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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殿下什么事?”
“茂国公的两位公子,我想知道,是不是殿下的意思,把他们送进大理寺的。”
陆白压低了声音:“你心里不是清楚。”
凌云皱眉,情绪略显得激动:“殿下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况且茂国公已经以死谢罪了,殿下难道不清楚,茂国公对他的忠肝义胆吗?”
陆白摇头:“站在我的角度,我能理解殿下的心情。”
凌云愤然:“理解什么,是不是你也觉得,茂国公罪该万死,连带家眷,都死不足惜。”
陆白忙道:“我怎么会这么想。”
“你怎么不会,你夫人和太子妃是什么关系,谁不知道。”
陆白蹙眉:“我陆白,辨得清公私,凌云兄,我知道你对太子最近的所作所为诸多不满……”
“不是我,是所有人,所有追随太子的人,所以为了太子甘心肝脑涂地的人,他寒的是所有人的心,太子妃不死,太子之位不保,那是所有人的鲜血换来的荣耀,他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凌云已然顾不上什么君臣身份了。
都说太子为了太子妃快疯了,他才要疯了,太子居然以莫须有的罪名,把茂国公的两位公子送进了大理寺。
正文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她有伤害过谁吗
想茂国公,忠良一世,三年前,为了扶持太子,赌上了整个茂国公府的未来,太子一招败落,他付出了何其惨重的代价。
自己本身,所有的权势都被架空,因为祖上的功勋实在卓著,才不至于被砍掉头颅,然而,唯一的两个儿子,却被抓进了敬事房,成了太监。
茂国公府,从此断子绝孙。
然,即便如此,茂国公追随太子的脚步,从未却步或者停止。
可以说,太子的今日,靠的就是茂国公等人的不离不弃。
这些人中,许多付出的,又何曾是断子绝孙的代价那么简单。
然,用这些人的鲜血铸就的太子之位,太子却为了一个女人眼看着就要舍弃,他们岂能不着急。
茂国公,以一己之力,再和天一搏,希望能够让太子妃自己醒悟,离开太子。
他做到了,他替所有人完成了心愿,慷慨赴死。
太子便是再怎么爱太子妃,这一命抵一命,已经够了。
如今,他居然讲茂国公的两位公子,送进了大理寺。
他难道是要彻底寒了所有人的心吗?
凌云愤慨,陆白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三年前那血流成河的惨状,陆白也曾亲身经历,他明白,太子如今身处在,怎样一个责任重大,背负甚多的位置。
不比凌云对于茂国公之事的愤慨,陆白更多的是同情,对曲天歌深深的同情。
然,他不能要求,凌云和自己感同身受,只能尽量劝慰:“凌云兄,再给殿下一段时间吧,你应该明白,如果殿下真要讲茂国公两位公子如何,也就不是打入大理寺那么简单了。”
凌云一脸痛心疾首:“时间,还要多久,一个细作,他还要为她悲伤多久?”
陆白脸色顿然阴沉:“你该知道,太子妃为何要去认罪。”
凌云装作不想懂:“我只知道,她确确实实就是徐王府送出来的人。”
“那么我请问,她如何伤害过太子,伤害过你我,伤害过任何人?”
凌云被陆白问的哑口无言,事实上他接触过唐十九,知道唐十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也明白着,如果唐十九真是个细作,她大可以仗着太子对她深邃的爱,咬紧牙关,死死的躲在太子身后,绝不出来自寻死路。
陆白冷冷看向凌云:“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如果你是太子妃,你未必能有她那份勇敢,太子也并非完全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你们太心急了,把人逼到了死路上,凌云,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为了茂国公的事情再来找殿下,至于那些觉得殿下过分了的人,只管离殿下而去,包括你。”
陆白是真的生气了,凌云算是再一次见识到,这唐十九的人格魅力有多大。
唐十九死后,殿下为她闭门不出,茶饭不思,近乎疯魔。
而唐荣,为了替她殓葬,可以和唐义天父子恩断义绝,不再往来。
如今,连陆白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如陆白所言,他何尝不知道,唐十九的死,不是因为她真的该死,而是为了成全太子。
正文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活着无趣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到唐十九,就觉得她不过是成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的一个牺牲品。
男人们的战场,将女人送上了祭台。
唐十九甘心为太子赴死的时候,就说明了她这个人的崇高品质。
他,确实不该对她有任何偏见和质疑的。
陆白,已经愤然甩袖而去,凌云在夕阳下的晚风中站了会儿,打消了进朱雀殿的念头,离开了东宫。
朱雀殿中,曲天歌俯首桌案上,充血的双眸,满是疲惫之色。
夕阳从紧闭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在地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光影,那光影的末端,落在他的眼角,宛若落下的一样,金色的眼泪。
握着毛笔的手,在微微颤抖,终于,一滴浓重的墨汁落下,他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入眠。
曲天歌做了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他到了一个雪白世界,天地之间都是一片茫茫无边的白色,那白色很柔和不刺眼,就好像是采收成堆的洁白棉花。
这白色光芒的尽头,有一群人正围成一个圈,在笑谈着什么。
他上前去。
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穿着白色衣服的老者说:“唐十九前天在我这里买了一只鸡,也不付钱,下次见到太子,可得问太子要钱,毕竟是她媳妇儿。”
蓝色衣服的大姐道:“唐十九都死了,你可别瞎说。”
黄色裙子的小姑娘道:“唐十九才没死。”
蓝衣服大姐道:“我们亲眼见到的,那脑袋,掉下来,咕噜噜掉在地上,都是血,那张脸就是唐十九,错不了。”
黄裙子小姑娘着急起来:“我说没死就没死,反正就是没死。”
“那你说说在哪里。”大伙齐声问。
黄裙子小姑娘狡黠笑道:“想知道啊,拿钱来买啊。”
曲天歌忙去摸自己的口袋,没有钱,身无分文。
小姑娘收了别人的钱,开始告诉他们,可是曲天歌听不到,只看到小姑娘的嘴巴一开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着急的想去抓小姑娘衣领,可是够不着。
眼前的人,似乎隔着一道屏障,再也听不到,摸不着了。
他着急的想要看清小姑娘的唇形,然而,那小姑娘人也跟着模糊起来,眼前的屏障变成了透明的水波,小姑娘的脸蛋在水波中飘渺变形,嘴唇的形状更是不断扭曲摇晃。
曲天歌太急了,那种无力和焦躁感觉,强烈的折磨着他的内心。
一声怒吼,他醒了。
朱雀殿内,漆黑一片,只有那透过窗缝拉进来的那道夕阳,变成了白色的月光,他起身,怔怔的看着那道月光,两行泪,自脸上,缓缓落下。
她死了,死在她的面前,冲到行刑台上,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脑袋沾满了血,滚落到他的脚边,眼睛没了身材,却依旧看着他的方向。
歇斯底里的呼喊,再也换不来她半分表情。
起身,走到窗口,推开窗户,五月的夜风,已经沾染了热气。
她喜欢夏天,穿着自己做的棉麻长衫长裤,摇着扇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啃上半个冰西瓜,小表情舒服安逸。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的十九,死了。
他的心,也死了。
说好的江山共享,如今只剩他一人孤独飘零,忽而觉得,诸事再无有意义,就连活着,也无趣了起来。
正文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想她想她想她
乌云,遮蔽了月光。
院子里冷清到可怕。
这样孤寂的夜里,想她,想她,想她。
心口压着什么东西,沉重到无法呼吸。
想嘶吼,心底深处有一道伤口,鲜血淋淋,每一滴血,都写着他和她的故事。
太痛了。
“叩叩叩!”
朱雀殿外,有人敲门。
他压着嗓子,低吼一声:“滚。”
门外,是小太监茂昌的声音:“殿下,您快去看看吧,小殿下发高烧,一直哭闹不休。”
曲天歌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