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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山不好挑儿媳妇的毛病，嗯了声，问起张小叔怎么没在镇上读书。
张小叔回答的很溜。
“她没找到活，我们就去她家了，在那里读书了。”
张青山能说啥，也只好点点头。
“在哪都不要忘了读书，来年还要考呢。”
“知道，爹，你放心吧，我没忘。”张小叔不想叫张青山再问下去，便岔开话题，“爹，你啥时候回来的？”
这时刘氏把东西放好回来，见小婶子站在那吃干粮，又气的不行。
“一回来就吃，也不看看闲忙，赶紧烧火去！”
小婶子丝毫不气，笑道。
“娘，我刚回来，累死了，你叫我大嫂烧吧！”
不提赵氏还好，一提赵氏，刘氏更是气恨。
“她要在家还用你！一个个都出去多清闲，叫我老婆子在家干活，你们还真是孝顺！”
小婶子惊讶。
“大嫂不在家？！”好不失望，她还想着叫赵氏帮忙烧炕呢。
“我大嫂不在家？”张小叔也惊讶极了。
“你大哥和你大嫂，还有大牛二牛去京都了，在那做工呢，今个把年货捎回来了，过年他们就不回来了。”张青山道。
“去京都了，不回来了！”小婶子更是吃惊非小。
就大伯子那一家还能上京都做工，不会吧，他们能干啥！
“大哥大嫂在那边干啥啊？”张小叔也有些难以置信。
印象中的大哥大嫂老实巴交的，除了种地收拾庄稼没啥特长，出去能做什么，何况还是京都那种地方！
456 治不了了
“能干啥，粗活呗。”张青山道，“听说在酒楼里给人家烧火洗碗劈柴啥的，大牛二牛在书铺子给人家帮工，赚个辛苦钱。”
原来是这样啊，小婶子不羡慕了，就说吗，大嫂大字不识一个能干啥呢，原来是出力气的活。
本来还很羡慕，这下没啥羡慕了。
张小叔道。
“那都过年了，咋也不能在外面过啊。”
“这还不是为了给你还债！”张青山没好气地道。
刘氏不乐意了。
“什么叫给小五还债啊，我看她们就是躲清闲！要是还债把钱拿回来啊！买那点破东西糊弄谁啊！”
“行了行了，不知道少说几句！”张青山说道，“把钱拿回来，咋拿回来啊，能叫人稍吗？再说了，哪那么容易就赚够还债的钱，不知道别瞎嚷嚷。”
小婶子眼珠一转。
“爹娘，这简单啊，我和小五去京都一趟，把钱拿回来不就行了吗？”
张小叔一愣，看向小婶子，见她激动的不行，立刻就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你要去你自己去啊，都过年了，帮爹娘干点活得了，瞎跑啥啊！”
刘氏很赞同。
“小五说的是，这家里一大堆活呢，我老婆子可干不过来，吃完饭赶紧给我干活去！”
张青山也道。
“到时候你大哥他们就回来了，用不着你们去！”
小婶子气的不行，吃过饭收拾完了，回到厢房里找张小叔算账。
“你啥意思啊，为啥不去！”
张小叔哼了一声。
“钱到了你手里还能拿回来？京都比镇上好东西多了，我看你到时候买的都回不来！”
“我买啥了啊！你没吃你没穿啊，还怪我！再说了，到时候你拿着钱不就行了！”
张小叔正色地道。
“那是我大哥大嫂赚的辛苦钱，是给咱们还债的，你不要惦记了。”
小婶子气的不行。
“我惦记什么了，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行，你没惦记，那就好好地在家里，不要往外跑了！”
小婶子气恼地跺跺脚。
“还债还债，又不是我欠下的，跟我说这些干啥！好好在家里，还不是让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吗！我告诉你，张小五，我不干，谁爱干谁干！”
说完转身上炕去躺着了，可是炕冰凉，怎么躺都不舒服，气的吼了一声。
“张小五烧炕去！”
张小叔怕小婶子脾气爆发，只好认命地去抱柴烧火。
刘氏见了气的点着外面跟张青山道。
“你看见了吧，那么大个老婆，叫男人去抱柴烧火，她要不要脸啊！”
张青山看都没看，歪在那也不知道想什么。
刘氏继续道。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奸懒馋滑的妇人！我可怜的儿子啊，咋就娶了这么个祸害啊，他这辈子可咱办啊？”
“行了，你可少说几句吧，他咋办，他愿意！”张青山冷冷地道，“叫他好好读书不好好读书，和人家私定终身，活该！”
“你咋这么说儿子呢？还不是那死贱人缠着儿子的，不然儿子能不好好读书吗，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我给你说，这样的妇人就不能要！”
“不要咋着？”
“休了她！”刘氏拍着大腿道，“随便摸一个都比她强！”
“哼，还随便摸一个，你去给你儿子摸吧！”张青山嗤笑道，“娶这个钱还没还上呢，你还随便摸一个，你好大的能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大老爷啊还是大地主啊！”
刘氏看着儿子抱着柴进了厢房，气的牙都疼了。
“行了，一辈子不管两辈子事，他们愿意折腾折腾去吧。”张青山吐出口气，“先把债还上是正理。你别闹了啊，管好你的嘴，大过年的，再打起来叫人家笑话。”
刘氏长叹口气。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
乡下过年只有一个字，累！
所有的衣物都要洗一遍，所有的房屋和院子都要打扫一遍，蒸够两个月吃的干粮，做豆腐等等，还不包括零碎活。
这一切都要在除夕之夜之前做完，不然就不算完。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规矩，比如不能摔坏碗盘子，摔坏了就不吉利。
不能生气打架，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这影响一年的运势。
每当这时候，小孩子都当哑巴，没办法，一旦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是一顿揍！
做媳妇的也都是埋头干活，抬头微笑，不然轻则一顿骂，重则一顿打。
不是说不能打架生气吗，那是针对小辈的，并不包括制定规矩的长辈。
过年是喜庆的事，吃好的，穿新衣，可对妇女儿童来说压力却不是一般的大！
小婶子听着刘氏絮叨着注意别摔碎了东西啥的，立刻放下碗筷。
“娘啊，我手可没个准，为了咱家一年的运势吉利，我就不碰了啊。”
刘氏气了个倒仰。
“那你去把衣服洗了！”
想到张青山的话，刘氏忍了又忍才没骂出来。
小婶子倒是很痛快。
“行，娘，那你忙吧，我去洗了。”
小婶子出来招呼张小叔去温水，刘氏赶紧出来道。
“温什么水啊，你咋这么败家，洗衣服还温水，多费柴费功夫啊，用凉水洗！”
小婶子一听立刻道。
“用凉水洗可不行啊，大夫说了，我不能沾凉水，不然就不能生孩子了。”然后高声道，“小五啊，不要温水了，娘叫你用冷水洗！”
刘氏气的差点跳起来，她特么的是叫小五洗了吗！
还不能沾凉水，沾凉水就不能生孩子，你还真是要脸啊，生孩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你咋不说找男人呢！
“小五温水去！”刘氏大吼一声，我特么地就治不了你了呢！
张小五见了两人这架势，赶紧去抱柴温水。
小婶子却抓了把瓜子，靠着门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颠着脚笑呵呵地看着公婆和男人忙活。
“你咋不洗衣服！”刘氏一看她这副样子真想上去给几个耳光。
“水还没热呢。”小婶子道，“娘，你忙吧，衣服今天肯定洗出来。”
刘氏强忍下气去忙了。
水终于好了，小婶子这才慢悠悠地将水舀到盆里，洒了些皂粉，将衣服泡上，然后，上炕躺着去了。
张小叔一看，赶紧追进来。
“你咋不洗啊？”
“我累了，腰疼，歇歇再洗。”
“你……你快洗吧，我娘一会又该骂了。”张小叔央求着。
小婶子娇声道。
“人家不舒服，腰疼的厉害，歇歇再洗嘛！”
457 怀孕
张小叔也气坏了，你这不是大过年添堵吗，去拉她，小婶子也不起来，抱起来，小婶子又躺下，拖到地上，小婶子忽然推开他，跑出去吐了起来。
“你咋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