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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所说的,就是在审讯中没有证据时候最常用的办法,把目标的手下抓住,相互隔离审讯,再进行挑拨,然后告诉一个人,另一个已经招了,把你出卖了,他即将被放走。而你不招就重罪,这样很容易让受审的人情绪激动,从而套出话来,再用从这个人嘴里套出来的话,去骗下一个,这就是所谓的空手套白狼的法子。总有先顶不住的人。
缉事府的人员有不少是从内卫挑出来的,对这种基本手法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刘公公就算从前没接触过内卫,下头的人也会向他建议。所以,现在李湛招或者不招并没有实际的意义,皇帝只是需要一直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拿下柳正言就行了。
“可柳相这一次的应对,不过找了几个御史在朝中嚷嚷一通,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我以为他会用西北大军向朝廷施压呢。”贾敞捻着胡子。
“你别忘了,现在的大将军是冯威,单靠秦越是不够的。”涵因说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还要在想想。”
贾敞走后。涵因坐在厅上陷入了沉思:柳相出身行伍,他不做则已,做就一定会弄出一件大事来。他会怎么做,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时机该如何把握。
正想着,下人忽然通报说沛国公府来人了。郑仁是涵因的叔父,来过问一下姻亲的情况也属正常。涵因想来人应该是些仆妇婆子,打起精神来准备应付一下便完。
来的却是个长相斯文的中年文士,涵因挑挑眉,笑道:“原来是竹心先生。叔父怎么让您来了。”
“并非主公要我来,而是在下毛遂自荐,说要来看看这边的光景,主公便答应了。”竹心先生笑呵呵的捻着胡须。
“门庭冷落,避之不及……先生既见识过了。就可以去回复叔父了。”涵因冷笑。
竹心见涵因语气不善。却并不恼,笑吟吟的说道:“我却观夫人面相。乃大贵之相,后必得尊位,只是在此之前有数个劫数,此番当是其一也……”
“竹心先生若是来宽慰妾身的,妾身在此谢过了。家中事务繁忙,妾身就不留先生了。”涵因对这种空话套话毫无兴趣,于是决定送客。
竹心先生笑道:“在下并非来跟夫人说一些玄而又玄的空泛之辞,在下是来献计的。救唐国公之计。”
“哦?”涵因打量着竹心先生,笑道:“小女子不才,自己也胡思乱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和先生有相通之处。吾闻曾有两智者将所谋写于手心,同时翻掌亮出,彼此印证,今日妾身愿与先生共效先贤,不知先生以为如何?”说罢拍手叫下人准备笔墨。
竹心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就依夫人,在下不才需两字。”
涵因笑道:“我亦两字。”
两人写完,同时伸出手掌,看了对方的字,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王氏不顾太夫人的禁令,去了慈寿堂。太夫人本来不想见她,却听通报的人说并不是来看李令乾的,而是跟李湛有关,又被她动不动就在院子跪一夜的行动搞怕了,所以还是让她进屋了,脸色却很不好看。
王氏并不在意她沉得吓人的表情,十分真诚的说道:“如今家里的事,我也知道一些,现在家里有难,该是各人出力的时候。母亲请允许我我回娘家去见一趟我哥哥,让他无论如何想想办法,保三伯一命。”
太夫人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如今该叫弟弟了吧。”
王氏一阵尴尬,又放低姿态恳求道:“母亲,不管您怎么看儿媳,儿媳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三伯这次有性命之忧,就让儿媳尽自己的一份绵力吧。”
太夫人虽然极厌恶她之前自作主张的行为,但此事非同寻常,她自己的娘家韦氏在朝中早就没有了分量,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太夫人并不懂得朝中局势,只觉得王氏的哥哥刚刚贬职,她也不认为王达家能有什么用,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坐着强。于是便点头答应了,说道:“要做什么事之前先跟家里商量,若是你再自作主张,那我们李家也要不起你这儿媳。”
于是王氏便回了娘家。
王达已经多日没有休息好了,他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和太监合作这种事,历来为世家所不齿,但他没有办法,这次嫡庶之辨,就有三房叔伯辈的暗中扯他的后腿,要不然柳正言怎么会那么快找到他父亲的朋友所写的诗词。又找到当时的小吏。
如今三房的长辈们又说,他妹妹是庶女,应该按照庶女出嫁之礼给嫁妆,要把多出的部分要回来,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向自己妹妹开这个口,她在李家已经够艰难了。于是他只好用自己的庄子交到族里。补上去,又惹得自己的夫人很不高兴。
王达看到自己的妹妹。一阵心酸,家里就她们两个孩子,李氏待他入亲生子一般,从小兄妹两个感情就极好,如今妹妹为自己放弃了嫡女的身份,李家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她,可她却依然笑着,明明脸色蜡黄,却提都不提这些日子在婆家受的苦。
“哥哥可安好。”她已经叫了王达十年的哥哥。如今已经习惯了。
王达看着她,挤出个笑容来:“我很好,只是我无能,让你……”
“哥哥别说了。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王氏忍住眼泪,问道:“事情怎么样了?”她虽然每日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但府里的事却逃不过她的耳朵。加上之前在王达这里也没有瞒着她对付李湛的事情,因此,李湛一出事,她就知道是哥哥这边动的手。
王达摇摇头:“跟小刘公公那里又问了问,倒是有招的,只是抓的都是些不打紧的小人物,要想扳倒柳相,须得更有分量才行。柳相是一朝宰相。若是证据不确实,是不能服众的。因此还需要时间,让他们相互攀咬,搜罗更多的证据才行。哎,只是要防着柳相随时会反戈一击。”
“不是有李湛么,他向来同柳相一伙,又是京兆大员,难道这还不够把柳相拉下马的。”王氏问道。
“他至今不发一言,看来是要自己揽下所有的罪了。”王达眼中透出焦虑。
王氏说道:“不是去了那个地方,凭是谁都要开口的么?”
“你懂什么,自古刑不上大夫,就连内卫也不能给这种大员随意加刑,何况,缉事府刚开,皇上要顾忌朝中的影响,自然是不能用那个法子了。”王达解释道。
王氏皱着眉头想了想:“那看来必须要像个法子逼李湛开口才行。他难道不知道,只要他开口,他就能保住命么。”
“他自然是清楚的,官场向来的规矩,坏了事自己担罪,其他人保住他的妻子家人。我们虽然也能保他一家,但若想将来一直都平平安安的,就是他自己担这个罪名,他的手下也不会放过他的妻儿。”
王氏低头想了想,冷笑道:“但若是现在他的妻儿都保不住了,我就不信他还会心甘情愿的服罪。”
王达猛地抬头看她:“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别乱来啊,官场上是有规矩的,不是你想当然就可以的。”
王氏没有说话,想了想方说道:“这样吧,想个办法让我家老爷去见见三伯。让他劝劝他。”
五夫人回府之后便坐在厅上等着五老爷回来。
五老爷这些日子从衙门出来,就直奔回家,因此每日都很早回来,今日也不例外。
丫鬟一来通报,五夫人就迎了出去:“老爷,妾身有话跟您说,请您进来一趟吧。”
五老爷皱了皱眉,他虽然因家里这些事的缘故,跟王氏的关系越来越冷淡,但王氏毕竟是他的发妻,他不能完全不理会。
于是跟着王氏去了正屋,看她有什么话说。
王氏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今天我去见过我哥哥了。”
五老爷现在并不想听自己这位舅兄的名字,也没接那水,只冷冷的看着他,笑道:“你就要跟我说这个。”
“是……”王氏酝酿着措辞:“其实哥哥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呵,没料到……我也没料到他竟然会投靠太监,真是让人不齿!”五老爷冷笑。
五夫人知道他迁怒,但两派相争就是这样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李湛也没对她们王家留手,王达若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走这条路,她知道此时并不是讲理的时候,说道:“现在不是哥哥要他的命,而是柳相,还有哥哥已经说了,不管怎么样,会保住你,让你不用担心。”
“呵,你家的施舍我可受不起。”五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