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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症对症下药,目的乃镇肝熄风、滋阴潜阳。
唐十九当即拿了笔墨纸砚,开了方子。
怀牛膝、代赭石、龙骨、牡蛎、白芍、玄参、龟板、天冬、茵陈、川楝子、生麦芽、甘草,各取用量,交到大夫手里。
“赶紧按着我的方子去抓药,快。”
大夫看了一眼,目光看向唐十九,几分吃惊。
唐十九蹙眉催道:“看什么看,快去抓药啊。”
大夫忙应:“是是是。”
大夫一走,唐十九就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中,一双宽厚的大掌,轻轻按上肩头。
虽然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心里却好受平静了一些。
福夫人走上前,泪落涟涟:“王妃,我家大人,不会有事吧?”
唐十九只能尽力安慰:“福大人福大命大的很,夫人放心。”
得了安慰,福夫人眼泪总算止住了一些,断断续续哽咽抽泣道:“是我大意,早晨起来,他就说身子不舒服,头有些昏沉,看东西都摇摇晃晃的,是我没上心,任由他来衙门里,如果我当时上点心,请了大夫,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说完自责的,不断抹泪。
她的小儿媳,也在边上垂泪。
场面看着也挺悲伤的。
唐十九只能尽力宽慰福夫人:“夫人,这病症只能防范于未然,一旦发生了,也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抗衡的。你且宽宽心,福大人如今的脉相来看,生命无忧。”
福夫人仍是止不住哭声,大约是想到最后一年家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忍不住伤心。
“这一年,我家老太太没了,小孙子也没了,现在连我家老爷都……我也没少去庙里拜拜,也没少给香火钱,怎么会这样,若真是有什么鬼祟作怪,倒是冲着我来啊,呜呜。”
说着哭的更凶,她小儿媳妇在边上安慰:“娘,您别伤心坏了身子,家里还都要靠您呢。”
“你爹若是没了,娘也是没法活了。”福夫人和福大人伉俪情深,唐十九很是为这份感情所动容。
不觉眼眶湿润,落下泪来。
正文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我不要你死
屋内气氛低沉压抑,门外的人,一个都不曾离开,都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大人转危为安。
药来了,唐十九不大放心,叫高峰进来屋内看着,自己去小厨房看看。
曲天歌跟着出去。
到了厨房,大夫正在放水熬药。
唐十九看了下,方子无误,点点头,示意赶紧熬药。
药罐子里,腾腾冒出了热气,浓重的中药味,充斥了整个厨房。
唐十九站在门口看着福大人的房间方向发呆,边上,曲天歌也静静的站着。
“要本王去请太医吗?”
唐十九摇头:“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福大人就算是醒来,要回复如常,怕也是难了。”
“别难过。”
唐十九抬起头看他:“我来这里这么久了,其实根本也没交到什么好朋友,福大人算是其中一个了,还是最重要的一个,我怎能不伤心,前几天,他还和我说要退了,让我帮他物色个合适的接班人。”
唐十九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哽咽了。
曲天歌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她现在心里难过极了。
福大人还在生死边缘徘徊,说脉相还算稳定,那不过是安慰福夫人的,她能不知道,福大人这次中风来的急,症状十分严峻,其实危在旦夕。
保不齐,这熬药的功夫,人就没了。
她一向看淡生死,却也不能免俗,无法承受人间生死离别。
方才的坚强,都不过是为了给福夫人勇气,此刻却是再也崩不住,靠在了曲天歌怀中,垂泣起来:“我一向以为,福大人身体这么好,退了之后回老家,能享天伦之类,是件美妙的事情。可现在他忽然变成了这样,这病症便是救回来了,以后也好不全,或许连走路都会有困难。”
“福大人是多么要强一个人,怎能接受以后自己偏袒了,不能走动了的事实。”
“曲天歌,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福大人年纪大了,会有中风的危险。”
她开始自责,那个怀抱越来越紧,她的眼泪肆意落下。
人可以很脆弱,在你知道,你最亲近的人,或许随时会离你而去的时候。
“十九,你要明白,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能以别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生老病死是常态,谁也无法控制,福大人,你父母,本王,都有一天,或许会先你而去……”
“我不要。”唐十九的心口猛然一颤,推开了曲天歌,慌乱又坚决的重复一句,“我不要。”
曲天歌的手,怜惜的抚上她的侧脸,抹去她的眼泪:“别哭了,去看看福大人吧,这里有大夫呢,屋里不能没人看着。”
唐十九觉得,他的眼神在躲闪什么。
那份躲闪,忽然叫她心慌,她的第六感强烈的躁动起来,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随便说说安慰她,还是有深意。
“我,不要你死。”
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认真甚至有些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绝对不能比我先死。”
曲天歌一怔,嘴角,微微勾起,在她睫毛上,落下了轻轻一个吻:“傻瓜。”
正文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本王陪着你
唐十九缓过神来,颇为尴尬,推开了他:“你才傻,我要去看着福大人,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本王陪着你。”
两人回了屋,高峰上前抱拳:“王爷,王妃。”
“嗯。”唐十九应了声,绕过高峰走到床边,给福大人把了脉。
脉相越来越虚弱了,唐十九握着脉搏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颅内放血手术,她不会也不敢。
只怕福大人颅内的淤血积累的越来越多,情况不妙。
只能等,等药熬制好了,看看情况。
这个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
药终于来了,唐十九亲自喂了福大人吃下。
万幸,昏迷中的福大人,很是配合,药基本都灌了下去。
接下去,还是等。
似乎除了等,就没有了别的法子。
唐十九中间给福大人施了两次针,收效甚微,福大人依旧昏睡不起,脉相也没有起搏的意思,不过倒是不再继续虚弱下去。
所有人,等到天黑,等到半夜,等到翌日天明,都不肯离去。
困了,就靠着柱子睡会儿。
饿了,就弄点干粮啃着。
整个提刑司的兄弟,都系挂着福大人的安危。
第二天中午,福大人终于转醒了。
一张开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微微歪斜,开口只能发出点咿咿呀呀的声音,伴随着大量口水。
他本人的眼神,看上去很痛苦。
然而周围的人,却都松开了一口气,因为唐十九确定,福大人生还有望,不在和死神拉锯了。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她紧紧握住了福大人的手:“老伙计,你可算是醒了,别说话,也别多想事情,就好生静养着。”
福大人拼命想表达什么,那眼神,唐十九读懂了:“我晓得,你是不放心提刑司,你放心,大家都在呢,我也在。”
福大人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忽然又紧张起来,唐十九知道,他还有放不下的事情:“你别用力,别紧张,你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见见谁?”
福大人咿咿呀呀点点头,唐十九看了一圈周围:“夫人太累了,早晨撑不住,去歇息了,独孤皓月不在,不知去了何处,其余人都在。”
福大人颓然的倒了回去,看样子,要见的人不是这其余人。
应该不是福夫人,就是独孤皓月了。
唐十九给福大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您先静养着,别累到,别多想。”
事实上,福大人也没力气多想,他颓然的倒回去后不久,又陷入了昏迷。
唐十九让人换了一盆冰进来,屋内闷热,不能再热到了福大人,叮嘱了大夫好生照顾,她走到门口。
“独孤皓月呢,一天也没见他。”
昨天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人不在,不过看现在福大人的意思,似乎可能要见的是独孤皓月。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没见到,要不要派人去他家里看看?”
唐十九点点头:“嗯,抓紧。”
有两个人领了命出去。
唐十九回转身,看到边上陪着她站了一宿的曲天歌:“不然,你先回去歇着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