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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灵物宋烨修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视线不经意落在兔子身上的时候,谭琰立刻感觉到怀中兔子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呵……”灵物宋烨修立刻感到了谭琰不赞同的眼光,轻笑一声,隔空点了点那兔子,道,“现在它能感觉到害怕,不正是说明它已经清醒了吗?那你还不问问它?”
谭琰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迟疑,就像是她问明白了什么东西,这个墓葬群中最大的恶意就会向她展示出来一样。
辰风炎看出了谭琰面上的担忧和虽然她极力隐藏却还是泄露出一丝丝的恐惧,轻叹一声,低声劝道:“这个墓葬群中不会再出现什么足以伤害我们性命的东西了。不过你要是不想知道的话,我们不问也可以。”
第一卷 第238章 余情未了
辰风炎的声音不大,本来按照他们此时和宋烨修的距离,如果灵物宋烨修没有用上内力的话,是听不清楚的。
但是辰风炎和谭琰在这个时候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空间,主要的掌握者还是宋烨修自己的幻心境之灵,那个少年。
理所当然,灵物宋烨修就算不用上内力,只是心念转了转,就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听见了辰风炎劝慰谭琰的话,嗤笑一声,面上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辰风炎,我不过是多提醒几次你对烟儿做下的坏事,你就这样怂了?这可不好。”灵物宋烨修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睑,那是一种高傲得让人怒火万丈的神色,“这要是你们能够顺利从这里出去了,你却成了烟儿边上的一条懂得摇尾乞怜的白眼狼,那可让西北军怎么办呢?”
辰风炎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并不在意宋烨修这个人,但是他说的话,起码有一部分戳中了他的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谭琰在那段亦真亦假的往事中和辰应以及古鲁沙耶的互动太多,辰风炎能感觉到,整个墓葬群的调配,都往谭琰这一边倾斜。
这种力量中增加了后面用了禁忌手段进来的印主,以及这个十五年前被宋烨修留在这里、并充分利用墓葬群的力量修炼的半生。
谭琰能够影响的力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让辰风炎心中无法不警惕。
只是即使如此,辰风炎也没有想过要和谭琰扯掰——谭琰从来都不是辰风炎的敌人,就算在两人关系最差的时候,谭琰也总是下意识地不去打击他。
因此,辰风炎心中的算盘是利用感情——谭琰绝对对他还余情未了,只是这种感情被谭琰深深地埋藏了起来,辰风炎只能偶尔感觉到而已。
现在,谭琰对于辰风炎还有的余情,就是辰风炎手中最大的筹码。
但这种筹码被宋烨修赤裸裸地说出来,还是在谭琰面前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时候,饶是辰风炎再怎么镇定,也有些尴尬。
有些感情,在合适的时间说出来,那是爱;但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对方知道,那就是廉价、那就是算计。
这是辰风炎第一次决定要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却没想到遇上这种尴尬的状况,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谭琰轻声叹息了一下,抿了抿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低头戳了戳兔子的脑门,道:“你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灵物宋烨修“噗嗤”一声笑了,道:“等你听完,就不会说什么‘参考价值’了。”
谭琰还没有回答,兔子的眼中红色的光芒闪了闪,逐渐模糊起来,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清冷而低沉。
“吾本应该按照规矩成为尔的幻心境之灵,但事有突然,吾被一种外来的力量给封印住了,紧接着吾就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不规则的东西中——就像花瓣。”
谭琰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想到了印主幻心境中那漫山遍野的桃树还有几乎没有止息过的桃花花瓣。
不愧是谭琰的幻心境之灵,兔子一下子就感应到了谭琰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对,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谭琰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兔子没有看谭琰的脸色,对于她内心的情感变化也并不在意,继续道:“后来吾感觉吾落在了一个毛茸茸的地方,应该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印主的皮毛上。从吾的观察,印主能够和自己的幻心境之灵很好地沟通,那么它应该就有足够的力量从幻心境出来——吾等幻心境之灵不是随着主人的离开而消亡的,吾等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你们这些外来者不过是吾等漫长生命中的调剂而已。所以吾对于它非要用自己的半生穿过幻心境的举动,表示很好奇,就附在它的皮毛上,想要跟着过来看看。”
谭琰的眼中开始聚集起隐晦的风暴。
兔子在这个时候微微掀起眼皮,看了眼谭琰,顿了顿,才继续道:“后来,吾就在印主穿越两个幻心境的时候,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抓住了,从花瓣中强行被扯出来,然后我听见了那人的心声,一点都不模糊,直接响在吾的脑海中。”
谭琰微微张开嘴,心中有些许的别扭和担忧:“我没有……你是我的幻心境,伤害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兔子能感觉到谭琰心中的恐慌和焦急,但这一次它没有再看谭琰,只是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后来吾就感觉到,吾的力量被一点一点地抽走,那种感觉就像是有谁想要占用吾等的生命,去满足自己的私欲一样。”
谭琰听得心惊肉跳,不管是对于那个不知道隐匿在什么地方、能够模仿出自己的血统的人,还是对于兔子所说的那种“抽取生命”的感觉。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疼的感觉就是女子自然生产的时候那种痛苦,但那毕竟是理论,谭琰没有经历过,也从来都没有想要经历那种痛。
在谭琰的有生之年中,她所感受到的、最尖锐的疼痛,来自于枪伤。
那是谭琰出任务最凶险的一次,林若也跟着去了,他担任主攻手,而谭琰依旧担任集保卫、扫尾、监视于一体的远程狙击手的任务。
但是那一次,她在协助林若完成任务之后,遇上了反狙击,被那人一枪从肩膀穿过,那种尖锐的灼痛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恐慌,谭琰在那一刻几乎处于崩溃状态。
那个时候,谭琰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冷静善后、包扎止血迅速离开占据点回到我军驻扎地的,她只知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雪白的。
白的没有任何生机。
自从她的肩膀受了一次枪伤之后,谭琰有足足三个月没有碰枪,之后半年的复健过后,她端枪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左手都会不自然地微微颤抖。
在那个时候,谭琰不是没有过自暴自弃的念头。
她在军校努力了这么久,风光了这么久,谭琰已经习惯了站在顶点的位置看下面的人——哪怕不是顶点,谭琰也无法想象别人对自己露出同情的神色。
那真的会让她崩溃。
好在谭琰毕竟年轻,谭爸爸又请了中国最好的康复治疗医师不断地为谭琰调整身体状态,还有林若在一边有意无意地引导军校的舆论,没有给谭琰任何心理压力。
经过一年的修整,谭琰再次端着枪跟着部队出任务,才逐渐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
在她最后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谭琰才恢复了自己巅峰时期的状态,可惜了,因为处理了一个败类少爷兵,害的她再也不能握枪。
想到当时的惶恐心态,谭琰觉得,若是当时没有那种近乎绝望的恐惧的话,说不定连疼痛都要减少很多。
在想通了这件事之后,谭琰缓缓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所谓的疼痛,其实参杂了很多心理的因素,以及和体质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试想,如果一个神经炎代偿期的病人,他的痛觉敏感性能和一般人比吗?说不定别人都要疼死了他还优哉游哉的呢。
只是在谭琰调整好心态之后,去医院拆线,那个时候伤口缝合用的还不是现在这种可以和人体融合的生物型缝合线,只是用普通的棉线罢了。
谭琰担心影响神经敏感性,就没有让打麻药——这是许多官家子弟的通病,即使普通人都是不打麻药的——然后她就感觉到了,那种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皮肤中抽离的感觉,现在让她会想起来还能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