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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在收拢兵权为己所用,可刚刚才开了个头而已,这些兵权悬而未落,还没有切实的掌控到他手中。
他没想到,自己还是要依赖唐义天。
然而,唐义天却称病,始终不上早朝。
边关的急奏,送来一封又一封。
朝中众将,却跟商量好了似的,无人毛遂自荐,肯主动请缨带兵出征。
曲天钰才发现,这些年,他只管拼命夺位,收买朝臣,以为各个击破,收入囊中,却到头来,这些力量从来都是互相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朝中武将,多半都是唐义天的旧部下,唐家军武力一被分散,他们手中的权势,也直接或者间接的被虚弱了。
如今,要集结十万大军,火速赶往斯库,本来并不是难事,可偏偏一个月之前出台的新兵政,却让这变得异常困难。
因为他们要调度下面的军士,要通过层层重重,这其中,许多每一层的首领,许多都是唐义天亲手培植,唐义天称病推脱出征,他们也都闻到了风声,各处乱的不行,根本集结不出这么多人。
最重要的是,南疆人勇猛,以如今朝中军政的混乱和涣散,和南疆对战,十分凶险,胜算未知。
唐义天的权势一被架空,他一手带起来的唐家军自然心里不服气,唐义天装病,他们也都看着唐义天行事,不可能忠诚的听命别的将军调遣。
曲天钰陷入了登基以来,第一个巨大的难以突破的关卡。
现如今收回兵制,还权于唐义天,却实在太过危险。
因为他不友善在先,过河拆桥的姿态已经表现过了,唐义天如何还会肯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斯库那边急报,还是一日几封的送来,情势危机之下,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此人不是任何人,而是唐荣。
唐家军,只认唐家人。
唐义天不肯领兵,唐家军不肯为别人所指使,如今,也只有唐荣,才能够让唐家军乖乖听话了。
唐荣主动请缨,愿意出征,却并没有提要求收回新兵制的无理要求,所以,战争一旦平息,唐家军就会被自动遣返回各大卫所,兵力一分散,也就好操控了。
正文 第1942章 逼入绝境2
曲天钰当下答应,并且册封了唐荣为兵马大将军,统率十万,即刻出征斯库。
出征那日,曲天钰亲自给唐荣佩上头盔。
浩浩汤汤的队伍,从京城出发,直往斯库。
曲天钰一半陷于焦虑,生怕唐荣半途病变,另一半,也只能寄希望于唐荣了,但愿他能凯旋。
然而,这才是第一关。
第二关,紧随而至。
北齐居然出兵十万,压境嘉峪关。
虽然不知意图,可让人不得不防。
嘉峪关内守军只有二万,因为北齐前不久吃过一次败仗,曲天钰完全不曾防备,北齐居然会趁他登基之初,根基不稳,卷土重来。
照理说,北齐国内,早该弹尽粮绝。
慕容敏操控慕容席,以霸蛮的治国之策,让北齐国内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军事,都一片混乱。
之后慕容敏野心勃勃,掏空国库,企图一举攻略嘉峪关,结果碰了个头破血流,北齐几座城池,也被唐家军打的一塌糊涂。
曲天钰一直以为,北齐如今,只剩下苟延残喘,努力休养生息的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再度压境嘉峪关。
十万驻军的力量不容小觑,虽然不知目的,但是嘉峪关不得不加派守军,以防万一。
但他施行的新兵制,还没完全落实好。
本来就还在实行阶段,规章制度没有上轨道,调兵遣将除了十分有威望如唐荣,不然层层报层层,十分麻烦。
现在唐荣出征斯库,唐义天继续装病,朝中剩下的将军,也跟商量好了似的,生病的生病,推说年纪大的推说年纪大,几个年轻将领,又资历太浅,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有条不紊的调度十万军士。
曲天钰无疑是作茧自缚。
他的算盘原本打的极好,逐步分散唐义天的兵力,让唐义天调兵遣将不再那么容易,再渐渐的在每一层插入自己的人,一步步将这些卫所归到自己手中。
然后集权收拢,兵权就能成功从唐荣手中,过度到自己手中。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他全然没了主意。
第二个关卡,他举步维艰,第三个关卡,接踵而至。
先帝大丧,他为尽孝道,大肆操办了葬礼。
而之后紧跟着,推行新兵制,又耗费了许多银子。
如今唐荣领兵出征斯库,国库几乎见了底。
而登基之初,为显仁政,他大赦天下,并且见面了百姓三年赋税。
三年之内,国库颗粒无收,根本无力支撑。
曲天钰显然高估了国库存银,对算账这么事情,完全不精通。
就像是个败家子一样,登基不到两个月,就陷入了财政危机。
曲天钰每日,夜不能寐,日不能食,焦虑都写在脸上。
因为焦虑,脾气日渐暴躁,朝堂之上,多次辱骂朝臣,那些曾经跟随过他的人,无一例外,皆受过他口水洗礼,带人贤合的形象,渐次崩塌。
曲天钰找个皇帝,当的焦头烂额,一点也不轻松。
权势和地位带来的享受,不过是过眼烟云。
正文 第1943章 逼入绝境3
如今的他,就像是站在悬崖上的一个纸人,四面受风,摇摇欲坠。
他并不知道,这都是曲天歌送给他的礼物。
南疆叛乱,是曲天歌故意挑衅安排。
北齐驻兵嘉峪关外,是曲天歌之前和慕容席的之战之约,慕容席必须毫无条件的,拨十万兵士,供他随意差遣,如今,慕容席履行了诺言。
至于国库。
曲天歌足够了解曲天钰,他从来都不会算账,银钱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概念,不过是就是几个数字。
而整个礼部,都是曲天歌的人。
在这些数字上动点手脚,让曲天钰沉浸在国库充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美梦之中,才有后来曲天钰大开口,减免三年税负之举。
他以为是在收拢民心,推行仁政。
其实,只不过是将自己,推向了一个极度困窘的地步。
礼部已经多次上书春闱和选秀之事,同时拟了这两件事情所需要的花费,看到那庞大的数字,曲天钰完全震惊了。
千年不曾变过的春闱和选秀,却在今年一推再推,考生已然不满朝廷,礼部也一次次的上书此事,曲天钰看着那摞成堆请奏,头发都白了许多。
国库如今剩下不过一千五百万两黄金,这些钱,堪堪只够宫内吃喝花销一年,一旦负担了春闱大事和选秀盛典,接下去一年宫里的日子都会很清苦。
曲天钰考虑过和宣王借钱。
如今的宣王,富甲京城,财可敌过。
可他开不了口。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向曲天歌的人低头乞讨。
日子,一天天的熬下去,对曲天钰是莫大的煎熬。
而南疆那边,战事吃紧,军用粮饷,必须源源供应。
国库最后一两银子也拨了出去的那天,曲天钰在养心殿坐了很久很久。
从早晨,到天黑。
以前的许多事情,格外的清晰的从眼前闪过。
他想到少年时候,父皇还在,和他说过,这座江山如此秀美,四海升平,他困于京城,无法四处去游玩,希望他长大了之后,能够去看看大梁的美好风光。
他也想到了在翼王府的时候,他是人人眼中,温润平和的翼王,兄弟和睦,夫妻恩爱,儿女承欢膝下。
他还想到了父皇临死之前,咬牙切齿的那几个字。
如果还有力气,他的下一句会说什么?
是不是会嘲笑他,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
可谁又天生会当皇帝呢。
他自以为,做的很好了。
这些年,他礼贤下士,善待人才,朝中文武百官,但凡真心归顺他的,他都是以礼相待,十分重用。
只有那些死犟的,他才会用些手段,逼迫他们或者离开,或者归顺自己。
可这有什么错,他的父皇为了坐上这把椅子,曾做的比他更绝更狠。
最深爱的女人,最亲厚的兄弟,甚至最尊敬的父亲,都死在了他父皇手里。
成大事者,不折手段,又有什么?
是,他不折手段,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上位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坐稳位置,所以,他拆散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