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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你折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云璃忍不住出声问道。
除了小红之外,大家也都纷纷拿眼神表示了疑惑。
“啊,看不出来吗?”阿菊一盏盏地拿出来给江樱她们瞧,一面介绍道:“这折的是小兔子的耳朵,这是粉色的蝴蝶儿,这是荷花,这是……”
华常静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收起来吧。”
看着根本就是一个中间坐着小蜡烛的纸团子?
江樱望着那一盏盏奇形怪状的河灯,思绪却倏地飘远了。
青央姐姐的莲灯,是折的最好的。
她初至肃州的那一年,在韩府中当差,那年肃州的河灯节,也是如眼下差不多的时辰,坐在马车里,青央教着她折莲花灯。
不知道这些久未再见的故人们现如今都如何了。
而今时今地的情形,也是她那时从来不曾设想到的。
从那时说起,她所有的改变,似乎都与晋大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连——从肃州相识,到怀着寻他的私心回到京城,再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她一直都是这样跟在他的身后,虽然经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波折,但于她而言,更多的却是庆幸与欢喜。
庆幸能与他并肩,欢喜他也同样全心对待自己。
故而对于往后的路,她亦从未有过任何犹疑。
可她现如今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不能与他走到最后了。
她从来不曾这样害怕过。
“怎么了?怎么又出神了?”华常静喊了她几句不得,遂拿胳膊肘捅了捅她的手臂。
江樱忽地回过神来,神色茫然地看着她。
“我们在说待会儿放河灯的时候要许什么愿呢,你可想好了吗?”
许愿……?
“我想和晋大哥白头偕老。”江樱的口气带些小心翼翼的祈盼。
“啊?……”华常静意外地看着她,忍笑道:“你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阿菊和云璃一愣过后,均是满脸羞红。
从没见过如此直接,还能如此风轻云淡的姑娘家……
只有小红满脸懵懂地问道:“白头偕老,是什么?”
能吃吗?
“白头偕老啊……”华常静轻咳了一声,很热心地解释道:“就是两个人一直恩恩爱爱,直到头发全白,牙齿掉光,还能互相陪伴扶持着……”
江樱微微抓紧了袖中手指。
……
几人来到娘子湖,不过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
今天白日里天气晴好炎热,晚间的湖边却是格外清凉,本就是乘凉的好去处,再因今日是乞巧节的缘故,游人更是数不胜数。
眼下时辰已不算早,早有游人在湖边放灯祈愿,湖面上漂浮着朵朵小巧精致的各色花灯,遥遥望去,犹如沉溺在夜色中的萤火之光。
华常静似是之前来过此处,对周遭的环境十分熟悉一般,领着江樱几人择了一条相对而言不那么拥挤的小道朝着湖边靠近,一路下来,阿菊云璃和小红手中,便多了各色花灯河灯,绢花丝帕,以及路边小食之类。
“咱们不跟他们挤热闹,画舫就在前头泊着,咱们上船去。”华常静扯起江樱一只手来,带着她往前走去。
江樱任由她扯着,心神显是集中了许多,一面走着,一面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几人上了画舫,船夫轻摇船桨,缓缓驶向湖心深处。
随着船身的摆动,画舫四角悬着的荧绿色祥云形花灯也跟着晃动起来。
“看那边,有人跳舞呢!”透着舱内大开的镂空侧窗,阿菊惊喜地说道。
几人望去,果见右侧不远处有着一艘灯火通亮、装饰华丽的大船,船上正有身姿曼妙的女子甩着长长的水袖起舞旋转,细听之下,还有丝竹乐声入耳。
“咱们出去瞧瞧!”阿菊拉起云璃一只手,云璃却有些犹豫地看向江樱,得了江樱点头之后,方跟着阿菊去了船头。
小红见状,也跟了出去凑热闹。
“咱们也出去放灯吧?”华常静笑着起身,挑了两只方才在岸上卖来的河灯,递了一只粉纸折成的梅花形的给江樱,自己则留了一只黄莺形态的,皆是栩栩如生。
江樱一路上已经想开了不少,这时也不比白日里的沉闷,于是信手接过,跟着华常静去了船尾。
“捂着些……”
“点着了吗?”
船上夜风拂面,二人弯身蹲坐在船尾,一个拿火折子点灯芯的细蜡,一个拿双手护在两边挡风。
“点上了!”华常静笑道,又赶忙用手中这盏做引将江樱那盏也点亮。
望着眼前捧在手心当中本就栩栩如生的粉瓣梅花灯顿时鲜亮起来,带着暖意的火苗轻轻窜动着,江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华常静见状大松了一口气。
这小姑奶奶,可算是笑了!L
ps:最近几天都是存稿君(有点存稿感觉自己都要上天了…
☆、417:七夕礼物
“来,咱们去放灯。”华常静笑着,一手端着河灯,一手护在上方,防止火苗被吹灭,小心翼翼地向着甲板上踱去。
江樱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护在上方,缓步跟了上去。
二人并排欠着身子,动作小心地将河灯放入水面。
因为画舫往前行驶的作用,故而河灯刚一离开手心,便迅速地朝着后方漂流而去,待二人许愿后张开眼睛之时,已是飘出了视线外很远的一段距离。
“阿樱——”华常静转过脸去,笑着唤道。
“嗯?”
华常静张口,刚欲说话,却听得“咔嚓!”一声巨响。
“啊!”
一声木料断裂的声音凭空传来,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华常静一声惊叫,忙地伸手抓住了江樱一只手臂!
“阿樱!”
原本已经半边身子离开了船外的江樱堪堪被华常静拽了回来。
不过瞬间,二人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船身忽地又是一晃,二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齐齐坐倒在了甲板上。
“可真吓死我了……”华常静余惊未了的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看向江樱,见她也是一副堪堪回神的惊险模样。
“怎么了?”望着已经停下的画舫,江樱皱眉问道。
华常静摇头,爬坐起来:“不知道,咱们去前头看看——”
“小姐!”
“姑娘您没事儿吧!”
没能在船舱内看到人的阿菊和云璃满面惊慌地小跑了过来,见到自家主子都平安无事地站在甲板上,方才松了一口气。
“前头怎么了?”华常静问道。
阿菊哭笑不得地答道:“是小红,非要跟着船夫学划桨……也不知她的力气怎恁地大,三两下竟将人家的船桨给划断了!”
“这傻丫头净会闯祸。本就不该一时心软将她给带出来的。”云璃上前来扶住江樱,一想到方才姑娘有可能遭受到的危险,便忍不住有些生气。
“她人呢?”江樱问道。
“在船头抹眼泪呢,不敢过来,想是怕挨骂!”云璃满面无奈地道。
“这丫头……能将船桨给折断了?真也是有本领,咱们去瞧瞧。”华常静不嫌事儿大的笑着,理了理皱掉的衣襟。
几人去了船头。果然瞧见小红瘫坐在船头。手中握着仅剩了一半的船桨,耷拉着脑袋,不知哭是没哭。
年约四五十岁的船夫大爷则是望湖兴叹。满面惆怅。
“老汉我在水上呆了三十多年,就没见过能有人把桨给摇断的,那可是结结实实的新桨啊……”
“大爷,船上还有备用的吗?”江樱一脸尴尬地问道。
“哪有什么备用的。这根可是好桨!”船夫大爷似乎只想为他这条短命的新桨正名。
“现在怎么办,你想个法子吧?”船夫大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问题抛给了始作俑者的小红。
小红瘪了瘪嘴,一脸知错的看向江樱。
江樱等人面面相觑,俱是哭笑不得。
……
半个时辰后。
娘子湖边的一座月牙形拱桥上,不知何时多了三道伫立的人影。
三人俱是欣长挺拔的身形。气质却截然不同,或温文儒雅犹如春风拂面,或扬眉远望透着股江湖男儿的洒脱。再一位则是五官深刻冷毅,饶是气场内敛。却仍叫人不敢逼视,偏生又想多看两眼。
分外惹目的三个人,引得路过的小娘子们不停地抛送眼神。
大胆些的,更有上前来塞送荷包玉佩等物者。
毕竟今日不同往时,遇到心仪者,理应鼓起勇气送上信物,哪怕被拒,却也不会遭人嘲笑诟病。
“诶,姑娘们,你们就别送了啊。”腰间佩剑的男子笑着道:“这两位都是有主儿的人了,姑娘们还是省省心思去别处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