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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皱了下眉，将那些书收起来。
随后，他又检查了一番，便离开了行馆。
……
他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想着事。
听了八师兄的转述后，他心里有些奇怪。
八师兄说，那个时候，摩砣王子在威胁赵玉茸。
可是，摩砣王子用什么威胁赵玉茸？
一个是云汉国的公主，一个是摩砣国的王子……
在摩砣王子进京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半点交际。
而在他印象里，那位皇妹虽然看着和善，但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就连他跟她认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弱点。总不至于，摩砣王子来京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抓到了那她恼羞成怒、动了杀机的把柄吧？
如果不是在进京之后，抓住的把柄，难道是进京之前？
想到这里，赵煦突然停了下来，盯着路面。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那位皇妹在回到当年的宁王府之前，的确有十几年，都流落在外面。据说，是跟当时的兰侧妃，如今的贤妃娘娘，住在城郊的清风观里。
可这些，都是贤妃和赵玉茸的说法……
谁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
……
想到证明，赵玉茸跟摩砣王子的死，脱不了干系，那就必须要先证明，他们在赵玉茸进京之前，就认识！
还有，那个能够让赵玉茸冒着大风险，在皇宫里杀了摩砣王子的原因！
摩砣王子手里，到底握着她什么样的把柄？
当赵煦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刑部，找到闫佐。
“我有几句话，想要问嫌犯盛云珍。”赵煦对闫佐说道。
“六皇子殿下，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闫佐看着他，为难道，“这盛云珍，可是杀害摩砣王子的嫌犯。这是重犯，陛下已经下了令，必须要严加看管，不能出丝毫的纰漏。否则，你我都担待不起。”
“我就说几句话。父皇那边要是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赵煦道。
“这……”
闫佐犹豫。
随后，走到外面，朝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再回来，对赵煦说道：“那殿下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容臣这边准备一下。”
“嗯。”
赵煦点了点头。
……
没过多久，闫佐就回来告诉赵煦，可以去大牢见人了。
闫佐亲自领着赵煦，去了刑部大牢。
闫佐走到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对躺在里面的人说道：“犯人盛云珍，赶紧起来，六皇子殿下来看你了！”
“没事。”
赵煦看着躺在里面的人，朝闫佐摆了下手，“还劳烦闫大人先离开下，我有些话，想要单独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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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3章 当年真相
闫佐看了看赵煦，又看了看里面的云珍，然后朝赵煦拱了拱手，带着狱卒离开。
闫佐带着人离开后，大牢里安静下来。
赵煦站在牢房前，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一时间，眼神复杂。
上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还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只是没想到，他们再见面，竟然是这种情况。
但他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他跟云珍之间的，是私事……而现在，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在大事面前，私事还是要先放在一边。
等他再次朝牢里看去的时候，云珍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坐在墙壁上，抬着头看着他。
“殿下怎么来了？”
云珍看着他，声音缓缓道。
刚才，光是爬起来的动作，就差不多快耗尽了她身上的力气。估计现在，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知道新换上的囚服，能支撑多久？
要是赵煦待久了，恐怕血会渗出来。
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找个样子。
所以，说完之后，她故意低了下头，让头发滑到前面，遮住了大半边的脸，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变缓慢了，免得被他察觉她脸色苍白，以及身上的异样。
“奴婢以为，殿下不想再见奴婢了。”
云珍见他没说话，又继续道，“如果殿下这次来，又是想要问之前的，问题……那我恐怕……”
“不是。”
就在这时，赵煦抿着嘴角，打断她。
声音落地，云珍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此次来，是为了摩砣王子之死。”
赵煦看着她，道，“有人看到，摩砣王子跟玉茸皇妹私下见面，摩砣王子似乎在威胁玉茸皇妹……所以，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玉茸皇妹以前在清风观的事吗？她有没有可能，在清风观里，或者是别的地方，曾见过摩砣王子？”
赵煦说完，大牢里安静了许久。
云珍身体由原来的僵硬，渐渐变得放松下来。
“殿下又何以认为，奴婢知道呢？当年，奴婢被罚到上清别庄，在清风观里，也不过是住了短短数日。”云珍轻声道。
赵煦看着她，张了张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一下。不过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云珍说的是真的。
她跟她，不过是清风观的那段缘分，又怎么知道，赵玉茸以前的事呢？按理说，他想知道赵玉茸以前的事，最该去问的人，是住在载贤宫里的贤妃娘娘才是，而不是被关在大牢里的云珍。
说到底，他告诉自己，自己过来只是想问问当年的事，想要找到真正杀害摩砣王子的凶手……
这些，不过是他给自己想要见她一面，找的借口而已。
他过来，只是想要见她。
“不过……”
就在赵煦有些神情恍惚的时候，原本坐在地方，陷入沉默的云珍，突然抬起头，开口说道，“或许，奴婢真的知道，玉茸公主杀害摩砣王子的理由。”
“是什么？”
赵煦猛地抓住牢房的铁栅栏，问道。
云珍仰着头，看着他。
这一瞬间，赵煦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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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4章 真正的身份
“到底是什么？”
他又问了一下。
云珍看着他，眼神复杂。
因为这说起来，前后牵扯到的事，牵扯到的人，就更多了。
欺骗、隐瞒……
从哪里说起走呢？
如果真的要说，恐怕还要从清凉山庄说起来，从那个叫“孙翠娥”的山庄丫鬟说起……
“殿下是否还记得，当年在清凉山庄的时候，有一年的一天晚上，山庄里突然燃起了大火……殿下和魏大哥冲进火场里，救了奴婢和另外一个名叫孙翠娥的丫鬟……”云珍看着他，眼神复杂问。
赵煦听她说起，脑海里便慢慢地开始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事。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但是那天的场景，他依旧历历在目，至今都忘不了……忘不了他知道云珍在火里，没有出来的惊慌；也忘不了他在密室，看到她“不为人知”的“恶毒的”一面……
因为那件事，又牵扯出了很多的事。
在赵煦回忆的时候，云珍也慢慢地回想起了当时发生的那些事……
那是她第一次，在赵煦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
尽管她知道，那些都是苏侧妃的刻意引导……但是那之后，的确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
云珍皱了下眉，将后来发生的那些，不开心的事甩出脑海，然后接着先前的话，说道：“后来，娘娘下令让奴婢杀了孙翠娥。不过，奴婢没有动手，而是用‘假死药’，瞒过了碧鸢和娘娘，让她们以为，孙翠娥已经死了……等她们将孙翠娥埋了之后，奴婢趁着夜里没人，将孙翠娥从土里挖了出来，放她离开……”
云珍没有说，她救了孙翠娥一命的原因。
同样，赵煦也没有去问，没有去深究这里面的原因……
毕竟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轻松很多。
“孙翠娥离开了，然后呢？跟玉茸皇妹，还有摩砣王子又有什么联系？”赵煦强压下心底的沉闷，问云珍。
“当然有联系了——”
云珍靠在墙上，看着他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赵煦的错觉，他总觉得云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某种怪异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来不及去思考那种感觉，是什么，因为云珍接下来的话，将他镇在了当场。
“因为，孙翠娥就是赵玉茸啊。”
云珍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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