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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娘眼神一亮,心中万分满意,对着香梨点点头,“就是不知道,香梨小姐有没有定亲?”
香梨正想回答,被五福抢先,“没有,而且,香梨不喜欢书生。”
好人做到底,香梨那么害羞,肯定不好意思说,五福发挥乐于助人的精神,主动回复,顺便说了下香梨的喜好。
香梨面色憋红,气到口不能言,偏生五福说的没错,她是不喜欢书生,但是,吴起不是普通的书生啊!
一定是五福,扮猪吃老虎,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将计就计,把她推给彭老三,真是心眼太多了!
“那就对了,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有什么好的!”
彭老娘提到书生,歪了歪嘴,对香梨更加热络,言谈中,打量香梨家的人口,家境。
“海棠姐,咱们回去吧?”
香梨如坐针毡,只想马上离开,这家人问来问去,全冲着她,那水灯又不是她的。
李海棠点点头,差不多就行,希望香梨能长点记性。喜欢吴起,自己去争取,千万不该打五福的主意。
一行人离开彭家,受到彭家所有人相送,等去铺子的冷库取了鲅鱼,又采买一番,回到庄子上已经过了午时。
五福心情不错,端着茶水,陪着自家夫人和张如意说话解闷。
“五福,你真不喜欢彭镖师吗?”
彭镖师长相端正,家里看情况还不错,一身肌肉,有力气,挺符合五福的标准。
“不是香梨先看上了吗?”
五福摇摇头,她有自知之明,肯定抢不过香梨,而且彭镖师对香梨说话非常温柔,让她起鸡皮疙瘩。
这种以貌取人的,不适合她,还是算了。
“那你最后上马车,和彭家人说了什么?”
李海棠犹豫要不要提点下自家的蠢丫鬟,见她没当一回事儿,决定还是把话咽回去。
关于亲事,她不会替下人做主,这个一定要自己心甘情愿,毕竟涉及到以后多半辈子,就像卢元卿那种,心里有个白月光,难以忘怀,早晚出事。
很明显,彭老三对香梨动了心思,五福掺和进去,徒增烦恼罢了。
“我告诉彭老三香梨的住处,但是她和王婆子在一处,不方便见客,我就提一下咱们铺子。”
五福为自己做好事而感到高兴,她就是那么的心地善良。
“噗……”
李海棠一口水喷出去,半天没说出话,肚子笑得疼,她受不住,捂着肚子道,“扶着我到床上躺一会儿,我想静静。”
五福此举,彭家人肯定误会,以为香梨害羞,所以派个丫鬟说项。
这下,香梨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晚上,家里吃了一顿鲅鱼饺子,李海棠胃口大开,吃了一大盘子,把萧陵川看得心惊。
饭毕,为怕娘子积食,他给李海棠披上了披风,带着她到庄子门口的小路上遛弯儿。
冬日里,风凉嗖嗖的,李海棠搓了搓手,被自家野人夫君拉过去,他手上的热流,立刻传给她,从手流入身体中,走着走着,也就没那么冷了。
李海棠说起白日里的事,香梨的做法不能说是错,就是太自私一些。
“夫君,你说五福是不是故意的啊?我都差点以为,她是个腹黑了!”
明明是香梨算计五福,最后被五福顺水推舟,推入坑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自作孽不可活。
五福把家里铺子的地点告诉彭家,根据她的推测,未来家里会得到一个免费的壮劳力,那彭老三肯定去铺子大献殷勤。送上门的壮丁不使唤,不是她的风格啊!
第976章 两难
正月初五,京郊的夜晚,格外的寂静。
周围庄子,大多数是京都高门的产业,逢年过节,很是安静,庄子上的下人,都回家过节了,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红色的灯笼,距离远看,只有糖球那么大。
冷风吹着,李海棠深呼吸,京都的冬日不比北地,可她愣是没感觉到暖意,风钻进脖子里,带着刺骨的凉意。
原本她有些晕乎乎的,这会儿清醒不少。
萧陵川没有接茬,听着娘子碎碎念,眉头舒展。
自家娘子是个偏心眼,人有亲疏远近,她喜欢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地为对方着想。
“当然,五福是我的丫鬟,跟着我许久了,又是你我一起买回来的,别人自然是不能比。”李海棠振振有词,虽说五福这丫头时常犯蠢,让她鄙视,但是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她喜欢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人,但是却知道,有些事情想要达到理想效果,必须
费尽心机,就是这么的纠结。
“往年这会儿,北地大雪,我带着你出门,在雪地里印着脚印。”
萧陵川搀扶着自家娘子,刻意放慢脚步,他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到地老天荒,只有夫妻俩也不错。
等日后,儿女成人,各自成家,最后陪在他们身边的,只有彼此。
所以,他总是潜移默化地阐述事实,让娘子别太惯着豆包,剩的以后豆包成家,她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
“夫君,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那不是把豆包教育成妈宝男了么?”
李海棠摆摆手,儿子长大娶亲生子,身边最亲近的,就不是她这个娘亲了,想想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给了别的女子,还有点心酸。
不过,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她有野人夫君,足够了。
儿女能陪着她走完一段路,而从始至终留下来的,只有萧陵川一人。
李海棠分得清楚,在她心里,夫君最重要,小包子靠后。
野人夫君稳重面瘫,但是她对豆包太重视,冷落了他,萧陵川说话各种暗示,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谁嫁给咱们豆包,那真是福气。”
说起以后的十几年,李海棠滔滔不绝,得意地道,“夫君你晓得我的为人,我这种省心又省事的婆婆,上哪里去找啊?”扪心自问,李海棠不算太重视规矩,而且,不喜欢干涉子女,给与充分的体谅和尊重。再者,她不会磋磨儿媳,立规矩,也没有继承香火,重男轻女的毛病,可以说通情
达理,善解人意。
“是是,我娘子最好。”
萧陵川顺着自家娘子说,顺便把李海棠夸了一通,见她尾巴翘起来老高,他憋住笑,迟疑道,“娘子,为夫相信你是个好婆婆,可若是豆包真找了十个娘子……”
李海棠闭眼上,脑海中想象穿红戴绿的乌鸦围着她叽叽喳喳地告状,那画面太美。
不行,还是得扭转豆包的三观,找一个有趣的灵魂,一人可抵上十个。
“有趣的灵魂?那七月半出去,兴许可以碰碰运气。”
萧陵川说着冷笑话,听得李海棠一哆嗦,用手锤了他一下,嗔道,“胡说八道!”
夫妻俩又回到如何教育豆包的话题上,萧陵川望着远处,停顿片刻,“其实,如意嫁给卢元卿没多久,我就看到他和一个刚成亲的妇人单独相处。”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李海棠回想,张如意嫁给卢元卿那会儿,卢元卿虽然表示出抗拒,但是卢母喜欢张如意,他也就接受了。
后来,夫妻俩磕磕绊绊,闹出不少笑话,她以为,二人关系会缓和,过了磨合期,越来越好。
谁料,那一切都是假想,事实很快地打脸了。
天下男子皆薄幸,不是没道理的。
萧陵川抽了抽嘴角,每次娘子骂那些人渣,都会把他一起算进去。他这是得罪谁了啊?
“说了有用吗?”
记得那日,自家娘子在鹿城,送小弟李金琥去麓山书院,山上野味多,萧陵川打算猎上两只山鸡野兔,给娘子打打牙祭。
碰巧,看到卢元卿和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说话。
萧陵川不喜探看别人的隐私,退后几步,奈何他耳力太好,还是听到了一些。
妇人刚成亲,是卢元卿的小师妹,两个人郎情妾意,卢元卿抱怨一通,把张如意说成一无是处的刁蛮小姐。
二人在山林中,没有肢体上的亲密,但是卢元卿和他小师妹都已经成亲,私下见面诉衷情,就已经过界了。
“并非我不说,说了又能如何?”
那个女子已经成亲,有夫君,如果他说出去,以张如意当时对卢元卿的信任程度,怕也不会相信他这番说词,还会觉得他搬弄是非。
李海棠低下头,仔细思量,野人夫君说的并无道理。
如果换做是自己,亲眼所见,她该如何?
告诉张如意,给对方添堵,若是如意不信,反倒觉得她没事找事,影响两个人的姐妹感情。
如果不说,憋在心里难受。
那次之后,卢元卿并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