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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先生，若是我们要留在这里呢？”
褚久林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逆着光，审视着站在女子身侧的少年，须臾，轻笑一声：“小伙子，你傻了吗？这里什么情况你没看到吗？”
“我们没有傻，我们只是相信李先生的眼光，既然他选择相信您，那我们也相信您。”
“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的老师。”
“我们不在乎。”
“全洪城，也没有任何人家愿意将学生送到我这里来。”
“我们愿意来。”
“我还是个醉生梦死的酒徒？”
“那又如何？”
褚久林轻笑一声，转过头：“既然你们不怕死，那就留下吧。”
他负手离去，不在问身后的事。
元明珠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小宝，你和星奕真的要留下？”
“姐，既然李先生让我们过来找他，必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曾经是个极有才华的人。”
“既然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也不阻止，不过这院子恐怕得打扫一下，真是的，原本好好的一个学堂，真不知道这人怎么弄得，竟然搞得跟猪窝似的。”
元小宝和陈星奕看了院子一眼，相视一眼，同时叹息一声。
说干就干，加上钟韵和江城，五个人一块动手，花了大半日的功夫，才将原本猪窝似的学堂，折腾出了些许样子。
元明珠在学堂里转了一圈，虽然地方破旧了些，可学堂该有的东西，基本都有，她将缺少的东西，让钟韵记下，打算待会儿让人送过来，途径一间房屋时，远远就闻到了一股酒气，从微微敞开的门缝里，依稀能看到，某个正不停喝酒的人。
瞧见褚久林那般模样，她就觉一阵气闷。
真的要将两个弟弟，交给这样的人？
“夫人，您别看褚久林现在这副模样，当年他也是一方人物。”
元明珠讶异，“你知道他？”
“听说过，当年洪城褚家九公子，没有多少人不知道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江城刚想说话，就听屋内人嚷了一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飞入寻常百姓家……”
……
第二卷 正文 第1292章 靠山
元明珠在门前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
察觉门外人离开，褚久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提起手中酒壶，低喃一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姐。”
“小宝，星奕，既然你们要留在这里，我也不拦着你们，不过那个褚先生就是个疯子，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去济仁堂，找钟钺或者刘掌柜都成。”
“嗯，知道了。姐，这里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待会儿，我和星奕还要去准备被褥，就不回沈府了，你稍后，让人给沈府传个话，免得他们担心。”
“嗯，知道了。”元明珠看着两个弟弟，心底颇多感慨，忽然就想到了昨日那人抽风时说的话。
其实，不仅他有些怅然若失，她也有。
“小宝，你若是得了空，就多进宫看看你哥，这些年，他心里其实很惦记你，就是不好意思说。”
“嗯，我知道了。”
“要不，我让钟韵留下，照顾你们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姐，我们都是男的，你将钟韵姐留下算怎么回事啊？”
元明珠想想也是，就不再提这个，只叮嘱两个弟弟，好生照顾自己。
出了巷子，钟韵道：“夫人，您就别担心了，都在洪城，你若是担心他们，抽空多来这里看看就是。”
“说的也是。”
离开东城学堂，元明珠并没有回宫，而是去了济仁堂。
要办医学大会的事情下来已经有几日了，这几日，她先让刘掌柜准备着，现在也不知道进度怎么样了。
“东家，这医学大会的事情，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最主要的，还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场地，还有一个是参与人选。”
“场地我来想办法，这参与人选——”
“这是最难办的一处。”刘掌柜直言不讳：“我私下里打听到了消息，萧家为了为难我们，给洪城的大夫下了命令，不准同意前来参加医学大会。”
“他倒是事先做好了准备！”元明珠冷笑，“他以为这样，就能为难住我吗？刘掌柜，你过来……”
元明珠在刘掌柜的耳边，低语几句，刘掌柜听了双眸一亮：“东家好主意，我这就安排下去，保证耽误不了一月后的医学大会。”
“嗯，我现在去一趟白家。”
……
白家。
白老夫人邀请了几个洪城有身份的贵妇，在花园里说话，白森走了过来，在老夫人的耳边道：“老夫人，元姑娘来了。”
白老夫人双眸一亮：“快让那丫头过来。”
“什么人来了，竟然让老夫人您如此高兴？”王夫人道。
“是个有趣的丫头，等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警惕。白老夫人如此高兴，来的又是一个姑娘，他们难免往另外一处想。要知道，白家主母的位置，如今还空着呢，可有不少人眼巴巴盯着。
“明珠不请自来，不知有没有叨扰老夫人您？”
白老夫人乐呵呵地招手：“丫头，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元明珠笑着走了过去，自然没有忽视坐在一旁的洪城贵妇吗？
心中一动，一计上心头。
……
第二卷 正文 第1293章 板凳粘了屁股
“老夫人，您这是在待客吗？明珠突然造访，会不会打扰您？”
“没事。大家聚在一起，就是闷了，说说话，你来了，也不过就多了个人而已，发而更热闹。”
“那明珠就厚着脸皮待在这里了。”
“这位姑娘瞧着面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姑娘？”王夫人笑着问。
“她可不是什么府上的大家小姐，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白老夫人乐呵呵地道。这话若是旁人说，难免有轻视的意味，可从白老夫人口中吐出来，大家都听得明白，她在开玩笑。
“老夫人，您就知道打趣我。我虽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可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野丫头。”
白老夫人乐了：“哦，对，是个有身份的野丫头。”白老夫人笑着，这才给大家介绍元明珠：“说出来，你们应当都认识，这位啊，就是近来名声大噪的济仁堂的东家。”
济仁堂在洪城究竟名声如何？
众人心里都清楚，只是白老夫人说它名声大躁，那就是名声大躁。
“原来是济仁堂的东家啊，我原先还想着，济仁堂在短短时间声名鹊起，背后该有个怎样的人物，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姑娘。丫头啊，你可真是厉害！”
元明珠一笑，坦然接受旁人奉承的话。
这些话哪里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白老夫人听的。
“众位夫人能记住济仁堂，乃是明珠的荣幸。一月后，洪城会举行医学大会，今年的医学大会，将由济仁堂来举办，形式会很特别哦，到时候，各位夫人若是有兴趣，可以来参加，明珠保证，众位夫人一定会有意外惊喜。”
白老夫人看了元明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丫头，还真是不错过任何机会。
“成了，今日我也累了，你们也都回去吧，等改日若是有时间，我再请你们来府里做客。”
白老夫人话落，众人纷纷告辞离开，元明珠却赖在凳子上没动。
白老夫人觑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还不走？”
元明珠厚着脸皮道：“老夫人，不是明珠不走，而是您家的这凳子不想明珠走，粘着明珠的屁股呢，明珠这一走，就要将你家的凳子也带走了！”
白老夫人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不想走就不想走，管凳子什么事？”嘴上这样说着，却被她逗笑了。
元明珠眨眨眼：“难道不是老夫人您想留我吗？”
“谁说的？”
“我这一来，您就说累了，让那些夫人们离开了，难道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你这个鬼丫头！”白老夫人伸手戳了戳元明珠的脑门。
元明珠嘿嘿一笑。
“行了，别在这里讨巧卖乖了，说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老夫人慧眼如炬。”
“哼，那还用你说，你这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