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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这么难伺候!
顾卿晚心中腹诽,面上却露出感动之色来,喜极而泣,道:“有表哥这些话,我便是立时死了也无憾了。”
两人深情对望着,众人,“……”
明堂中半响无人言,最后还是白三娘抽了抽鼻子,道:“真是一对可怜的鸳鸯,妹子能遇到这样情深义重的男人,当真是福气,三娘我怎一辈子也没遇上这么个痴心汉呢。”
她言罢,和程二爷对了个眼色,程二爷便道:“早年爷也去过岳城,当时正碰上宋三老爷家的长子娶亲,那摆场真是大,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秦御闻言却望过去,诧异道:“二当家的记错了吧,我三堂叔膝下无子,前些时日才从四房过继了九堂弟。”
程二爷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大概是记错了,记错了。”
他言罢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想必宋三公子和表姑娘也累了,来人,先带两位贵客到客院休息。明日再给贵客接风洗尘。”
秦御拱手,便拉着顾卿晚,跟随丫鬟往外走去。
他们二人离开,几人才对视两眼,周五爷道:“岳城宋氏长房确实去年刚迎娶了新夫人,且先夫人膝下有位三公子,听闻从小便送出去习武了,倒是常年不在府中的。和他们方才所说,倒是都吻合。”
白三娘也道:“两个人面上妆容还真是精致,若非老娘早年在窑子里调教姑娘,对这些脂啊粉啊的熟悉的很,加上两人该是上妆有些时候了,妆容已有些花,不然还真瞧不出来是易容了的。不过瞧两人这气质,倒真像是望族公子和大家闺秀。”
程二爷沉吟了下,道:“这么说,他们真不是公门中人?只是一对凑巧到了绿水镇的苦命鸳鸯?”
尤四爷道:“二哥放心,小弟这就让兄弟去岳城打听消息!”
程二爷点头,却叹了一声,道:“只是这里到岳城一来一回也得两日,再加上打探消息,至少也得等上三日。这三日若让这两人就此混在寨子里,一个盯不住,弄出什么事儿来,却是防不胜防。可这人既然是宋氏的子弟,宋氏也算望族,有权有钱,咱们也不好动手,宋氏嫡系子弟死在咱们虎山寨,总是麻烦……若是能想个什么法子,再印证下他们的话便好了……”
程二爷言罢,白三娘却眸光微闪,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白三娘抿唇一笑,道:“老娘瞧的真真的,那姑娘还是个没开苞的黄花闺女,若是公门中人,演戏的话,两人便不能真成了好事。他们不是说,是逃婚出来的苦命鸳鸯吗?既如此,咱们便给他们在寨子里办了这婚事!今夜就压着他们入洞房,倒要看看,这床他们是真上,还是继续给咱玩虚的!”
程二爷闻言面色一动,觉得这倒不失一个办法,且他知道白三娘从前在青楼里当过七八年的老鸨,她是不会看走眼的,说那姑娘还是个雏儿,便不会错。
若这宋三爷和其表妹是在演戏,明日洞房出来,倒要瞧瞧那表妹还是不是个黄花大闺女!
若两人确实是逃婚的苦命鸳鸯,他们山寨愿意为他们操办婚事,那也是看得起他们,还能领上一份人情。
尤四爷和周五爷对视一眼,也都赞成道:“二哥,就照三娘说的办吧!”
程二爷点头,一拍扶手,道:“成!准备下,今夜就让他们在这里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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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抢亲,且来试试
出了山寨的议事堂,顾卿晚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多言,跟着秦御一路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山寨专门给客人预备的客院,待进了屋,丫鬟退下,她才冲秦御挤了挤眼,冲四下看了眼,无声的问着。
附近是不是还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秦御瞧着顾卿晚挤眉弄眼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又可爱,不觉便起了逗弄之色,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进了怀中,道:“表妹,委屈你了。”
顾卿晚一听他这样说,只以为外头或者其它她看不到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听墙角,顿时便眨了眨眼,靠在了秦御胸膛上,道:“表哥说的什么话,若不是表哥相信我,我这会子还在家庙中受苦呢。”
秦御异色眼眸中流转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接口道:“我自然是相信表妹的,咱们从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表妹的品格我怎会质疑?表妹说对不对?”
顾卿晚声音感动,道:“是呢,青梅竹马,再没人比表哥更知道我了,我宁肯去死,也不会将清白失了,对不住表哥的。”
“哦?是吗?”
顾卿晚言罢,却听秦御声音微沉,带着股说不出的威压。
顾卿晚一愣,只以为秦御跑戏了,便自顾着又道:“当然是这样啊,咱们自小就订了亲,好女不事二夫,即便没成亲,可我也是读女四书长大的,知道订了亲,便算有了名分之实,更何况,咱们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我……我早就拿表哥当夫君看了呢。”
“哦?是吗?”秦御的声音已带了些咬牙切齿,说着他声音微凉,又道,“原来在卿卿心中,只有青梅竹马的感情才能至死不渝,忠贞信任?本王倒不知道卿卿的女四书竟然读的这样好,还知道好女不事二夫?没成亲就将未婚夫当夫君看,这么说,在卿卿心中那国公府的娄世子永远都是夫君了?”
秦御突然这样说,顾卿晚眨了眨眼,这才察觉被他给捉弄了,八成从一开始进了这客房,便没有人盯着。
这人戏弄自己便罢了,竟然还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他有病吧!
顾卿晚禁不住一把推开了秦御,盯去,就见秦御脸色铁青,神情沉肃,一双异色的眼眸却像是淬了毒般,微微眯着冷冷的盯视着她。
就好像她犯了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一般,被他这样瞧着,顾卿晚有种自己红杏出墙,被当场抓包的错觉。
“怎么不说话了?”秦御见顾卿晚推开自己,脸色更沉,禁不住双拳都微微握了起来。
顾卿晚气急反笑,道:“秦御,你发烧了?是你让我演戏的,这会子又莫名其妙的抓着我演戏的话不放,有你这样的吗?你别欺人太甚!”
这些时日顾卿晚都表现的很温顺乖巧,自从她以为自己签了卖身契,就好似变了一个人般,秦御本来就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会子见自己一提娄闽宁,这女人果然原形毕露,立马就炸了毛。秦御便愈发觉得顾卿晚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他面上冷意更盛,挑起薄唇,道:“恼羞成怒了?顺口编故事,都能想到这青梅竹马上,演戏随口说的话,才是不假思索,由心而出吧?”
顾卿晚是真无语了,瞧着秦御放肆一下子掉进醋缸的模样,她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道:“殿下,是你告诉旁人咱们是表兄妹的吧?是你告诉旁人,咱们是逃婚出来的吧?既然是逃婚出来的,当然要感情深厚才行,又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不是顺理成章吗?我这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编的故事,殿下能不能不要这么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啊?”
听顾卿晚说自己胡搅蛮缠,秦御脸都绿了,禁不住跨前一步,一步攥住了顾卿晚的手,道:“是爷胡搅蛮缠,还是你心中有鬼,你心里清楚!”
顾卿晚,“……”
她的手腕被秦御捏的有些疼,她觉得一个男人有时候吃点小醋是情趣,可若是莫名其妙就大吃飞醋,这种行为,就令人讨厌了。绝对不能纵容,就秦御这样,以后说不定提起娄闽宁,他就还得炸毛,回京了,莫说是提起娄闽宁的时候,只怕碰面的机会都不会少。
要是每次他都这样,她可受不起,也伺候不起。
顾卿晚觉得秦御的这种毛病惯不得,她一把甩开了秦御的手,道:“殿下这是非逼着我承认了?那好,我承认便是,我就是还惦记着宁哥哥呢,我心里就是有鬼,行了吧?”
兔兔这些时候已经总结出经验来了,两位主子闹别扭时,它永远不要想着能以自己可爱聪明的形象,善解人意的举止缓解气氛,起到劝架的作用。
因为往往它都会高估自己,最后两主子和好了,它却不好了。
故而,兔兔的经验便是,两个主子吵架,自己有多远闪多远,千万不要出现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闻声,它从秦御的袖口探出一个脑袋来,同情的看了眼主子气的胸口起伏的可悲模样,接着便果决的将脑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