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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安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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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了这一步,柳粟那边已经骑虎难下了,现在还能把水搅浑,甭管背后的金主信不信,反正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不能倒。但假使涂诚发声、蓝狐辟谣,她就是诬陷国家英雄的坏女人,就是破坏社会主义的坏分子,人人喊打,永世再难翻身。
  所以她只能来求涂诚。她跪在他的脚边,哭得梨花带雨分外悲绝,她指责涂诚一个基佬耽误她数年青春,她为他拒绝了那么多非富即贵的追求者,现在也该他为她做一件事了。
  柳粟最后说,一报还一报,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其实没有这出哭天抹泪的戏码,涂诚也未必会跳出来发声。他的教养不准许他与青梅竹马的女孩在公众面前互相撕扯,这样也只会让他钟爱的队伍进一步蒙羞。只是当时他没想到,涂朗会代他入选蓝狐,会在第二年就牺牲在缉毒前线。
  怪不得狗仔,怨不得柳粟,好像只能归咎于他自己,是他始终没能厘清自己混乱的感情,以至于最后伤人害己,悔也迟了。
  吐露出这个压抑已久的秘密,涂诚显然轻松不少,他轻轻喘了口气,仰头灌了口白酒。
  酒是汪司年从剧组里偷带出来的。很精致古典的梅子青釉酒盅,素面无纹,釉色非常水润。里头盛着的酒也不错,乍一口隐带甘甜,以为不会上头,慢慢才能嚼味出这酒的辛辣与苦涩。
  譬如人生。
  汪司年陪着涂诚一起喝酒,怕辣,只敢小口抿,抿完一口就龇牙咧嘴吐舌头。他明确表示自己不理解对方的选择:“柳粟那小贱蹄子就是吃准了你会内疚,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你,你犯不着这么傻,上赶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涂诚又仰脖子灌下一口,不说话。
  汪司年越想越气,简直比自己遭遇不公还气:“如果是我,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十倍好,别人对我不好,我就想方设法、千百倍地讨回来,才不会作茧自缚,让自己活得不痛快。”
  先是肖文武再是柳粟,这小子的法子他已经领教过了,虽说是胡搅蛮缠,倒也确实能令人舒坦。涂诚晃晃快空了的酒盅,轻笑一声:“幼稚。”
  “我是幼稚,是无聊,是觉悟不高,我也不抵赖啊。”跟挨了夸似的,汪司年挺得意地笑了,歪过脑袋搁在涂诚的肩膀上,用他那独特嗓音说,“所以呢,你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我只能是涂脂抹粉的小戏子。”
  涂诚垂下头,看着汪司年。这小子音色虽然暗哑,但说话的腔调却很甜,好像声音也不怎么难听了。
  许是难得卸下心头包袱,也许是酒精作用,涂诚比往日看着好亲近不少,话也多了些:“听听你以前的歌吧,我还没完整听过。”
  汪司年立马掏手机放歌,没有挑那些特别炫技的高音与花腔,而是选了一首舒缓的情歌。
  所有曾经唱过的歌他都当宝贝似的存在手机里,不能删,删了就找不到了,删了就再没有了。
  他的歌声空灵又缥缈,他的咬字很特别很好听,纵是外行如涂诚,也陶然欲醉。于是原本的醉意加重几分,他连着问了两遍:“这是你唱的?”
  “我嗓子要没坏,维塔斯张学友都得靠边站。”明明说的是极悲惨的故事,但汪司年心情居然不坏,还主动与涂诚碰杯,笑眯眯地说,“那话怎么说来着?‘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你在我面前掉泪过,我也在你面前痛哭过,咱们就算是铁瓷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不开心的事情,一心只向远方看,好不好?”
  “远方……”涂诚轻轻嚼味这两个字,然后以行动作答,与汪司年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同把酒盅喝空了,枕靠了一会儿涂诚的肩膀,汪司年突然回过神来,一下又坐直了:“你刚才说好像喜欢男人……什么叫‘好像’?”
  涂诚说,不知道。因为他活了二十余年,没对女孩动过的心思,照样也没对男人动过。
  汪司年没想到还真被尹白猜准了,恐同即深柜,到这会儿了还不肯承认。他笑得前仰后合,相当放肆:“你这人可太有意思了……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居然不知道?我幼儿园就知道啦,我只想跟带把儿的手拉手!”
  今天说得够多的了,涂诚不想纠缠这个问题,恢复横眉冷对的酷哥做派,起身欲走。
  “等……等等……”汪司年拉住对方手腕,强行又把涂诚按坐在床上。他弯下腰,向涂诚凑近自己的一张脸,眨动充满灵机的漂亮眼睛,“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直是弯吗?”
  两人靠得很近,鼻尖几乎抵住鼻尖,涂诚微一蹙眉,带着点醉意问:“怎么知道?”
  汪司年二话不说,凑上去就在涂诚脸颊上啄了一口,“吧唧”一声特别响亮。
  涂诚吃了一惊,完全没料到对方还有这手。
  偷袭得手,汪司年特别满意,高高兴兴地问:“有感觉么?”
  涂诚皱着眉头思考,显然没感觉。
  “不应该啊……”汪司年想了想,又凑过去,这次他直接吻在了涂诚的嘴唇上。
  吻得很浅,很淡,只微微以自己的舌尖润湿了对方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
  “这样呢?”大约是酒劲上来了,汪司年眼泛迷离桃花,一眼不眨地望着涂诚,“有感觉么?”
  涂诚依旧面无表情地摇头:“没有。”
  “嘿,我还就不信了!”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信心,就是钢铁直男这会儿也该弯了,岂有还没感觉之理?汪司年索性扯开衬衣,袒露洁白胸膛,他抓着涂诚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腰窝上。
  “你干什么?”涂诚又吃一惊,手还没来得及撤离,汪司年就已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以双手捧起涂诚的脸,说,认真点,我一定替你试出来。
  然后他就低下头,闭上眼,狠狠吻住了涂诚的唇。
  他以牙齿磕绊他的唇瓣,以舌头深入他的口腔,也无需回应,自然又热烈地舔吮扫刮。涂诚一直没闭眼睛,相反还瞪得很大,他的嘴唇因惊讶微微张开,恰好给了汪司年以唇舌进攻的罅隙。
  汪司年不断加深自己的吻,一边吸吮涂诚的齿龈,一边旋转着舌头,探入他的喉咙深处。他的吻时而充满技巧,时而毫无章法,吻得足够深切之后,他就腾出一手去摸涂诚的下体。
  涂诚试图阻止,然而两个人的手指短暂纠缠一下,汪司年就得逞了。
  他隔着裤子抚摸他的裆部,摸得那物事在裤门里头狠狠一跳,很快就顶立起来。
  汪司年短暂停下这个吻,两人唇间牵拉出一条银丝。他与他鼻梁交错,呼吸相闻,他的眼神又妖冶又清纯,轻声问他:“这样呢?”
  耳边的歌声循环播放,依旧空灵梦幻,如一只无形的至性至灵的手,同时抚慰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涂诚终于闭上了眼睛,以更热烈的姿态封堵住对方的嘴唇。
  对方的舌头不再蛰伏不动,开始深入他的口腔攻城略地,与他的舌头深深纠缠。汪司年热情响应着涂诚的攻势,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
  涂诚马上翻身,又夺回了主动的上位。
  汪司年不再满足于口舌上的这点快活,动手去释放涂诚挺立的欲望。他解开他的裤链,手指灵巧地钻了进去——
  冰凉滑腻的掌心皮肤接触自己火热的性器,涂诚一下就清醒了。
  他猛力推开汪司年,迅速收拾起狼狈的自己。
  但不抵用。裤链可以拉起来,但火伞高张的现状一时半刻还平息不了。
  他们刚才吻得太久太深太动情,彼此都气喘吁吁,互相瞪眼看着对方。
  “对不起。”涂诚恢复冷峻面孔,拾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上衣,扭头就走。
  “等一等。”汪司年躺在床上,用手肘少许支起上身。他也硬了,但没想着遮掩,就这么无赖似的朝回过头来的涂诚大开着腿。他边吮着指尖,边冲他笑,“这是你的房间。”
  一夜无眠。
  回到自己房间,汪司年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头鹿撞不止,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山里天亮得早,四五点钟的光景,窗外晨光熹微,像一抹在宣纸上晕开的薄红。汪司年从床上坐起来,把耳朵贴靠在床头墙边,听着涂诚那边的动静。
  没动静。
  他不甘心,又抬手在墙上轻扣两下。
  没回应,就再扣两下。
  屏气静心等一会,约摸十来分钟后,在他还要抬手轻扣之前,涂诚终于给了回应。
  笃笃两声,如脉搏跳动,沉稳有力。
  似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汪司年愣了片刻,突然笑着倒在床上。
  他咯咯乱笑一气儿,以至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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