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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说了对方想什么，那么也就等于承认了那些“巧合”和他有关。
如果他不回答，岂不是之前做的那一切都白费了？
鱼儿好容易上钩，不能就这么放弃吧。
段利迟疑了片刻有了决定。
“我确实不知道世子在想什么，我猜，大概是在想，要我这样的人去做事，是不是不太好。”
他最终还是决定赌一下。
段文看看他，却说起了别的。
“有人说你是荣王府的一把剑，还是藏在暗处的。也有人说你就是一块抹布，哪里脏去哪里。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话，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说明你有能力。无论是剑也好，抹布也罢，都不是谁都能当的。”
段利不明白对方说这些废话什么意思，只是恭敬地听着。
“所以，我很佩服你，一辈子背负着一个外室子的名声，甚至孩子都要受影响，这么令人绝望的事都没有叫你绝望，你很厉害。”说到这顿了下道，“就像我一样，不管曾经多风光，不管现在还是世子，但我还是无法改变别人的认为，那就是我废了！”
段利听出点意思了，轻声道。
“那世子是怎么想的呢？”
段文斜着眼看着他。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274 目的
这次段利没有意外，只是表面上愣怔了下，沉默了一会道。
“我没怎么想，以前拿这个骂我，我只觉得很委屈，我也有爹我也有娘，为何要这样对我？后来才知道，我的委屈和我的这些想法没人在意，也就不去想了。再后来，大概是习惯了吧，被骂完，或者说被欺负完，在心里咒骂一番，事后该做什么也就做什么了。没有特别的想。”
“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当王府的剑，或者抹布？”
这次段利回答的很痛快。
“因为王爷对我说，你只有靠着荣王府才能活下去，如果没有荣王府，到时候欺负你的就不是那些人了，而是所有人。我怕被所有人欺负，所以我希望荣王府好，我也愿意为荣王府出力，因为，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家，也只有这里我才能立足。”
段文没想到会听到这一番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你恨吗？”他忽然问道。
“恨什么？”段利不解。
“你恨什么呢？”
还真是难缠啊！段利心里说着，点了点头。
“我恨我的身世，也恨那些欺负我的人。”
“然后呢？”
“然后？”
“然后你想怎样？”
“活着，尽量活的好一些。”段利轻声道。
段文点点头。
“你说了这么多，只有这句是真的。”
段利一惊。
段文接着道。
“我也和你一样，我也恨，所以我要活着，尽量活的好。”说完段文才正色道，“你见过父王了，想必你也知道父王要你做什么了。我不多嘴了，我叫你来是让你做另外一件事。”
“世子请吩咐。”
“找到治好段玉的那个神医，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办的，我都会满足你的。”
段利看了下段文的双腿，点点头。
“世子放心，我会尽力的。至于条件，”他看看段文，“我想要世子一个人情。”
段文微微怔住，他没想到段利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我的人情？”他轻笑，“你确定？”
段利点头。
段文深深地看了他一会，缓缓点头。
“好，我答应你。”
段利认真地道。
“多谢世子。”
“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你找到那个神医，我才能兑现这个人情。还有，如果你找一个冒充的，别怪我翻脸。虽然我是个废了的世子，可对付你，还是可以的。即使你是王府的剑。”
“世子说笑了，我找不到会实话实说，绝不敷衍。”
“那样最好。没事了，你去吧。”
段利躬身施礼，去了。
等段利走后，一个丫头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从屋里走出来，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段芊芊。
丫头扶着段芊芊坐在段文身边。
“你没事吧？”段文关切地看向她的肚子。
段芊芊苍白的脸露出一点笑容。
“没事，现在都不疼了，只是有些虚弱。”
段文惊讶。
“大夫不是说你伤的很重吗？”
“是。”段芊芊笑容更深，“所以我猜测，治好我的人就是治好段玉的那个神医！”
段文抬手将妹妹的衣襟掀起，见缠在肚子位置的绷带并没有血，他伸手按了按，也不见妹妹露出疼痛反应。
“太神奇了。”他惊叹道。
段芊芊抬回来的那个晚上，他过去看了，伤势真的很重，可没想到几天，就好了。
“唉！”他叹了口气，“芊芊，就算你为我找那个神医，也该跟我说一声，而不是自己偷偷跑出去。”
段芊芊眼圈红了。
“我没想到那么多，看到段玉那个病秧子，都快死了，现在竟然活蹦乱跳了，我就恨不得立刻将那神医找到，医好哥哥！我没想到天子脚下的京都城会发生那样的事，虽然是城外，可……”
“好了，不要说了。”段文伸手搂着妹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天子脚下也不是干净的，何况你还是荣王府的大小姐，盯着你的人多了。”
“哥哥，那你把这么重要的事叫给那个外室子，行吗？”
段文往后靠了一下，苦笑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他不会拒绝，还会尽心。父王叫你继续为我找神医，并不是叫你亲自出去找，可派别人我又不放心，他为父王做了好多见不得光的事，再合适不过了。”
段芊芊点点头。
“哥哥说合适就是合适的。”
段文轻轻摸着妹妹的头发，柔声道。
“芊芊，你的事父王没有隐瞒，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等你伤好后，出去的时候，难免不被人说，你可要坚持住，不然父王会放弃你的。”
段芊芊抿着唇，还带着稚气的面孔露出坚毅。
“我知道，父王最讨厌的就是弱者。”
“不错。”段文抬头看着天空，“所以我们想活下去就不能成为弱者。”
此时的段利出了荣王府，也看着天空，然后微微笑了，张小花，我来了！
……
而张小花正听着墙角，当听到屋里刘氏和张小叔吵吵着礼金的事，她望向东厢房，暗暗点头，好手段啊！
起身去了后院，张大牛正在剁猪草，她过去把听到的说了一遍。
张大牛瞪大眼睛。
“要礼金？”
张小花使劲点头。
“我亲耳听到的。小婶子让小叔跟奶奶要礼金呢。最重要的是，小婶子刚和奶奶吵完啊，厉害吧！”
张二牛在那边用力搅拌着猪草和糠，问了一句。
“礼金是钱吗？”
“当然是钱了，还是很多的钱呢！能买好多的好吃的！”张小花夸张地比划着。
张二牛却撇嘴。
“骗人！”
张大牛道。
“其实也不会有多少，来了那么多人，菜是自家的，酒肉可都是花钱买的，除去这些还能剩下吗？”
“应该能。”张小花道，“不过不管剩多少奶奶都不可能给。这下可有热闹看喽，不知道是东风压倒西风呢，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呢，呵呵！”
“有爷爷在不会的。”张大牛很笃定地道。
正说着，赵氏从屋里出来了，瞪着通红的眼睛，问道。
“你们说啥，你小婶子真要礼金了？”
张小花见到赵氏的样子吓了一跳。
“娘，你咋了啊，咋又哭了！”
赵氏眼泪又出来了。
“还不是你们那个天杀的爹吗！你小婶子和你奶奶吵架，你爹竟然怨我，说我要是做饭就不吵了，是你奶奶不叫做的，又不是我，你说他咋能这样呢！”
张小花哼了一声。
“你没告诉他，奶奶要给小婶子立规矩吗！”
275 要补偿
“说了，你爹他不信啊。”赵氏坐在旁边的木桩子上，擦擦眼泪又道，“你们都不知道，后来，你爹回来，还夸你小婶子懂事，回来就做饭，沏茶，让我学学。我学什么啊，学她和你奶奶吵吵吗！”
早就对张老大不抱希望了，张小花听了也觉得万分惊奇，这人的脑回路是咋长的啊，小婶子跑出家门的时候，张老大可是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