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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行动不便,谭琰躲在灌木后面,只扫了她一眼,就没有再看她。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有实质的东西才能引起人的注意。
当一个人的视线紧紧贴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他不是神经麻痹,都会有感觉。
真正的盯梢、真正的追击,应该是若即若离,像幽灵一样存在出现,让人防不胜防。
这才对得起战场幽灵狙击手这个称号。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左右看看,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威胁,又往前走了几步,似乎要穿过水潭。
谭琰皱眉,按照她现在的路线推断,她一定会经过自己所带着的这个灌木丛,她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选择现在就擒拿下她。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梁香与,在一惊之下可能做出的攻击可能她都控制不了,不如趁着现在梁香与还不能近身接触她的时候,就把人拿下。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是自私,这是为了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这是为了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价值。
谭琰掂量了下手上珠子的重量,隔着灌木丛瞄准,忽然双手齐齐用力,珠子狠狠地穿破空气,击打在那披着斗篷的人的膝盖和肩膀上。
沉闷的痛哼伴随着关节脱臼的声音响起,谭琰快速跃出灌木丛,在地上翻滚而过,用一记小擒拿手,将人扭着胳膊脸朝下按在地面上。
“不许动,不然我要你的命!”谭琰微微动了动身子,用脚踩住她的双手,同时一把掀开斗篷。
暴露在空气中的人正是她要找的人——梁香与。
梁香与一眼看见谭琰的时候还惊惶了一下,但见她身边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只下一秒就笑了出来:“难道名动天下的舞姬檀烟,竟也落得一个被人抛弃在荒山野岭的下场?”
谭琰只是笑了笑,她刚才滑下来的时候衣服难免在山壁上剐蹭,现在形象狼狈了点是情有可原,但梁香与一开口就是这样的猜测,却是把自己的处境也说了出来。
“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心机和手腕,连自己的身子都能舍得出去做武器,怎么还能被人给抛弃在……”谭琰环顾四周,可以顿了顿,才说,“荒郊野外呢?”
梁香与整张脸都黑了,冷冷地盯着谭琰,眼中的愤恨和阴毒如有实质。
谭琰倒是不在意,她看过不少人临死前的样子,有懵懂无知的也有解脱放松的,更多的,则是像梁香与这样,充满着不甘心和恶毒。
谭琰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要说我是来救你的,你信不信?”
梁香与冷笑一声,转开视线:“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
“我倒是受教了,原来想对你好一点,在你看来全是废话啊。”谭琰笑眯眯地从腰间的口袋抽出一条绳子,紧了紧,才把梁香与的双手和双脚给捆了起来。
见她还想挣扎,谭琰从口袋中继续掏出一个珠子,笑眯眯地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
梁香与愣了一下,眼中一闪而过惊喜,奈何谭琰下一秒,就收敛起面上的笑容,脸色猛地一沉:“这种阴毒的东西用多了,也不怕遭报应!”
梁香与轻笑语调却悲愤莫名:“你别忘了你当初为了在落霄坊中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害了多少人!现在跟我说报应了?要说报应,苍天有眼,报应最应该落在你头上!”
谭琰到现在还是记不清檀烟的事,但这并不妨碍她从周围的人说起檀烟时的表情动作去猜测。
梁香与此时此刻的神情和话语,谭琰大概能猜测出当初檀烟为了不接客,可能用梁香与做了替身。
不然檀烟那种性格,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有异心的人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估计还是愧疚心在作祟。
但是很显然,梁香与并没有接受檀烟的愧疚,直到檀烟在船上死亡的时候,梁香与都在谋划着怎么伤害她。
既然如此,先不说檀烟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偿还当年犯下的错,就是现在在檀烟的躯壳中的人是她谭琰,没理由还要处处让着她。
在这个世界里,是她梁香与对不起谭琰,而不是谭琰要对梁香与心怀愧疚。
见谭琰只是笑而不语,全然没有之前她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眉眼间的细小悲伤和心软,梁香与有些慌了。
“你也不过如此。”谭琰挑了挑眉,拿着那颗珠子,在她的眼前比划着,忽然道,“要是我让你把这个珠子吃下去,会怎么样?”
梁香与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你不要这么害怕嘛。”谭琰慢条斯理地收起珠子,问,“从你刚才的表情来看,你自己并没有解药……我很好奇,那你怎么就有把握自己绝对不会碰到这些珠子呢?”
梁香与没有说话,只是把脸转向一边,紧紧咬住下唇,力道大得都要渗血了。
谭琰坚持不懈地绕到她面前,蹲下看她:“还是说,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已经有人确定地告诉你,他很快就会来接你了?”
梁香与的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谭琰就了然地点头,面上笑容愉悦:“看来我真是个察言观色的天才。顺便说一声,你的微表情很精彩。”
谭琰拍了拍梁香与的脸,在绑着她的绳子上挂了一个有毒的珠子,确保她不敢轻举妄动之后,才转身去灌木的深处搜寻。
第一卷 第155章 小姐的安全第一
半刻钟之后,不敢走太远的谭琰从灌木丛出来,就看见流沙站在梁香与身边,眉头紧皱,那神情,似乎还有些愤怒。
谭琰觉得有意思,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哟,流沙大侍卫,谁惹你生气了?”
一边的梁香与冷哼一声:“装腔作势!”
谭琰像是故意要刺激她一样,上前抱着流沙的脖子,作亲密无间状:“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辰风炎也在找你。郁氏皇族也在找你。哦,我想想,好像草原王也发出通缉令,想要追捕你回去呢。你说,他们找你的目的会是什么啊?”
随着谭琰的话,梁香与的身体颤抖起来,一点一点,像是不堪重负一样,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几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一样。
谭琰却并没有放过她,保持着靠在流沙身上的姿势,伸了个懒腰,趾高气昂:“你说你是为了什么?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哪边都不讨好。呵,多可笑啊。”
梁香与猛然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谭琰,眼中有疯狂的恨意:“你以为你自己就什么都有了吗?他们要你,讨好你,也不过是为了最后然你去死!”
谭琰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所以,同样都是要为了那帮子男人的野心去死,我起码能做到体面而风光。你呢?啧啧啧,这满身的狼狈,真是我见犹怜啊。”
梁香与恨得都要吐血了,谭琰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靠着流沙,眼神淡漠,似乎谁都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从五年前就是这样,这个美丽的、温柔的、对谁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脸的女人,似乎从来都没有露出狼狈的姿态。
即使,被自己最心爱的人给抛弃,她还能用最妖冶、最决绝的姿态再次站起来。
梁香与清楚地记得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谭琰看她的眼神,那样陌生,就好像用一夜的时间,跟过去划清了界限,浴火重生了一样。
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谭琰看见她和郁竹正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露出痛苦的表情;当郁竹正利用任务把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的时候,谭琰不会选择阳奉阴违;当谭琰随军出征身处最糟糕的环境中的时候,她却仿佛如鱼得水。
明明是个娇生惯养吃不得一点苦的小姐,却摇身一变成了最出色的暗卫教官。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谭琰觉得梁香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歪着脑袋小声地问流沙:“我是不是刺激狠了?怎么觉得梁香与这是要发疯的前兆啊?”
流沙摇了摇头,反问:“小姐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吗?这下面的搜寻还是交给属下比较好。小姐的安全第一。”
真难得这个人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芯已经跟原来不一样了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待她。
谭琰耸了耸肩,示意流沙身后跟着来的侍卫分散开去搜寻,道:“那我们上去吧。”
再过三天,她就要和辰风炎成亲了,在此之前,不管是为了宋烨修还是她自己,都不应该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