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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道姑?你没事吧?”曾里正看她憋得脸色发青,赶紧关心的道。
“哦,哦,我没事,就是牛鼻子让我下来收集命牌的。”虽然这会已经能呼吸通畅了,但刚才那股无法呼吸的心悸还在,姚六六艰涩的笑了一下,然后照往常那般,去收各人手中的命牌。
只是这回她没有强调和反驳曾里正的称呼。
周七郎收不住哭泣的把他三哥的命牌郑重的放在她手里,定定的看着他:“六六姐姐,你一定要帮我跟牛鼻子老道求求情,一定要他帮我三哥好好超渡,将来投个好人家。”
“嗯,你放心。”周七郎今年才八岁,他家人口挺多的,原本七个孩子,五个女孩,两个男孩,除了周三郎和他,其他的都是女孩,上面四个姐姐都嫁了,现在家中只有一个六姐。
而周氏既是个可怜人,又是个让人佩服的女人,她嫁了两嫁,才生了这么多孩子,前夫早亡,改嫁后,没几年,新夫又去了,在扶桑村就有人流言,说她有克夫命,但让姚六六敬佩的是,周氏很会教孩子,这七个孩子,两个父亲,但兄妹弟恭,品德兼备,可惜这个世道,看重的不是这个,而是前面那个所谓的克夫命。
把命牌收集好,姚六六沉重的回到破道观,牛鼻子还在鼾睡,反正这些做法事,她也做习惯了,翻了个白眼,便自己把命牌都放到道坛上,然后开始写道经。
今天她有得忙了,十个命牌,她要写十遍道经,唉……
另一边,乔轩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往上京赶,在看到这边的田地中,偶然有简陋的大棚,眼中就有些刺痛,十年了,她的姚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不相信姚儿死了,他总感觉心尖上微弱的跳动,在告诉他,他的姚儿肯定还活着,只是他找不到她。
这十年,他的马蹄踏破了南河周边近十个郡,可都寻不到消息,就连孙进忠的龙翎暗卫也查不到零星片点,就像姚儿消失在空气中那样,明明能感觉她还活着,可就是寻天无门,寻地无声。
这十年,南河郡的大棚种植早就传遍了金陵,可在这么偏的扶桑村都能看到,他很刺痛。
遍寻金陵人未见,只闻旧时踪影,回回看到,除了心揪,他就只能相信,他的姚儿,人在月狼国,这七年,他的铁骑,已踏破了半个月狼国,将那可汗阿尔泰,杀得有如丧家之犬,可偏偏寻不到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姚儿,你到底在哪?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幽门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月狼国,朝天阙!”
乔轩惊然抬头看去,就见山间小路,一辆马车愕然出现,唱歌者正是赶车的白发老人,而没有车棚的牛车中,坐着五个孩童,身上跨着奇怪的方形背包,随声附和着老人,激昂着打着竹板,跟着小调唱着。
好词,好歌,山野之中,居然有人能作出这等好词,实属罕见!更是激动人心,此词正如同他现在的写照,唱进了他的心坎。可他并不是全为了报效朝庭,建功立业,在他心尖,午夜梦回之时,他好像总能听到他的姚儿在跟他求救。
“将军,这歌……”包金笔惊蛰的拉住缰绳,暮然一股激荡摇动,胸腔如同堵住了什么东西,让他想要附合这歌,将那江腔的热血放了出去。
“包子,你去问问,看这歌是何人所作。”乔轩急促的呼吸了一下,这歌何其壮烈,要何等人杰才能写得出来,他敬仰。可隐隐中,他感觉胸口除了那口激荡的鲜血在澎湃,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要脱腔而出。
包金笔压住起伏的胸膛,打马上前,老人看到是军中将士,神情微滞,眼中骤然蓄了眼泪,身后牛车上的五个孩童,均呆滞。
有将士来他们扶桑村了,这就证明又有命牌送了回来,他们虽能唱壮志护国之歌,可却无法不悲切又有亲朋好友死去。
“老人家,刚才你们唱的歌,是何人所作?”包金笔激动的拱手,这歌壮哉,快哉,他要学,一定要学,学来再告诉所有的将士,定要踏平那月狼国,再朝天阙!
老人掬了把朦胧的泪水,下车拱手作揖:“回将军话,这歌是我们扶桑村,山腰道观的牛鼻子道人传下来的。”
包金笔诧异,写歌的人是个道人。
这时乔轩打马上前拱手道:“老人家,可否带我们前去一见?”
PS:女主长大了,福利会有的。
正文 436。第436章 姚儿!
老人扫过乔轩的白袍银甲,他虽看不懂对方战袍的品阶,可从这位年青的将军身上看到了秉烈的轩昂。
“这个当然可以,只是那牛鼻子道人,生性散漫,要是多得罪,将军勿怪,敢问几位将军,可是来我扶桑村送命牌?”
“正是。”
老人心哀的长叹了口气,郁郁寡欢的爬上牛车:“孩子们,咱们走吧。”
“卫夫子,不知道这次命牌里会不会有我兄长?”其中一个孩子紧张的看向乔轩道,眼前的将军好神勇,他也想随兄出征,可耐何年纪太小,再加上从小体弱,只能从文,想到要是兄长死在那沙场上,不由心痛。
“时也,命也,莫问,回家便知。”
老人姓卫,曾是个童生,今日带着他的几个学生去临村家访,没想到,竟碰到送命牌回来的将士,心莫不悲戚,生怕那里也有他儿子的命牌。
乔轩看了眼那孩子,年纪约摸六、七岁,眼睛很大,其中甚是灵动,情不自禁的便道:“你兄长叫什么?”
孩子见将军问话,刚想从牛车上站起来回话,却看他挥手示意,他不用起身,孩子赶紧正襟而坐:“回将军话,我兄长叫邓冲。”
乔轩回忆了几秒,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记住了,若是碰到他,定会小心护他周全。”他的姚儿也是这般大的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叫什么?”
“我叫邓平。”
卫夫子垂着眼帘,想问,又不敢开口,他的儿子从军已三年,没有半点消息,如今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有时知道往往比不知道更痛苦,所以他选择不问。
“这位夫子,刚才的歌,可否再唱一次?”这次是包金笔开口了,那歌,对他们而言,就是听上百遍千遍都不过瘾,他想学。
卫夫子点头,几个孩子均紧张的握着手,再唱时,兴许有两个孩子看到真正的将军有些紧张,唱得跑了调。顿时邓平开言道:“张涛,宁康,刚才你们唱错了,六六姐姐教的时候,说了,这歌一定唱得有力。”
骤然乔轩和包金笔同时转头,四双眼睛充满惊悸……
“将军……”
乔轩抬手,呼吸在这一刻无风而凌乱……
邓平自然是看到了两人的激动和惊悸,吓了一大跳的看着乔轩和激动的包金笔。
“刚才你说什么?能否再说一次?”
卫夫子懵然的驾着车,回头便道:“邓平,可是你说错什么话,惹怒了将军?”
邓平心跳加速,迎着乔轩的眼睛,害怕的缩了缩:“我……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他们刚才唱错了,好像没吃饭。”
乔轩知道吓着孩子着,赶紧放平了呼吸,摇了摇头:“不是这句,后面那句,孩子你别怕,我是金陵的将军,你们是我金陵人,怎会伤你们。”
卫夫子和邓平,连同几个孩子均缓了下来。
“后面那句?”邓平刚才被吓,思维有些乱,迷迷糊糊的便道:“是六六姐姐教的这句吗?”
“对,就是这句,这位夫子,在下想知道,这个六六,她……姓什么?”乔轩问出此句时,呼吸都停止了,心尖在剧烈的颤抖,随之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小路边的农田之上,那些大棚搭得极为简陋,草帘上挂满了冰霜,可里面绿意昂然。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姚儿是不是你?
猛然,他想到了她唱的卷珠帘,还有她教孙进忠唱的笑傲江湖,这些脍炙人口的歌,只有她才作得出,可为何他一早没有想到!
卫夫人惊讶的看着乔轩隐忍的激动,最后还是言道:“她姓姚,全名叫姚六六,是牛鼻子道人的女弟子。”
前三个字,乔轩的心脏就开始如万马奔腾的沸动,仿佛凝结了十年的血液,因这三个字而变得鲜活,可后面的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