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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瞥了她一眼,淡道:“打你就是打我,我的脸岂是别人可以随便打的。再说,就算你现不打还回来,他们一样不会放过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尉迟佳瑜就是一个记恨的小人,岳小菁自从得罪了尉迟佳瑜,就没指望在尉迟佳瑜面前能有好日子过。
在这人吃人的鬼世道,谁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就连尉迟佳瑜都未必知道自己后半辈子怎么过,她又何必向她们委曲求全?
倒不如随着自己的性子,该怎么就怎么,就算以后死了,起码现在心里能舒服一些。
打轻是打,打重也是打,倒不如把所受的委屈全奉还回去。
一咬牙,上前当真使足了力气,一巴掌扣在春梅脸上,把春梅打得滚倒在地,鬼哭狼嚎。
容戬墨眉一扬,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看着墨小然的眼神柔了下来。
吴邪‘哟’了一声,“这丫头行啊,真敢动手。”
就凭这泼辣劲,怪不得敢把他给砍昏了。
李洪海见动上手了,眼皮一抽,听了吴邪这谑戏的话,也分不清他是真这么想,还是嘲讽,扯着袖子抹了抹额头冷汗。
这次上岛的学员,实在太过不安分。
尉迟佳瑜这下算是尝到了,打脸的滋味,气青了脸,上前就要打岳小菁。
那一巴掌来得既快又狠,岳小菁根本躲不开,忙闭了眼,准备默默受了这巴掌,等了一会儿,脸上不见疼痛,睁眼一看,见墨小然抓着尉迟佳瑜的手腕。
尉迟佳瑜接二连三地在墨小然手上受挫,被怒火烧得失了理智,怒道:“放手。”
墨小然笑意盈然,“蒙雷不允许人打架,在这儿喊打喊杀的,岛主追究起来,谁也讨不到好,不如我们私下解决。”
尉迟佳瑜险些呕出一口血,她把人打了,却说不要在这儿喊打喊杀,免得岛主追究?
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不打,我就不打,你要去外面,我就跟你去外面?”
墨小然道:“今天是你欺到我头上,我也不能这么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没打算息事宁人。但蒙雷有蒙雷的规矩,你我在这里再怎么也不过是口舌之争,实在没意思,倒不如来点实际的。你别说,你害怕了,不敢去。”
“害怕,笑话,用不着出去,我就是在这里把你揍了,也不会有人把我怎么着。”尉迟佳瑜气得口无遮拦。
墨小然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她早看见吴邪和那个穿锦衣的人。
吴邪是梁国的皇子,而尉迟佳瑜也是皇家的人,一个公主在皇家圈子里的名声臭了,一辈子也就差不多完了。
至于和吴邪一起的那人,墨小然虽然不认识,但从衣着打扮来看,是蒙雷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样的人,如果看见有人公然蔑视蒙雷的规矩,一定会非常有趣。
她虽然不介意和尉迟佳瑜打一架,但有时候,别的手段比打架更加有攻击性。
岳小菁对尉迟佳瑜本是极不待见的,听她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忍不住小声嘀咕,“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里是蒙雷,就算你是龟迟的公主,也不能在这里撒野。”
尉迟佳瑜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她和墨小然怎么斗无所谓,但不能扯上蒙雷,连忙呵斥:“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
墨小然把抓着尉迟佳瑜的手紧了紧,不让她再能对岳小菁下手,缓缓道:“你不敢和我一起出去,我也没必要再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
尉迟佳瑜暗暗叫苦,后悔气晕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这句话如果被人传出去,那就是蔑视蒙雷的规矩,先不管前面的事,她已经不被蒙雷岛的人待见了。
本来是给墨小然颜色看的,没料到这丫头这么凶悍,竟抢在她前面下手,把她的人打了。
把人打了不说,还诓她落下口舌。
但就这么算了,她咽不下这口气,一咬牙冲着墨小然的背影道:“与人野合生出来,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难怪只会勾引男人,真贱。”
仿佛有一把刀,在墨小然心脏上狠狠地刺下,痛得浑身一抽搐。
她听二水说过,她的父亲不是族长和长老们选中的男子,而是她的娘和心爱的男人怀上了她。
正因为这样,她受了不少的苦,所以后来,族里发现在她身上唤不出凤血花的时候,才会把她抛进蛇洞喂蛇。
她不认为母亲选择心爱的男人有什么错,但因为这件事,她和母亲过了十二年无比凄惨的生活。
一想起这十二年恐怖的生活,她就恨不得食那些人肉,饮那些人的血。
尉迟佳瑜居然拿这事来轻贱她,墨小然哪里还忍得下气。
慢慢转身,逼视着尉迟佳瑜,脸色越发的冷,扬手一巴掌挥了过来,“谁贱?”
第706章 相依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尉迟佳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挨了打,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
容戬一双眼锁在墨小然刹时惨白无色的面庞上,再没挪去别处,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尉迟佳瑜被她一巴掌打得懵了,捂了脸,惊痛交加,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本来是想激墨小然动手,但没想到墨小然的手会这么快,快到她完全没办法躲避。
上次在塔外,她就见识过墨小然的身手,但墨小然的身手比上次竟又快了许多。
李洪海面颊一抽,好像那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转头见吴邪饶有兴趣地看着,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尉迟佳瑜终归是美宁的徒弟,再闹下去,美宁那边又要难处。
寻思着,不如自己出面,把这事先掐住,省得到时没办法收场。
李洪海见他两眼只看墨小然,看样子对墨小然上了心,心里有了数,重咳了一声。
尉迟佳瑜顺着咳声看去,看见李洪海,接着看见李洪海旁边的吴邪,吓了一跳。
如果父王知道她在梁国皇子面前出丑,以后不能像皇姐一样卖个好人家,龟迟真会没有她站脚的地方。
哪里还顾得上找墨小然的晦气,带着丫头婆子飞跑着去了。
墨小然回头迎向吴邪的视线,吴邪冲她微微一笑,墨小然知道尉迟佳瑜是顾忌吴邪才跑的,但她用不着领吴邪的情,回头对岳小菁低声道:“走吧。”
李洪海道:“让二皇子见笑了。”
吴邪从墨小然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笑了一笑,转身走了。
等他们走完,容戬才从树丛中转出,往墨小然离去的方向而去。
到了前头,见墨小然坐在井口边,正打了水,认真在清洗脏得不成样子的笛子。
岳小菁问道:“这笛子很贵重吧?”
墨小然停下手上动作,容戬以为她要说什么,可是她却只是微微怔了一阵神,轻“嗯”一一声,便又忙着手上的活。
苍白的小脸,在月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更显得清秀可人。
容戬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漾开一圈涟漪。
母亲的笛子为什么会在她的手中?
而她又为什么这么珍爱这支笛子?
感觉有人朝这边走来,他不愿意与人撞见,闪身离去。
墨小然洗干净笛子,回到住处,仍然不见容戬回来。
去厨房做了饭菜,煎了汤药,可是等到天黑,也不见容戬人影。
不禁开始担心,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起身,去到以前撞见容戬沐浴的温泉。
按理,他身上的伤还没全愈,不会进山猎杀妖兽,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腾腾的热气在清冷的月华下如烟如雾,有些不真实。
墨小然在温泉边的大石上坐下,取出短笛,放到嘴边,自然而然地吹了一首曲子出来。
婉转曲音含着浓浓悲凉,幽幽传开。
她记得重楼吹过这个曲子,也记得重楼嫌她总吹这凄凄凉凉的曲子,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学会的这首曲子。
只知道不是跟重楼学的,因为他吹这首曲子的时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韵味。
容戬依着树杆,遥望着星空,想着墨小然与重楼相视而笑的神情,心里抽痛。
以为可以洒脱放手,不会再想见她,可是看见她维护母亲的那支笛子,像有一刀直直地捅进他心底深处,将他想封存的柔软再次撕开。
容戬嘴角抽出一丝苦涩。
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他可以毫无顾忌,暴取豪夺,总要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让她喜欢上自己为止。
可是,她喜欢的竟是那个人。
那个人他从小到大都想护着的人。
不远处传来清扬的笛声,是他母亲生前常吹的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