗能养出什么玩意儿来啊!”
“你骂谁是狗呢!”高夫人一着急上前就指着百里夫人鼻子呵斥道。宝梳拉了她回来,笑意浓郁道:“别着急啊,高姐姐!人家百里夫人是好心传授心经,人家试过才知道狗养狗是养不出什么好玩意儿来的,得践人养狗那才能养出极品贱狗呢!”
“哈哈哈……”景王妃等人全都掩嘴小声地笑了起来。高夫人笑得最是得意,指着百里夫人道:“多谢了啊,百里夫人!可惜我只懂人养狗,那些狗养狗,践人养狗什么的是你的专长,你自己留着慢慢养着玩儿吧!”
百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