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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落的眼底闪过一抹悲痛：“公子，这些都是老夫人所为，并不是您的错。”
白卓言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有下人走过来：“公子，老夫人醒了。”
白卓言走到床边，白老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慌乱地道：“阿言，你是阿言是不是？小九呢？我的小九呢？”
白卓言盯着白老夫人的眼睛，眸光一闪……
第二卷 正文 第1497章 呼呼就不疼了
元明珠闭着眼，躺在床上，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被褥。
她并没有睡着。
只要睡着，就会想到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想到白老夫人控诉她的模样。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温热的指腹，替她轻轻擦去，她的心底一颤，将脑袋埋到身侧人的胸前，哑着嗓子道：“哥哥，孩子没了……”
心，疼的像是针扎一样。
他紧紧地揽着她，眸光剧烈地晃动着：“没关系。养好身体，还会有的。”
“嗯。”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屋内安静无声，说是睡觉，却谁都没有睡着。
良久，他听见怀中的女子低喃一声：“哥哥，我不原谅，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好，我们一起不原谅她，一起。”
“嗯。”
她将面前的人抱紧。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得得得的脚步声，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就看到了站在几步外的小菜包。
她冲着他招了招手。
小菜包走到了床边，很是乖巧地脱了鞋子，艰难地想要往床上爬，可是他太挨了，根本爬不上去，抬眸期盼地看着元胤禛，希望他能将他提上去。
看了半天，却见他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他叹息一声，只好趿拉着鞋子，蹬蹬蹬地跑了出去，片刻后，再回来，怀中抱着一个凳子。
他将凳子放在床边，麻溜地爬到了床上，小心地避开两人的腿，跑到了床内侧，元明珠的身边躺下，将脑袋埋进了元明珠的后背上。
一开始很安静，安静的不像是平时那个调皮的臭小子。
渐渐的，元明珠感受到了那身体的抖动，然后是一声声压抑地啜泣。
元明珠转过身，就瞧见了一张泪眼模糊的小脸。
心，抽抽地疼。
被元明珠发现了，小菜包拼了命地想要将严重的泪水擦去，可不知怎么回事，那泪水反而越擦越多。
小菜包很难过。
“大肉包，我不是在哭，是来的路上，有沙子进到我的眼睛里了，我眼睛难受，这才流泪了。不信的话，我笑个给你看好不好？”
他说着，真的对元明珠挤出一抹笑容，然而，那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嗯，娘知道，咱家的小菜包不是在哭，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嗯。”哭的更厉害了，抱着她的一条胳膊，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样。
哭累了，他就躺在一边抽噎，眼睛盯着她的肚子，似乎想要看看上面的伤口，又有些害怕。终于，他抬眸，看向元明珠：“大肉包，疼吗？”
“不疼。”
“大肉包是个大骗子，一定很疼的，我以前破了这么一个小口子，都很疼。”
“那你帮娘呼呼，娘就不疼了。”
小菜包点头，扭着屁股，爬到元明珠的肚子前，冲着她的伤口呼呼，呼着呼着，眼泪又要落下来了，却被他憋了回去。
呼了好久，脖子都酸了，他却不敢离开，他怕一离开，她就又疼了。
元明珠瞧着自家儿子的模样，心疼的一塌糊涂。给元胤禛递了一个眼色，元胤禛伸手，将傻儿子扯了回来：“别呼呼了，你娘不疼了，她已经睡着了。”
元明珠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小菜包见元明珠睡着，立刻安静地躺在她的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
只要他这样一直看着，他娘就不会消失……
第二卷 正文 第1498章 跪求原谅
孩子没了，元明珠很难过。可她却没有忘记，最该珍惜的是身边的人。等一觉醒来，她就露出了笑容，不过腹部的伤口，还是有些疼。
元胤禛陪着她留在学堂这边养伤。
期间，白卓言来过几次，都被元胤禛拒之门外。
钟钺处理济仁堂的其他事情，不在洪城。元明珠受伤后，一直是萧白凤来给她看病。
今日萧白凤过来的时候，看着她欲言又止。
元明珠以为他还在担心她的情况，于是道：“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不是。”萧白凤犹豫了一下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白老夫人跪在外面。”
元明珠的眼睫一颤。抬眸看向萧白凤，眼底带着嘲讽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白老夫人是你的祖母。虽然她伤害过你，可她也是被蒙在了谷里。我希望，你能看在她年纪如此大的份上，原谅她一回吧。”
“对不起，萧白凤，我没有那么大度。你说的没错，我和她是有血缘关系，可这些年，白家从来没有养过我，可是他们却伤害了我的骨肉，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原谅！”
“可是——”
元明珠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可是。她若是想跪，就跪着吧，她就算跪死在那里，我都不会同情半分。”
萧白凤皱了皱眉，不再多言。
他是有些生气的，离去的时候，动作都带着几分恼火。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脚步，又道了一声：“经过这回的打击，白老夫人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顿了一下，将后面的话补充出来：“她的眼睛盲了。”
话落跨出屋内。
元明珠的眸光闪了闪。萧白凤离去良久，缓缓从床上下来，挪了出去，抬眸，就看到了跪在学堂外面的老人。
七十来岁的年纪，头上的白发似乎多了许多，一双眼睛茫然四顾，没有什么焦距。
刘嬷嬷一直在劝着那老人，偶然抬眸时，瞧见了站在前方的女子，面上露出一抹欢喜，刚要说话，却见那女子转身离开，神情漠然。
刘嬷嬷脸上的喜色瞬间淡了下去。
钟韵匆忙走了过来，扶着元明珠：“娘娘，您怎么起来了？您现在的身体还虚弱的很。”
“钟韵，我不想看到门外的那两人，让江城将他们赶走。”
钟韵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咬牙道：“是。”
眨眼间，就入了十二月。
她在学堂这边，一住就是一月。
这一月，是养伤，也是养心。
关于白家所有的事情，她都不闻不问。
这一月，元胤禛格外忙碌。
南秦和北齐打了起来，在边界挑起了几处战火，南秦国库空虚，眼瞧着，前线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尉迟瑾站了出来。
按照他的话说，尉迟家贼有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与其堆在那里生霉，倒不如拿出来做点事情。
元明珠听到这话的时候，想揍他来着。
这是赤果果的炫富。
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
她心里明白，他说的话固然没错，可若不是因为她，他估摸着真的会将钱堆在那里生霉。
过了几日不操心的日子，元明珠算算时间，也该回去了，东西收拾好，正准备走时，却碰见了拦路的白卓言。
“明珠，祖母不行了，你能否见她最后一面吗？”
……
第二卷 正文 第1499章 白老夫人离世
冰凉的东西，落在脸颊上，元明珠伸手，接住从天空飘落的雪花，才意识到，下雪了。
白老夫人的死，就像是这年的雪，来的毫无征兆。
元明珠站在白家的院子里，她刚随着白卓言走进院子，就听到了屋内传来震天的哭声。
她知道。
这是白老夫人没了。
她最终还是没能见到白老夫人最后一面。
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她想着，等见到的时候，一定要上前，狠狠地骂她一顿。然而那些已经准备好的话，却梗在了喉头，再也吐不出来。
白卓言的神色当即一变，冲进了屋子里。
她并没有像他那么着急。
她想，她果然是冷血的人。
等她慢悠悠晃进屋内，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瘦的不成样子的人。
她隐约记得，就在两个月前，她刚过七十大寿，整个人还神采奕奕，如今却瘦削成这样。
人生七十古来稀。
七十岁，对人来说，果然是一道难过的坎。
若是放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