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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小胖娃娃张大着小嘴笑着，一双酷似娘亲的眼睛跟着弯成了两道的漂亮的小月牙儿。
不时的还在喊着，秋秋秋秋的。
“是舅舅，”顾元沐纠正着小外甥的发音。
“来，跟着舅舅念。”
“舅舅……”
“秋……秋……”
“舅舅……”
“揪……揪，”小家伙将自己的小拳头放在了嘴边咬着，咬了一小手的口水。
“真聪明，”顾元沐揉了一下小外甥软软的头发，笑意曼止了整个心间。
顾元妙再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目色在凝向顾元术带着浅笑的双眸之时，有些微微的久远了……
“沐儿，他可好？”
顾元沐的身体微微的僵了一下。
“大姐可是问他……父亲吗？”
“是，”顾元妙了轻点了一下头，手指也是摩挲起来指间的杯子，杯沿温凉，到是暖了她的几分手指，也不知道是否经历的太多了，她的心胸，到是比之从前要豁达了不少。
有些仇恨，好似也慢慢的淡了下去。
“他？”顾元沐开合了下自己的唇片，才是说道。
“他做了错事，自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他的荣华从何而，如今便要从何而止。”
顾元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外面是萧条的景色，又一季而过，人生短短的数十几十间，近是如眨眼般的轻快，她再世为人之后，原来都已经是这么些年过去了。
“替他找个地方颐养天年吧。”
她透彻的声音让顾元沐微是一震。
“大姐，你……”
“我仍是恨他，”顾元妙并不会对顾元沐隐藏自己的心思，必竟上辈子，她受的疼太多，她忘不了，可是，她的长睫轻落了一下，有些余光也是跟着细碎了起来。
“不过，”她直视着顾元沐依旧干净的双眸，这双眼睛一如前世那般的纯粹着。“他可以不必在天牢内拘禁一生，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方，但是，仍是没有自由，我未忘过娘的死。沐儿，你也莫忘。”
“大姐，我知道的，”顾元沐明白，他对上了小猴子一双纯净的双眼，他不会忘记，一直的未忘记，他从未见过娘，他的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了，这是大姐说的
所以，父亲的罪，他从来都不会替他开托，他种的因，便是去尝那果。
天牢之内的顾子青比之从前，似是老了近二十岁。现在的他衣衫破烂，也有许久都是未洗过澡了，全身都是散发着臭味，当他初进来之时，还是嫌充着这里的一切，娘弃与他同样关在这里的人，可是近一年过去了，这里的阴暗，潮湿，安静，甚至都是死寂，早就已经磨平了他周身所有的棱角，此时，他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不过是在这时度过自己余下的残年罢了。
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等死，等着进棺材的那一天，只是，他有时都在想，是否还会有人替他准备一口薄官，为他入殓，为他送终，他顾子青这一辈子，也算是呼风唤雨，什么福没有享过，什么银子没有花过，只是到头来，竟是过着这样猪狗不如，苟延残喘的日子。
他想过死，可是，他顾子青却是一个怕死之人，就只这样一日日的，如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活着。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牢房外面的铁锁突然的响动了一下，他麻木的抬起脸，已是变的混烛的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狱卒。要吃饭了吗。
“顾子青！”
“恩……”他木然的应了一声，原来不是吃饭。
“跟我走，”狱卒话落便出去了，在牢房外面等着，顾子青麻木了半天，这才是站了起来，就像游魂一样的跟在狱卒的身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底下的铁链，突然的，他笑了出来，就是笑的尝到了自己的眼泪的味道。
哈哈，他一大把年纪了，果然的，还是怕死的。
吱的一声，一扇门打开，狱卒将他向里面一堆，以后你便住在这里。说完，当着他的面将大门关上，不久后，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顾子青环顾着这间并不算太大的小院，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了，说不出来的安静，四周都是暗的高高的墙面，除非是会武，否则经对的难以逃出去，以后，他就住在这里？而不是牢房吗？
其实不管住在哪里都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非都是度过这些残余的生命罢了，但是这里显然的要好的多了，最起码，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可以看到蓝天，可以看到白去，也可以吹到风，不再暗无天日。
当然还可以看到颜色，而他的眼前真的灰暗了许久了。
他抬起脸，有风吹在他的脸上，感觉不出来是冷还是热，他想他是否已经麻木了。
他伸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风……”
沙沙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他久未开口，却是失言。
顾子青啊，顾子青，这么些年来，你的算计，你的阴狠，究竟算是计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现在的你一无所有，还好，有了这么一个度过余生的院子，哪怕是死在这里，他也是安了。最起码，不是死在牢里。
而一墙之外，顾元沐伸出手放在了南前的高墙之下，干净的眸子终是泛出了一些朦胧之意。
“小公子，要去看看吗？”一边的护卫问着顾元沐。
“不用了。”顾元沐转过身，背对了那面围墙，也是背对了里面的一切，也包括那个人。
“我要回去看看娘去，他有的吃有的喝，能够了此一生，已是应该感恩了。让在他这里好好念着自己的错吧。”
☆、第571章 我们都会很好的
他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这里，不要怪他心狠，有些人无法原谅。
顾家所有的一切，皆由顾子青而起。
回到了顾家，他便进了祠堂里面。
“娘，沐儿来看你来了，”顾元沐拿起了顾雪慧的牌位，轻轻的用自己的袖子擦试着，他笑着，眸内有些沉痛缓缓的流泻而止，“虽然沐儿没有见过娘，不过大哥说，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娘，虽然沐儿不是娘想要的孩子，要虽娘还是愿意生下了术儿，如若娘还在的话，一定也会疼沐儿的。是沐儿没有福气，这一生，无缘见到娘一面。”
说着，他用力的长深吸了一口气，眼睫下方，也是泛起了一缕湿意，轻眨间，湿意渐浓。
他将牌位放下，拿过了三柱香，点着，插在香炉里面，然后便是久久的站在这里。也更只有这里，才是他离娘最近的地方。
直到他的袖子似是被人给扯了一下，他低头望去，就看到胖呼呼的小不点，也不知道从哪里爬进来的，身上都是脏了，小脸上也是有两道泥印子，不过再脏，这张小胖脸仍旧是白胖可爱的。
顾元沐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了，他弯下了腰，抱起了地上的胖小子。
“你从哪里过来的？”他刮了刮怀中胖小子的小脸，“都成了脏孩子了。”
胖小子裂开了一张粉嫩嫩的小嘴笑着，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香炉里面的香，将自己的小手指咬在了嘴里，
“脏，”顾元沐拍了下他的小胖手，刚刚还在地上抓土的，怎么能给嘴里放，吃一嘴的土。
胖小子眨了一下眼睛，扯了扯顾元沐的手指。
“秋秋……”
“是舅舅，”顾元沐再是纠正着小胖子的发音，怎么都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学会叫舅舅？
“小猴子，这是外祖母，”顾元沐一手抱着小胖子，一手轻轻擦拭着牌位，唇齿微合间，溢出了一楼叹息，我没有娘，小猴子你也是没有外祖母的。
来，他将小胖子放下，“给外祖母磕个头。”
本来他也只是让小猴子做做样子，必竟才是未到一岁的孩子，连坐都是有些坐的不当稳当，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小胖子还真的跪到了那里，跪的端端正正的，就是不出一会的工夫，他的身体一外，咕噜的滚到了一边。
顾元沐吓的连忙抱起了他。
小胖子用小拳头揉着眼睛，眼睛要睁不睁的，顾元沐便知道小胖子是要睡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了这里来的，这古怪的孩子。他再是回头看了一眼顾雪慧的牌位，笑了笑
“娘，你放心，我与大姐都会过的很好的，沐儿一定会给娘挣回一个诰命，也会让顾府再欠风光起来的。”
顾府已经出了一个尊王妃，相信不久后，也会出现了一名少年承相的。
对，他想要做的，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承相，也便只有如此，他才能够成为大姐的助力，就算是不去欺负别人，也断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