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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与良夜去山上不一会儿便打了一只小鹿回来,架上火烧烤;桂花与小鱼忙碌着择菜、洗濯,淘米;白沐尘这边指导玉郎习武;只有朱如玉有些无所事事,最后决定去与良夜烤鹿吃。
众人都在忙碌,良辰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是去了山谷找点新鲜的香料来增加鹿肉的鲜美,结果一进来,将香料交给良夜后,跑到白沐尘跟前,道:“爷,芈公子似乎有事了……”
“少卿?他回来了?”白沐尘修眉一挑,嘴角绽出了一个笑,随即道,“怎么了?”
良辰犹豫了一下,“那个,他好像要娶掌门的女儿了。”
那边朱如玉耳朵很尖,她听到后,不由起身道:“掌门的女儿?他不是与云歌定亲了么?”
朱如玉第一次去天魁秘境,认识了宁云歌,两人一见如故,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也有书信往来。
她记得六七年前,宁云歌给她写信,含羞告之与芈少卿确定了关系,定了亲。
六七年来,两人因为渐渐成长为无量山颇有前途的弟子,分担的事情就多了起来。而且因为两人分属不同的师父,处理的事情也不相同,所以这几年聚少离多,见面屈指可数。
难道这个混蛋芈少卿移情别恋?!有了这个判断,朱如玉的柳眉立刻就竖了起来,她将手中的树枝掷到地上,“我去看看!”
不过,她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后面白沐尘唤住了。
“你去找谁,准备干什么?”白沐尘示意玉郎自己练习,他走过来轻轻摇摇头,“你只听了这个消息,就要去给宁云歌出头?”
“云歌已经与定了亲,如今他却要娶掌门之女,这算什么?!我找云歌去。”朱如玉说完,就要迈腿继续走。
良辰看朱如玉要走,忙道:“夫人莫要激动,我刚才去山谷,听说云歌已经离开这里回家乡去了。”
“走了?”朱如玉闻言,颇感意外,粉拳握得紧紧的,“就这么走了?我找那掌门去!”
这回她还没有迈步,就被白沐尘一把抓住了胳膊。
“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记住,莫要冲动,你现在是无量山的客人,还是玉郎的母亲,行事要经过考量,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白沐尘的语气不容置喙,凤眸闪动着风云,露出非要朱如玉做保证的神色。
最终朱如玉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白沐尘与芈少卿的关系很好,他去肯定是找芈少卿了解情况去。
白沐尘嘱咐了朱如玉,抬脚就离开了院落,直奔芈少卿所在的地方。
…
无量山的后山,其实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其实包括好几座山,卜阳子所在是其中一座,距离这山不远之处还有一座山,便是那芈少卿所在修行的山峰。
因为他也有些着急,所以一路瞬移上了山。
等他到了山腰处,芈少卿休息的地方,便看见一个秀挺的身影坐在崖边的,如玉山将崩,有一种颓废的绝美。
白沐尘看见这背影,轻叹一声,缓步过去。
此人正是芈少卿。
这时,他脚边零落着好几个酒葫芦,七倒八歪,而他靠在那颗迎风招展的松树树干边,目视着山崖对面,不知在想什么。
白沐尘走到他跟前坐下,凤眸看过去,淡淡道:“怎么,见了我不高兴?”
芈少卿转头过去擦了眼角的泪,然后转过来,苦笑一下,“我自然是高兴的……”
白沐尘拿起一个酒壶,仰脖大大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我失去了不少记忆,这两年来奔于国事,无暇顾及,如今才开始修补记忆,寻找解决的办法。”
“可有了解决之道?”芈少卿看白沐尘说到了记忆之事,便关切地望着他,眼眸里的悲凉淡了一些,多了关切之色,“我这几年常年在外,呆在无量山的时间甚少,并不知道你的情况。”
白沐尘笑了笑,“我并没有对别人说起,之前一直找不到原因,如今算是知道了原因,也算是个进步,今后只需找解药就可以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下了药失去了记忆?”芈少卿知道白沐尘一向是个比较谨慎之人,想要谋害他,难度不算大,不过这失去记忆算是哪门子毒药,谁会这样滑稽,只拿走他的记忆?
白沐尘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之前只是在疑惑,没有去用心打听察看,不想叫人知道这件事,如今我确立了辅臣,自然也就有了时间——也该为我自己找一些答案了。只事情刚开始,有了一些头绪而已——好了,先不说我,说说你吧,怎么回事?”
白沐尘知道自己的事情可以缓缓,不急于一时,而芈少卿的事情却迫在眉睫,他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与宁云歌情变的原因。
看得出他并没有娶掌门之女的喜悦,眼底的悲凉挥之不去,在这里借酒浇愁,倾泻着情绪。
第一卷 第796章 惊人的消息
芈少卿清美的脸上一片沧桑,轻声道:“知道么,我与云歌的婚期其实都基本定了,可是没有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定了婚期?难道事情不能解决不能挽回了么?”白沐尘修眉轻轻蹙了蹙,追问道。
芈少卿的性子他清楚不过,如果事情可以挽回,他就不会在这里喝闷酒了。
“这件事吗办法挽回了,”芈少卿摇摇头,“前段时间我奉命带人前去五千里之外的象兽山捕杀怪兽。谁知那里的怪兽除了我们了解的,还有一直**,护别人逃走时,我中了毒,半路发作,当时甚至已经狂乱,所以……”
“掌门的女儿随行,所以你就与她行了男女之事?”不用芈少卿多说,白沐尘就猜出了下面的话,不然他娶掌门女儿就没有根据。
芈少卿点点头,神色悲凉,“我最对不起的便是云歌,她如今三十岁了,我却弃了她,我……”
白沐尘沉默了好一会儿,喝了口酒,“你确实对不起她,一个女子把青春都给了你,你却另娶,她恨你吗?”
“不知道,我回来都没有见她,我只知道她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便下山了。我没有脸去追她——没有她,我芈少卿不过是具躯壳,心已经死了,”芈少卿眼眸带出了些许的迷离,比刚才的空洞多了一些柔光,“你知道我小时候在无量山处处受欺压,很少有人与我玩耍,除了你。你走之后,我便遇见了云歌,她靠近我,给我送吃的,送鞋袜,想要讨好我,教她武功。开始我并无瘪的想法,可那次有人污蔑我盗了别人东西,执法长老借机绑了我,在广场上用铁鞭抽打,硬逼着我承认,云歌站了出来,为我当了二十铁鞭。一个女子,尘,你可以想想当时我的心情么?……”
“这件事我有耳闻,不过不知道云歌竟然对你如此。”白沐尘知道芈少卿因为有魔族的血统,所以处处受人轻视,时不时就被欺辱,直到后来的一次无量山所有弟子比试会上,他夺得了第一,才慢慢改观。
芈少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俊美难言的脸上绽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执法长老惩罚我一百铁鞭,云歌为我挡了二十,之后,她还当着长老的面替我洗刷冤屈,让那人张口无言。至此,这份情谊便在我心里慢慢发芽,再后来,我代替无量山参加了十八修行门派的武林大会,获得了第一,也算奠定了后来的地位——我并不热衷那些所谓的名誉,只是希望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和云歌相携到老……”
只是,自己终负了她。
一番话,让白沐尘陷入了沉思,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凤眸在山崖间流转,“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少卿。既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只有面对现实了——对了,你与云歌有没有……”
他省略了后面的话,凤眸瞟向芈少卿。
“若我与云歌有了夫妻之实,便是拼了我的名字,也不会放她走,”芈少卿大大喝了一口酒,然后自暴自弃地躺在了地上,仰面望天,“正式我们之间恪守本分,她才不可能允许我的身边有别人,而我也没有脸求她留在我身边……此生除了云歌,我的心里根本不可能再有别人……”
白沐尘也随着对方躺在了地上,轻叹一声,“我若是也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
芈少卿一顿,转头过来,“你成婚已久,难不成过的不快乐?”
这句话仿佛是锤子,猛地砸到白沐尘心上,他翻身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芈少卿,“我成婚了?”
“你不会连这个忘记了吧?”芈少卿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