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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风炎和欧阳流霜看着谭琰，那种眼神微妙得让谭琰恨不得找个什么东西将两人的脑袋都埋起来算了。
轻咳一声，谭琰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所以，你们要是想要离开的话，都可以。”
欧阳流霜刚想说什么，就听辰风炎道：“现在还不行。”
谭琰有些意外——毕竟，不管是以辰风炎的性子，还是欧阳流霜的个性，他们都不是什么非常擅长忍耐的人，在被困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之后，在有了能够离开的机会，他们竟然会选择不？
什么情况？
谭琰和欧阳流霜一起用很是诧异的眼神看着辰风炎。
辰风炎有些无奈，抬手将谭琰按回床上，边道：“你才刚醒，再等等，等到你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再谋划离开的事情。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辰风炎问的实在是太过于温柔，谭琰挣扎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沉溺在了辰风炎这种并不经常出现的、略带着些许软弱的温柔之中，点了点头，道：“好。”
欧阳流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站在辰风炎背后，看着谭琰，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就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谭琰轻哼一声，转而对辰风炎道：“你那些在外面的侍卫呢？”
如果说刃月也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了青楼里面——好吧，从“谭琰”所给的情报来看，刃月在一段时间之内就是负责青楼的监视任务的，在青楼里的人出手的时候，刃月要是没有被牵连到，那才是真正值得怀疑的事情。
辰风炎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们自然不可以离开。但是因为青楼之中某些阵法他们还破解不开，所以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和他们联系。”
谭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也就是说，辰风炎手中的力量，其实并没有被削弱，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外力，导致辰风炎暂时不能和那把属于自己的刀取得联系罢了。
“等等，刚刚你们说道青楼和世家有什么关系？”谭琰忽然想到，在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辰风炎和欧阳流霜所说的，关于青楼之中的秘密，一时间有些好奇，道，“那些世家虽然小，但还是非常注重面子的，竟然也会和青楼扯上关系吗？”
辰风炎和欧阳流霜面面相视，没有想到谭琰竟然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欧阳流霜试探着问道：“你……你对于男人上青楼怎么看？”
谭琰扫了眼辰风炎——要知道，她和辰风炎的第一次见面，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在风月产所。
更何况，这样一个年代，青楼的存在是合法的，男人们去逛青楼，在很大程度上也属于应酬的一部分，并不能说是道德污点或者是别的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是，谭琰这会儿没有说话，倒是让辰风炎有些紧张了，赶紧拉着谭琰表忠心，道：“你知道的，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就没有进入青楼，身边连一个妾室都没有……”
“我没有说你有什么。”谭琰有些无奈，在两人心意相通之后，她也能够真切感觉到辰风炎心中的那种不安，隐约明白辰风炎心中的不安到底是来源于哪里，谭琰在日常的谈话之中，也有心想要避免能够引起辰风炎不安的话题，比如说像是现在这样，会让辰风炎绝得自己不信任他的话题，就应该要避免。
顿了顿，谭琰抬手轻轻抚摸着辰风炎的侧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相信你，我也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相信我？”
辰风炎愣了愣，没有想到谭琰会在欧阳流霜的面前，这么赤裸裸地表达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恋，一时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谭琰转向欧阳流霜，道：“你说男人上青楼，指的是那些世家子弟吗？”
欧阳流霜抿了抿嘴，像是有些抗拒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但在谭琰眼神的催促之下，还是缓缓道：“你知道的，青楼之中的女子，都是一些孤女。然后十几天前，我们在青楼被困，也知道了在青楼之中，还有一些男子。”
谭琰点了点头。
辰风炎低声叹息了一声，双手搂住谭琰的肩膀，把人抱在自己的怀中，低声道：“你要是觉得不适应，可以靠着我，没有关系。”
谭琰眨了眨眼睛，并不是非常理解辰风炎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流霜继续道：“那些孤女，还有我们算计我们的那些、在青楼之中长大的男子，都是那些小世家在进入枯城之后失踪的孩童，以及在枯城之中出生后不久也随之失踪的婴儿。”
谭琰瞬间睁大了眼睛。
欧阳流霜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道：“这些孩子的命运，其实是被那些小世家的家长决定的。”
梳风在述说青楼的历史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说谎，青楼最初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给这些日益增多的孤儿们一个好好生活的环境，但是后来，涉及到一系列的问题，青楼最初的老板在小世家的压力之下，就将青楼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第一卷 第494章 隐秘的爱慕
也就是说，那些经常上青楼的世家子弟，他们玩弄的对象，其实是自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这种情况，要是小世家的家长们并不知道，那还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是有一天，当他们发觉，自己找寻了多年的孩子，却成长在那样一个不堪的环境之中，还受到了旁支子弟的折辱，他们心中的怒火和悲痛，是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枯城之中的小世家的家长，愿意在一夜之间将自家子弟一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戮的理由。
只是，欧阳流霜还有些猜测，只是因为痛惜自己的孩子，还不至于让他们一定要采取剖心的方式将那些子弟杀死，应该还有跟深层的利益要求——这要是为什么，欧阳流霜会怀疑这些小世家的家长从某种渠道、得知了一些关于长生不老的禁术的原因。
这个世界其实非常的公平，生命体想要什么，就要用相对等的东西交换。
这究竟是怎样混乱的关系哟……谭琰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觉得脑子疼得厉害。低声叹息了一声，谭琰看着欧阳流霜，道：“青楼之中的人……他们怎么样了？”
青楼之中的孩子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他们也如同那些小世家的家长一样，受到别人的蛊惑吗？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身世不平甚至是怨恨吗？
谭琰有太多想要说的话、想要问的问题，但是，在言语到了舌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图。
这怎么是一个愁字了得。
欧阳流霜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被他们……嗯，我不小心中招的时候，我和他们有过接触，总觉得他们做事的时候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狂热，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并且也非常不正常。”
谭琰有些意外：“不正常？”
欧阳流霜点了点头，道：“就像是你……算了，不能拿你来举例子。”
谭琰嘴角抽搐。
辰风炎好心解释，道：“你和我们这里的人，嗯，尤其是女人，没有太多的相同点。”其实辰风炎这话说得还是委婉了一点，最初到来这里的谭琰，和这个时代的女人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相同点。
哪怕是强悍的檀烟，在心中也有柔软的地方，也有自己憧憬的人，甚至她在特定的人面前，檀烟都没有办法隐藏好自己的弱点。
可是谭琰呢？
谭琰就好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弱点一样，除了不能够熟练得使用内力，谭琰做任何事情，基本上都能够做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
欧阳流霜点了点头，继续道：“一般来说，青楼之中的女子，呃，那些男人给我的感觉更奇怪，我就先不拿他们来说事——青楼之中的女子，唯一能够让他们感觉到有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好人家给自己赎身，或者说，她们攒够了银子给自己赎身，并且还能找到一条离开了青楼也能让他们正常生活的路子。”
顿了顿，欧阳流霜看着谭琰，道：“你觉得在枯城之中的青楼女子，她们符合我所说的这两条里面的哪一条？”
谭琰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看着辰风炎，半晌，才转过头来，看着欧阳流霜，道：“我……我觉得两条都不适合。”
欧阳流霜轻笑了一声，道：“你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看风炎。当然，你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