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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立刻把她猛然蹦出来的良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吗?”紫影听了雪花的话,眼睛一亮,一脸期盼地看向雪花。
嫁给师兄,可比嫁给天天要好无数倍。
“绝对是,顾婶!”雪花拍了拍紫影的肩膀,立刻给予了她想要的肯定,并且,直接连称呼都改了。
紫影一听,酥饼都忘到了脑袋后面,直接大叫着向顾贤跑去。
“师兄,你才是我的命定之人,我要嫁给你!”
顾贤腿一抖,差点没坐雪地上。
紫影冲上去,抓住顾贤的胳膊,兴奋地大叫大跳。
顾贤满头黑线。
“紫影,你先等一会儿。”
顾贤拿开紫影的手,向嘴角含笑,站在门口看戏的雪花走去。
“三姑娘,紫影心思单纯,您怎么能……”顾贤有些气恼地道。
“顾叔,我问你,紫影这个样子,交到别人手上,你放心吗?”雪花收起笑容,正色道。
顾贤低头沉思,然后无奈地发现,他不放心,即便是交给他家主子爷,他其实也不放心。
韩啸那种冷冷的性子,和紫影实在不合适,没准很快紫影就会丧失了纯真的天性。
紫影并不是傻,只不过一直单纯的生活,许多事儿没人教给她罢了。
真若是置身于大户人家的后院中,即便有人护着,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既然不放心,那为什么不能自己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雪花很轻易地看出了顾贤的想法。
“三姑娘,紫影和爷已经……”
“顾叔,你千万别误会,紫影和爷清清白白,不过是紫影小孩子不懂事儿,瞎说罢了。”雪花立刻打断顾贤的话,把自家男人摘了出来。
顾贤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凭爷的性子,断不会贸然接受一个女人。
虽然这样想,顾贤的心里却有些怅惘,“我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
顾贤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这话的意思是,若不是因为年龄问题,他就……
雪花嘴角一挑,“顾叔,你怎么也迂腐了?年龄不是问题,感情才最重要。何况,顾叔自己也懂的玄学易数,你何不自己算算?”
“自己是算不出自己的。”顾贤苦笑。
“那你可以给紫影算。”
“我算过,可是,算不出。”
“为什么?”
“因为……”顾贤身子一震。
“因为她和你牵扯太深,所以你算不出她的来,因为她是你的命定之人,所以你算不出自己的,也就算不出她的!”雪花脆声接过了顾贤的话,“而且,顾叔,你应该算过,紫影和韩啸并不是良配。”
顾贤听了雪花的话,心神俱震。
转身,一脸复杂地看向了那个依然站在雪人旁,期盼地看向她的身影。
“顾叔,情之一字,得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哟。”雪花说完,转身就走。
“哦,把这个给紫影吃吧。”雪花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把手里的食盒给了顾贤。
烟霞和笼月见自家姑娘如此轻易地就把紫影另外嫁了他人,不由地满心佩服。
雪花嘴角高高挑起,眉梢眼角都是笑,随即,撞进了一双黝黑的眸子中。
他那是什么表情?
雪花的笑容立刻收敛。
在烟霞和笼月的身后,站了一个身穿兽皮,一身牧民穿戴的男人。
雪花微微昂起头,挑衅气势十足地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位爷,你的女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了。”雪花眉梢挑起,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爷的女人,断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冷冷的声音,夹杂着寒风砸向雪花。
什么意思?
他对紫影是誓不撒手吗?
雪花的心里猛然一阵刺痛。
这种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她要来何用?
不过,输人不输阵,心里滴血,脸上却是笑靥如花。
“是吗?不过,真是可惜,人家两情相悦,早就把你抛到脑袋后头了。”雪花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还是世子爷想强取豪夺,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儿?”
韩啸脸色铁青,额头青筋乱跳,拳头在身侧握了起来。
烟霞和笼月虽然腿发颤,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她家爷要是忍不住对姑娘出手,她们好歹也可以替姑娘挨了不是。
雪花看到韩啸这个样子,心内愈加疼痛。
“爷的女人,只能属于爷,你休想嫁给别人!”韩啸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
呃?这是什么意思?
雪花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和韩啸一直是鸡同鸭讲,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疼痛不翼而飞,喜悦涌上心头。
原来,她又白白地浪费了一回感情。
“呵呵,这可难说,你看紫影不就另嫁他人了吗?”雪花的小脸上立刻又有了光彩,一副得意的样子。
韩啸一蹙眉,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说的是她?”
“不是!”雪花马上否定。
不过,好像否定的太快了,有了欲盖弥彰之嫌。
韩啸黝黑的眸子盯着雪花。
雪花忽然有点心虚。
“爷,饿了。”低沉的声音中,有一丝别样的东西。
我靠,怎么又是这句?
雪花都记不清,她到底有多少次听到韩啸对她说这几个字了。
“这位爷,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煮饭婆子。”雪花气狠狠地用手指戳了戳韩啸的胸口。
她特么都觉得她成了他娘了,饿了就来找她要吃的。
而且,最可恨的是,饿了想起她来了,不饿的时候,就忘了她!
韩啸皱了皱眉,看着胸前的那只小手,胳膊抬了抬,又放了下去。
雪花凶神恶煞般地瞪了韩啸一眼,很有气势地道:“烟霞、笼月,我们走,给席大哥送早饭去!”
烟霞和笼月一瞬间觉得手里的食盒,重逾千斤。
“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整天往外男的院子跑,成何体统?”韩啸黑着脸呵斥道。
怎么,又开始教训她?又要用礼仪规矩压她?
雪花慢慢地转过身,盯着韩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怎么不说我一个姑娘,随军出征,奔波千里,只为了给一个没良心的男人报仇,是不守妇道呢?”
韩啸脸色一变。
“你怎么不说我未曾出嫁,却整日为了一个男人心头滴血,是有违闺训呢?”
雪花说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以为韩啸死了所受的折磨和心痛,不由地眼泪上涌,咬着牙咄咄逼人地继续质问。
“你怎么不说我不顾礼仪,抛头露面,混迹于军中,整日和大炮火药打交道,只为了灭了北齐,给我的男人报仇……”
雪花大吼出声,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纷纷而落。
“你怎么不说我……”
猛然一股大力袭来,雪花被猛地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刚硬的臂膀,却更引发了雪花的更大的怒火和委屈。
“韩啸,你放开我……唔……”
红唇被人狠狠地噙住,雪花的挣扎忽然就变得无力。
原来,她竟是这么的怀念这个怀抱。
韩啸微阖了眼,收拢双臂,紧紧地把人箍在怀里,辗转吮吸,狂猛地品味口中的香甜,品味他即使懵懵懂懂时,亦在梦中出现过红唇。
烟霞和笼月脸色通红,心里却是欣喜异常。
自家两个主子,终于和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向前,一个向后,来路去路都实行戒严,免得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自家主子的好事儿,抑或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白茫茫的天地中,仿佛只剩下了他和她。
一身兽皮,充满野蛮气息的高大身影,把那个披着紫貂斗篷,清丽华贵的人紧紧围拢,原始的狂野和高贵的矜持进行着最完美的融合。
良久,红唇微肿,几欲窒息的雪花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韩啸则是低低地轻啄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欲滴欲落的泪珠。
雪花的神智在男人粗重的呼吸,但又温柔缠绵的轻吻中,慢慢回笼。
回笼之后,立刻变脸,猛地从强健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迷蒙红润的小脸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韩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如此亵渎本姑娘,辱人名节,你是怎么读的圣贤书?你如此行径……唔……”
雪花话没说完,就又被人堵住了红唇,用嘴。
这次温柔了些许,只是紧紧捉住小舌不放。
黝黑的眸子向下敛着,望着怀中兀自挣扎的人,直到那力气越来越弱,双眼迷离……
好吧,雪花承认,她没出息,她总是会在那个怀抱中,在那或强势或缠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