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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么突然的关心她的婚事,随说有点不着调,可还不算太耽误事儿。这若是在春夏之际,营造行正忙时,给她来这么一下,那可就让人抓狂了。
如今还好,正值年底,工程上的事都已收尾。京城外的养牛场和乳酪作坊经过春夏秋季运营,也渐渐平稳下来。
所以,无论她愿不愿意,也总是有空闲、能安安稳稳坐下来,做这些大家都想让她做的针线活儿。
江一凡见她手上不停,虽然不是飞针走线,却也一针接一针的没个停歇,不由得有些心疼,劝道:“我听见玖玥说,针线活已经不多。你若是不耐烦,就不用紧赶了,有兴趣就做做,没兴趣的话,可以找几个针线活好的头帮你。”
说着话,他还扫一眼脸色难看的宋平家,声音放低了一些,“别让金嬷嬷看到就好,想来宋平嫂子不会给你告黑状的。”
宋平家的脸色更差了,眼锋尖利的闪着刀芒,看向玖玥。谁让她这么多嘴的,不知道自家姑爷是个不靠谱的吗?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叶欣颜抬头看看江一凡,心里的满意更多了些,嗯,这样的老公还算体贴。
“没事,我娘留给我的活儿本就不多,只是每样都需要上手而已,我做得下来。”
叶欣颜说着,想起他经常向上官告假,就问了一声:“眼看着就是年底,难道户部没有盘账这些事情吗?你还能这么闲。”
江一凡不甚在意的说道:“我人缘儿好,上官体谅我偌大年纪还没媳妇,特意给我时间让我操办婚事。”
嘁!你也真敢说,偌大年纪?单听这话,您老人家怎么也得四五十岁才对得起这种称谓吧?
叶欣颜不屑,斜了江一凡一眼,却见他正不住的对她挤眉弄眼。
“是不是这些天忙碌,你昨晚没睡好?”叶欣颜问道。
这下轮到江一凡不明白了:“没有啊,阿颜哪里看出我没睡好?”阿颜这么关心他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没睡好,却让阿颜看出来了。
“你那眼睛眨呀眨的,不是因为眼睛不舒服吗?”
额,他这眼神白给她丢过去了。他以为他俩现在感情这么好,一定是心有灵犀的,没想到阿颜眼神儿居然这么差,竟是没看明白他的意思。
叶欣颜见他脸色不对,再想想他刚才那眨呀眨的眼睛……似乎不是不舒服。然后,她很窘迫的发现,她竟是如此的不善解人意。
知错就改还是能有前途的,她抬眼看向宋平家的。
宋平家的本想装作看不见的。虽然她过去经常放水,可那时有放水的理由,她怕大小姐和姑爷的感情不够好,怕这亲事万一黄了。
大太太和金嬷嬷也愿意她放这个水。
如今却是不一样,大小姐婚期就在眼前,而姑爷看大小姐的眼神……她是过来人,能看出那眼神里的情谊,那是恨不得下一刻就娶回家的迫切。
这种情况下,她若是再把大小姐和姑爷单独放在一个屋里,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她这个当嬷嬷的罪过可就大了。
可现实情况容不得她装没看见。叶欣颜咳了一声,宋平家的硬撑着没理会,只低头盯着墙角的地砖。玖钰那丫头做事就是粗手粗脚的,一点儿也不细心。墙角有两个线头,她没擦抹干净,回头得说她几句。
然后,叶欣颜又咳了两声,宋平家的依然巡视着房间的各处犄角旮旯。
之后,她家大小姐连咳了三声,又连咳了五声。
唉,没办法了。她若是不带着丫鬟避出去,估计大小姐就会犯风寒了。再过个十几天就是婚期,若是大小姐真的着了风寒……算了算了,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叶欣颜得意的看着宋平家的领着两个丫环出去,眸子里灼灼生辉。小样儿,别说姑娘我是个绝顶聪明的,就是不那么聪明,咱好歹也担着个大小姐的身份,难道还摆布不了你们几个吗?
江一凡也得意的看着叶欣颜。他家阿颜就是爽利,一如既往的敢想敢做,只要想做的事情,完全就不顾颜面。
瞧瞧刚才这事情做的,寻常闺阁女子哪个能在这种情况下,把贴身伺候的嬷嬷遣出去?
叶欣颜眼风一转,看到江一凡的脸色,立即就不高兴了:“你那是什么表情?笑话我吗?”
第八百二十七章 信用危机
江一凡毫无被质问的自觉,笑容不变,乐呵呵的说道:“没有的事,我家阿颜做事,向来都是风光霁月。谁若是笑话你,夫君我首先不依,谁笑话你我和谁急!”
额,特么的,若论没皮没脸,三个她加起来也比不过这货。
叶欣颜果断低头,继续手中喜鹊登梅枕套背面的缝线。缝了两针,才想起她把宋平家的和两个丫鬟赶出去,是有事要问的。
“你刚才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
江一凡声音低了好几度,语气却依然轻松:“户部那些乌七八糟的账目,年底时才更要忙碌归整,明的暗的一大堆,当然不愿我参与知晓。这不,就便宜了我,给了咱们办妥婚事的时间。”看起来,他被工作单位撇在一边无所事事,不但没有情绪,还挺乐呵。
说起这个,叶欣颜还真有些想不明白,她把声音压得更低,问道:“人家皇上让你去户部差疏漏,可不是心疼你在清远县忙碌三年,让你去户部休养生息的。你这样下去,皇上会以为所托非人。”
叶欣颜很是担心,却也有很多诧异之色。如今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个混吃等死的样子,哪里像个靠得住的精英人士?
对上叶欣颜的质疑,江一凡笑得很是洒脱:“我若硬要守在户部,不但招人讨厌,他们做事也会遮遮掩掩,更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还不如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放心大胆的行事。回头等我再去找破绽,反倒容易一些。”
叶欣颜神色间有了些凝重,皇帝派江一凡去户部,应该有皇帝自己的想法。而江一凡在户部吊儿郎当的当差,应该也是为了麻痹太子一方的人,为了他探查事情更容易下手一些。
“做这种事情会不会很危险?”
听得叶欣颜这么问,江一凡心中一暖:“没事,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直接探寻户部具体事务。这一年多,我在户部结交了几个同僚。他们对着我的时候,口风会松一些,多少能透露些不起眼讯息。若是真有危险,我自会请师兄帮忙。”
“你这样吊儿郎当的做事,皇上能知道你用心了?”
江一凡给叶欣颜换了杯热茶,不甚在意的说道:“用人不疑嘛,太子在户部经营了十多年,内里的真实情况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查清楚的,皇上这点儿耐心还是有的。再说,皇上这些日子有的忙,短时间内还想不到这些。”
叶欣颜依然担心江一凡的处境和将来,她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道:“你觉得,皇上有没有可能不愿太子继位,有了别的想法?”
江一凡笑了笑,说道:“大概不会吧。通常情况下,为了天下稳定,都是由嫡长继位,若是开了舍弃嫡长的先河,日后当皇帝的儿子,可就太惨了点。世世代代都要浴血奋杀。”
叶欣颜停下手里的活儿,这她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样,还查个屁呀。
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太子都三十大几的人了,难道他还能改掉排场奢华的生活习惯不成?若是这样,老古人总结下来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不是白说了?
江一凡看出叶欣颜眼里的不以为然,笑道:“为人父母嘛,就算自家孩子再不好,总是要找些理由的。没准儿皇上以为其实太子秉性纯良,只不过这些年疏于教导,才在背离贤明皇储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叶欣颜嗤笑一声:“这不是扯吗?谁家孩子生下来不是一张白纸,之后描画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想再改回来……何其难也。当太子的时候就不顾朝廷和百姓艰辛,只管自己享乐,难道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反倒懂得约束自己?自欺欺人吧!”
当代皇帝让臣子刺探太子违法之事,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当代这位皇帝并没有废太子的意思。这对臣子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摆明了得罪下一任皇帝,江一凡如今是在提着脑袋做事。
她把手里的一条被单放下,皱眉道:“若是皇上对太子还有希望,他就不应该让你查户部。他也许只是想查道太子不法之事,给太子个警醒,却没想过你将来的危险。”
皇帝老儿什么意思嘛?看着好像是个英明睿智的,怎么做事如此不靠谱?
“皇上说,让我暗地里行事,不要被人察觉。想来就是申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