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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啊!
柔然布罗可汗的大阏氏珧氏,原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咄伏家族的二女。十数年前,其兄接掌咄伏家族不久,北方高蛮入侵柔然,咄伏族长亲率族人与高蛮交战,全族战死。
大阏氏珧氏当时正有身孕,闻得消息,大恸,派人寻到兄长遗孤,接入可汗王庭抚养。那孩子当时尚且年幼,刚巧那一年,珧氏为布罗可汗诞下唯一的公主阿那月,布罗可汗为嘉奖咄伏一族之功绩,遂将那孩子收为养子,赐改名为阿那辰,以示与公主同等尊贵的身份,自小养于身旁。
其后,大阏氏珧氏病逝,几位续娶的阏氏皆无所出,而阿那辰王子在王庭长大,从小便骁勇善战,精骑射,读史书,通汉人文化,常誎言布罗可汗与宋、魏交好、互市,是以很受布罗可汉重用。
可以说,阿那辰在柔然的地位,绝不仅仅是一个养子,也不仅仅是一个亲王。
若无意外,他将会是下一任的柔然可汗!
只是商娇想不到,因缘际会,她竟与这个将来可能统领柔然的王子,如此意外的相见。
阿那辰听商娇惊疑不定地问他,遂笑了笑,长臂一伸,便将商娇抱下马来,放到地上。
然后,他拍拍商娇的头,朗声笑道:“好了小狐狸,既然你到家了,那就快回去吧!今后不要再乱跑,小心被草原上的猎鹰给叼走了!”
商娇想不到阿那辰会如此轻易便放了自己,一时愕然。片刻后,待看阿那辰当真,这才冲他咧唇一笑:“如此,便谢谢宁王殿下了。”
说罢,她转身便往魏军中走去。
却不意与快步而来的睿王不期而遇。
四目相对,睿王的鹰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商娇?”睿王快步上前,分开列阵的兵将,众目睽睽下,一把拉过商娇的皓腕,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眸底焦灼的烈火终于渐渐趋向安宁。
“你跑哪儿去了?你可知整个使团的人都在找你?”心情大定之后,怒意浮上睿王的面容。
睿王与大臣及各商家主事议事完毕,便派牧流光去接商娇回来。却不想,这一次牧流光却扑了个空。询问之下,才从陈氏商队的工人口中得知商娇去了河边浣衣。
得到消息的牧流光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河边,可河水茫茫,哪里还有商娇的身影。
牧流光见此情景,心知不妙,赶紧打马飞奔回王驾,将此事禀告了睿王。睿王闻言大惊,马上派属下在各队人马中搜寻商娇身影,一时间,使团内乱成一片,却仍不见商娇身影。
因着商娇是在河道上失的踪,睿王怕她被是河水冲走了,又派了亲兵卫队沿河岸再次搜寻商娇下落,自己也领了人马,亲自一路寻找。
直到一路寻到队末,方才有兵士急急来告,称柔然宁王求见。
而与他同乘一骑的女子,似乎便是那搅得整个使团队伍沸反盈天的商娇!
睿王寻了半日,正心如火燎,此时闻听奏报,不由心中大喜,急急赶来。
果然,那被柔然王子抱下马来,又与之话别的女子,不是商娇还能是谁?
她怎么会掉到了队末?又怎会被阿那辰带回?
还有,她全身上下,怎么会这么脏?
那明亮跳脱的桔黄色衣衫,如今仿佛在泥地里滚过一样,扑满了灰尘与泥土。
她的脸上,也是一道一道黑的白的污渍……
若不是一双大眼尚还忽扇忽扇,他几乎快要认不出这只小花猫了!
她发生了什么事?
正着急地开口询问,忽闻背后一阵爽朗笑声。
“敢问阁下,可是大魏睿王殿下?”
睿王立时清明过来,循声望向来处。
但见一队人马下马列队,军纪整肃。当前一人,高大威武,爽朗中透出威严,一双虎目带着笑意,却正探究地看着睿王拉着商娇的手。
睿王便收回了脸上的关切,但笑威严,趋身下前,拱手为礼:“孤正是大魏睿王元濬,敢问阁下可是柔然宁王阿那辰殿下?”
阿那辰便朗笑点头,亦拱手还礼,“小王正是阿那辰!昨日小王方才闻得大魏使团已到得边境,相迎来迟,万望睿王见谅!”
睿王哈哈大笑起来,又向阿那辰迎上两步,道:“岂敢岂敢,宁王言重了!”说着,睿王抬头,脸上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已含了冰凌,“本王刚入柔然,便得消息称,大宋太子也早大魏使团一日入境。宁王想来早与大宋太子相谈甚欢啊!”
阿那辰闻言一愕,继而笑着挥手道:“睿王此言差矣!我柔然布罗可汗自来便与魏、宋两国交好,今日两国国使远道而来,皆为舍妹阿那月的终身大事着想,本王岂会厚此薄彼?”
说罢,两位国之砥柱相视大笑。
商娇站在两位最尊贵的亲王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总觉他们刀来剑往,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笑罢,两位亲王便你辞我让,向大魏的使团行去。
只睿王经过商娇面前时,眼含警告地,狠狠剜了商娇一眼。
商娇顿觉寒毛倒竖,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夹紧了尾巴,随在睿王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去。
行了几步,忽觉手腕一暖,一只大手轻轻握住了她。
商娇回头,待看见陈子岩温柔中满是担忧的眉眼,不由又惊又喜。
“东家!”她张口轻声唤他,脚步停了下来。
陈子岩默然地看了商娇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动作极轻柔地为她拭着脸。
“跑哪里去了?害我们好找!怎么弄得这么脏?”他柔声轻问。
至于方才得知她为他浣衣,却在河边失去踪迹,遍寻无果时的担忧、焦急、懊悔……
他却只字未提。
他只知道,她平安回来,他便放心,安好。
商娇吐吐舌头,任由他为自己擦着脸,有些抱歉地看着陈子岩,“东家,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眼睛突然瞟到陈子岩手里的白色手帕已变得污黑,她陡然一愕,继而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我,我自己来!”她胡乱地说着,抓过陈子岩手中的帕子,背过身去,尴尬地兀自擦着自己的脸。
手忙脚乱地擦着脸,越擦,手里白色的帕子越黑……
商娇一脸黑线:她的脸到底是有多脏啊?
刚刚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看过她这灰头土脸的样子……
两个国家的至尊至贵的王爷且不说,还让东家看到她这个样子……
哎呀喂,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尤其,当身后传来陈子岩抑不住的低沉闷笑声时,商娇巴不得自己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睿王与阿那辰在前彼此推让,笑谈着,行出一段路之后,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似漫不经心般地,回头望了一眼。
但见商娇早已不知不觉地离了自己身后,正抓了一块手帕,像小猫舔爪般,一下一下地擦着自己满是泥污的脸。
那张脸,在阳光的映照下,竟红得嫣然如桃!
而她身后,一位如玉般的公子,身着白衣,长身玉立,眸底温柔含情,正笑看着她……
睿王的眉,微不可见地蹩了蹩。
再转头时,却仍是满脸的笑意,与柔然宁王阿那辰谈笑风声,彼此推让,向着王帐的方向行去……
卷三 满城春,欢情薄,莫道缘份是与非 103、太子
103、太子
当晚,宁王阿那辰便宿于魏营之中,与睿王彻夜长谈,谈笑风声,气氛很是和乐。
逾二日,睿王下令拔营,使团整肃,由宁王当先引路,驶往柔然的中心,布罗可汗的王帐。
将至傍晚时分,便与大宋使团队伍会合于一处。
坐于王驾中的睿王得知消息,一点也不感意外。
便如阿那辰所言,魏宋两国皆为求亲柔然公主而来,在形势未明之前,他自不会厚此薄彼。
于是睿王下得王驾,在宁王的引领下,与大宋此次的求亲使节,宋太子刘绎会晤。
商娇只暂代司茶一职,自不必掺和这些外交国事,于是她也乐得清闲,径躲到素纤等侍女的车里,与她们一处磕着瓜子,闲聊谈天。
会晤之后,睿王便派兵传来命令,令使团队伍就地扎营,以迎晚上柔然的篝火晚宴。
夜幕临近时,草原上升起明亮的繁星,便有附近的牧民得了消息,纷纷拿上自家最好的酒,打马前来,在阿那辰王子帐前点燃了明亮的篝火,开始载歌载舞,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