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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上的伤口又凉又疼,几乎快要将她疼晕过去了。
司空绝忙不迭地给她擦汗,但是那汗水如雨点般的落下,就连那帕子都差点湿透了。
葫芦娃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眼中一热,别过了脸去抹泪。
悟空道:“将军,辅热身上并无其他的伤口,只有这一处,看样子是被野兽所伤,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这最大的两个伤口需要缝合,怕是以后会留下伤痕——”
“缝!”
司空绝可不管什么伤痕不伤痕,只要自己的女人活。
悟空擦擦脸上的汗水,放缓了呼吸,尽量让自己不紧张,便开始给夏锦华缝合那伤口。
这个时代,麻沸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夏锦华全程体验了那背上被人缝针的感觉,做了一会关公,差点没疼死。
账外,正有人给阎璃看那脚上的脚崴伤势,其他人一部分警戒,一部分便开始扎营,幸好他们的行军包里面什么都有。
柳成龙在那手术帐篷外面来来回回地走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偶尔听见那帐中传来压抑的呜咽,心便跟着一提。
阎璃的心,也何尝不是在一起受着煎熬呢?
他不时便朝那营帐之中看着,眼中写满了担忧,对钢铁侠道,“不必管我,去看看郡主如何了?”
钢铁侠道:“此行精通医术的高手已经在里面为郡主救治了,属下进去也无济于事。”
阎璃还是担忧不已,一直盯着那营帐之中的情形,林中已经开始用无烟煤烧水了,不时便有女侍卫进进出出,将热水带进去,从那帐篷之中带出了血淋淋的碎布片来,那都是从夏锦华身上剪下来的。
那女侍卫没出来一次,柳成龙都要问一次:“郡主如何了?”
女侍卫道:“已经开始缝针了,郡主无事。”
但柳成龙还是担心着。
没一会儿,一条狼奔入了营地之中,惊得那卧在帐篷外面的五狗子惊起,却看见那是一头熟狼,是阎罗的狼,此次跟着众人一道进来的。
五狗子先一步来寻夏锦华的时候,那条狼便跟在队伍之中,寻着五狗子的踪迹来寻人。
那条狼方才出去寻阎罗了,还真是让它给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阎罗,被雷神给抬回来了。
阎罗的伤势不比夏锦华轻松,浑身是血,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过命算是抱住了。
“罗弟!”阎璃又惊又喜,亲自一瘸一拐地奔过去,连唤了几声,阎罗醒了,看了他一眼,又晕了过去。
这营地之中,便只有悟空这么一个精通医理的,阎罗只能在外面候着。
这帐篷之中,悟空擦擦面上的汗水,将针线剪刀都收了,夏锦华背上的伤口已经缝好了,止血了,还上了药,只能趴在那处,背朝天,面如白纸,毫无血色,但命是暂时保住了。
但还是要赶快回京,进行进一步的处理,不然后果难测。
悟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奔赴另一个战场,司空绝用了毯子,将夏锦华给盖住了,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若是当初,自己再坚持一点,也不会成如今这个模样!
看着那苍白的容颜,司空绝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俯身,吻了吻夏锦华的头发,闻到了血腥味,忽而,两颗泪就落了下去,坠落进了那长发之中。
司空绝将头抵在那头发之中,默默地咬着牙,泪落不止。
忽然,夏锦华动了一动,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微弱地唤道:“绝哥?”
司空绝惊起,擦擦眼泪,“我在。”
夏锦华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渴。”
司空绝忙不迭地去唤了葫芦娃送烧好的水进来,吹凉了,给夏锦华吃。
夏锦华依旧是趴着,艰难地喝完了一碗水,嘴巴里才不渴了。
她精神还是不怎么好,喝完了水,看了一眼司空绝,问道:“五狗子呢?”
“嗷呜!”一个浪头蹭过来,蹭到了夏锦华的面前,夏锦华笑了笑,又问道:“四狗子呢?”
“在外头,飞不进来。”司空绝低声温柔地道,似乎是怕声音大,惊扰了她似的。
司空绝点头笑笑,又问道:“三狗子呢?”
“唧!”一个鼠头出现了那五狗子的脑袋之上,夏锦华微弱地闭了闭眼。
半晌,才睁开了眼,问道:“二狗子呢?”
“这儿!”司空绝忙回道,拉了她那有些冰凉的手过来,用自己的手暖着:“你家的二狗子,在这儿。”
夏锦华笑了笑:“我摸到了,我家的二狗子,在这儿——”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终究是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长。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担架之上,周围一片喊杀,禁军模样的人和司空绝等人战在一处,一个人禁军装扮的人企图想接近她,但还没近前,一把长刀便砍了下来,一根手臂从她面前划过,热血溅了她一身。
她看见司空绝满脸的鲜血,像嗜血的修罗,但看她的那双眼,带着几分柔情,但满鼻子的腥味一冲,夏锦华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在马车之上,睁开一眼,这马车之中躺着的病号除了她,还有阎罗,另外还有阎芳染。
阎芳染面色苍白不必夏锦华好。
夏锦华勉强扬扬脑袋:“你也受伤了?”
阎芳染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后来夏锦华才知道,她在那围场之中,受伤流产了。
------题外话------
找工作找工作找工作…。
学驾照学驾照…
码字码字。
碎觉。
☆、068 麻烦事真多!
夏锦华依旧是觉得浑身都疼,背部像是被人用刀子生生地一遍又一遍剖开了一般,火辣辣的。
记得以前去韩国吃过一道碳烤活章鱼,就是把活章鱼,活生生地放在铁板上烤,章鱼还在使劲地挣扎着,在一声声‘呲呲’之下,在那烧红的铁板之上,活生生地烤熟。
夏锦华觉得,这一遭,就是在为前世的吃欲恕罪。
尼玛,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火烤的章鱼。
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身子,看了看周围的两位病友。
阎罗坐着,紧闭了双目,阎芳染躺着,双目无神地看着马车的一角,当然,夏锦华不知道阎芳染是流产了,趴着身子抬起头,问道:“你也受伤了?”
阎芳染没有说话,背过身去,不理会她。
夏锦华也不理会她,继续趴着睡,但感觉,胸前两坨肉磕着,实在是不舒服。
他们是在马车之中,走得似乎是很急,还在颠簸,夏锦华被摇来晃去的,加上精神不好,差点没吐出来,但是肚子饿很很,想吐什么都没料。
她逐渐适应了那疼痛,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以后是不是也开个烧烤店,专门碳烤章鱼?
这想法不错,我都下地狱,凭什么大家不一起下地狱?
又想到了司空绝,见这马车之中只有他们两人,也不知道司空绝去了何处,她试着唤了一声,立马便有人掀开了轿帘,原来是葫芦娃进来了,见夏锦华醒来了,而且精神不错的模样,也高兴,便立马去寻了司空绝来。
马车很快便停下,司空绝进来,身上还带着血腥臭,似乎是战场归来,看来他们这一路,走得不太安稳。
司空绝一进来,夏锦华嘴巴一扁,无尽的委屈瞬间便涌上了心头,抽抽搭搭地唤道:“绝哥——”
“夫人!”一见夏锦华这般模样,司空绝心肝一颤,忙上前来,将她给抱了起来,将之搂入怀中坐起,软声安慰道:“放心,我们马上便进京城了。”
如今,京城在望,镇南王也前来接应了,大批人禁卫军护着,那些个黑衣人和不法分子,也休想再接近了。
“唔。”夏锦华伏在司空绝怀中,抽噎了两声,似乎是伤心得不得了。
若是前世的自己看见如今这情况,恐怕真恨不得‘框框’两巴掌抽来——叫你矫情!
夏锦华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这累计年龄三十多的老女人,竟然趴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怀中寻找安全感。
太扯淡了!
但夏锦华更觉得,她的人生就是如此扯淡,本想安安生生地做个小警察,抓抓坏人护卫世界和平,没想到,一团蘑菇云,送她上了西天。
穿越过来,本想安安生生地种田赚钱生娃,但偏偏让她生在这么一个颇具争议的郡主身上。
幸好,有司空绝,一切都不是这么艰难了。
本想出来高高兴兴的野餐,没想到,被卷入了阴谋暗杀之中,差点小命都没了。
幸好,有司空绝在。
人生如此扯淡,便怪不得她矫情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