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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玩笑话,在某种程度上,却也是实话。
第二天一早,提着大包小包的物什,将弟弟妹妹送到云鹤书院,‘交’给院长照料。又将昨日大采购之后剩下的银子‘交’给弟弟妹妹,身上只留了几两碎银子,温情一身轻地回到了侯府‘门’前。
侯府可不是什么小地方,能够让一个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算是以前有清风寨那帮土匪撑腰,温情也不敢打包票能够从侯府全身而退,现在就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因此,温情在侯府周围住了下来,蹲守了好几天,只为了等待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入府的机会。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等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近日,侯府采买了一批丫鬟,此刻正汇集在‘门’口清点人数。
侯府这种地方,饶是一个丫鬟,也不是路边随意拣来的,至少也是经过了调查,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家才行,要想‘混’入其中,实属不易。但温情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会英勇地一往无前,像极了心怀信仰的‘女’战士。
☆、第一百四十八章 混入侯府
“嗨,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的啊?”温情装作好奇的路人,趁着丫鬟们彼此不认识之际,‘混’在一群等待的小丫鬟中,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内向木讷的丫鬟攀谈起来。 *79&
这一批丫鬟们,来自不同的家庭,在此之间,大家都不曾见过对方,见温情与自己年岁相仿,那丫鬟也便以为温情和自己一样,也是被采买进侯府的丫鬟。
生‘性’内向木讷的人,一旦落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往往会对第一时间接近的人或物抱有一种亲切感。
因而,温情很容易便与一个小姑娘搭上了话。
“我……我叫秀菊,家住玄武区青‘花’巷,你呢?”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回道,声音很小,仿佛是蚊子在“嘤嘤嘤”地叫着。
温情对京城并不熟悉,但信口胡诌几句的本事还是有的:“我啊,我叫温情,是从城东来的,那边有个戏班子叫‘富‘春’班’,我就住在戏班子的隔壁。”
城东“富‘春’班”,是切实存在的,这样一来,那个叫秀菊的小姑娘就很容易相信温情的话了。
有了温情的带动,两人很快就开始聊起来,感染了周遭的一群妹子——一个人从家里来到庄严肃穆的侯府,大家都十分拘谨,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行错了一步路,与同龄人攀谈,无疑可以减轻大家的紧张。
“快别聊了,嬷嬷打招呼,让咱们进府了。”
温情仿佛是一尾鱼儿,落入湖水里,游刃有余地穿行在众人之中,大家伙正聊得热火朝天,就有站在前面的妹子出声提醒,该入府了。
这些丫鬟早已将温情当成了自己人,入府自然也不会撂下她,几人将手臂一挽,好姐妹一般向侯府走去。
温情喜笑颜开地应付着丫鬟们的谈话,眉目温婉,仿佛也对接下来的侯府丫鬟生活充满了期待。
侯府的丫鬟比不得一般人家,并不是你想做就能进去的,首先要经过层层筛选,然后还要被教引嬷嬷调教。
恐怕此行不会一帆风顺,温情低眉敛眸地走在侯府的小径上,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侯府各处守卫森严,不禁在心中哀叹。
果然,进入侯府之后,教引嬷嬷将她们带到了侯府深处的一个空旷院子里。
“给我按照十行五列的样式排好,待嬷嬷清点完人数,咱们就可以教导侯府的规矩了。”教引嬷嬷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踩着一双小脚,颤巍巍地站在众位明丽的阳光少‘女’面前,表情倨傲。
若是按照教引嬷嬷所言,排列成方形阵队,多出来的一个温情,便无所遁形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人来,之前明明是算好了人数的。你,哪里来的?”那教引嬷嬷先是自言自语了一番,而后便厉声质问温情的来历。
在侯府这种地方,不仅是重头人物需要家世清白,就连一介洒扫的小婢,也须得清清白白才行。因而,侯府的丫鬟们全都是由小地方的地保推荐而来的,皆是当地家世清明的小家碧‘玉’。
说话间,众位丫鬟们已经排列妥当,全都惊讶地望向温情,似乎才发现原来方才与自己聊得兴高采烈的人,竟然不是同道中人。
早在走进侯府看到周遭犹如铁笼般的守卫时,温情就预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面对教引嬷嬷那拧成一团的眉‘毛’,她仍是不慌不忙,镇定得有些反常。各种想法飞速地在心里掠过,她很快就择了其中一条看起来最合理的路走。
“嬷嬷,小‘女’子……小‘女’子是从城东来的,父母早亡,和哥哥嫂子相依为命。但不曾想,哥哥生病,嫂子为了筹钱,竟然要将我卖去青楼。小‘女’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恳请嬷嬷留下我,放我一条生路可好?”温情的演技一向超群,不多时就挤出了几滴眼泪来,一张小脸泫然‘欲’涕,尖尖的小下巴自衣领处‘露’出来,甚是惹人怜爱。
周围的一群丫鬟们,之前便对温情留了个好印象,这会儿再一听她有如此惨烈的身世,这些小‘门’小户出身却不曾吃过什么苦的少‘女’们,也跟着感伤起来。
“嬷嬷,温姑娘这般可怜,您就帮帮她吧。”首先替温情开口求情的是秀菊,从最开始认识到现在,不过区区半个时辰,但并不妨碍她和温情成为‘交’心的好朋友。
有了秀菊的开头,别的丫鬟也跟着向嬷嬷求情起来,一时间,院子里求情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如此放肆!这里是侯府,可不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的茶肆酒家!呵,你们一个个‘毛’都没长齐呢,先顾好自己吧,别人的事儿省点心!”教引嬷嬷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她常年教导新人入侯府,对怎样以最快的速度在新人中建立起威望,可谓是驾轻就熟,片刻之后,院子里便鸦雀无声了。
温情微垂了头,眼泪悬在眼角,久久不曾落下,被阳光照耀,看起来晶莹剔透。
若是面前立着的是个男子,保管此刻早已堕入温情的悲戚之中,任她摆布了,可惜教引嬷嬷是个古板守旧的老婆子。
“这位姑娘,老身不管你是从何处来的,有什么苦衷,但无论是谁,侯府的规矩是万万不能破的,对不住了。把她关进柴房里,一会儿待我得空了,亲自送她出去。”教引嬷嬷面无表情地对温情宣判了“死刑”,扬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将温情拖入院子角落里的柴房。
“不要啊,嬷嬷,求您留下我吧,小‘女’子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求您网开一面好吗……”温情嚎啕大哭,凄厉地一个饿虎扑食,身子陡然向前倾去,双手前扑,一举逮住了嬷嬷的衣袖,顺势又拉住了她的手。
看着温情眼泪婆娑的样子,嬷嬷仍旧没有丝毫动心,侧过脸去,费力将自己的手从温情的魔掌下‘抽’了出来,任由侯府的小厮赶到,死硬地将温情的手扒开,丝毫不怜香惜‘玉’。
嬷嬷撇过了头去,因此,没有看到温情微微弯起了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教引嬷嬷算是侯府中地位比较高的奴才,因此那些个小厮都十分听她的话,手脚麻利地将温情拖进了柴房。
“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温情仿佛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被摔在了一堆干柴上。
‘揉’了‘揉’被摔疼的手脚,温情鼻子里不满地哼哼,直起身子来打量着关押自己的这间柴房。
柴房不大,除了从一扇歪歪斜斜的木‘门’缝隙能透出一丝光亮,整间屋子没有窗子,显得暗淡无光。
好在侯府到底比别的府邸更气派,就连柴房也不会特别脏兮兮的,地面平整,上面只散落着些许柴屑。
温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脸上不见一丝焦急的情绪,反而将柴禾堆叠起来,叠成一个相对干净的简陋座椅。
坐在柴禾堆上,温情神情淡然地闭目养神,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笃定自己最终能留在侯府,不会被赶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柴房的‘门’开了,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教引嬷嬷走了进来。
“小蹄子倒是懂得享受,居然在柴房里也能睡得这么香!”嬷嬷本以为温情此刻一定在痛哭流涕,又或者破罐子破摔,颓然地准备离去,哪知推‘门’一看,她却在镇定地休憩。
温情早就听见了嬷嬷走近的脚步声,却一直等她走到了自己面前,才施施然睁开眼眸。
一双澄澈的眸子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