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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力疑惑的挠了挠首,“呃?现在就要进攻吗?我们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啊,再者夏将军还没有赶到热河那边,我们现在就进攻,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啊。”
“不,我们不进攻,我们只是去吓唬吓唬马裕,夏依依说了,这一招叫做‘草船借箭’。我们这两天这么吓唬他们几次,就能得到许多箭了,还能让他们心神疲劳,等到我们真的要攻击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许还以为我们仍旧是要故技重施了,他们说不定就不会反击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连箭支都不够了。”
“草船借箭?这是王妃的计策?”丁大力更是有些不太懂了,这是什么计策啊,不过既然是王妃出的计策,那一定就是好的计策了。
“你只管去办,等一下,你就知道这个计策的妙处了。”护国公捋了捋胡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半夜,夜色深沉,宽阔的河面被笼罩在浓雾里,远远的,也看不真切。天空上,别说没有月亮了,就连星星都没有一个。
河面上,一艘艘的扎了草人的船只悄悄的划入了河心,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长龙一般,丁大力带着秃鹰以及整个特战营分散在不同的船只里。
之所以选择特战营,是因为只有特战营里的人才是经过了系统的训练,每一个人都训练了游泳技能。若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那些军营里挑选出会游泳的人,不紧麻烦,还过于兴师动众,倒不如直接用特战营。
“千夫长,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士兵跑过来跟秃鹰汇报道。
“丁副将,你看,现在是不是要开始动手了?”秃鹰侧身问道。
“嗯,动手敲锣,等会儿,你们就只管敲鼓让他们朝着我们射箭。”
“好,立即传令下去,等我们这个船上的锣鼓一响,其他的船上也立即敲鼓。”
片刻后,鼓声震天,士兵雄浑的呐喊声振聋发聩,将河对岸正在熟睡中的士兵全都给震醒来了,惊慌失措的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急慌慌的拿着武器冲出了帐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惊慌的喊道。
“你们都慌什么?他们现在离得还这么远,只要我们射箭,他们就上不了这个岸。”马裕立即带着士兵就往河岸上跑,连忙让士兵急慌慌的朝着黑漆漆,啥也看不见的河心射过去,只能凭着对方的鼓声来判断船只在什么位置。
唰唰!箭雨好像是下雨一样扎进了草船上,丁大力躲在船里,船内侧用盾牌绑了一大圈,船里十分的安全,他从船舷上的草人身上拔下来一支箭,用手摸了摸箭矢,啧啧直叹,脸上闪烁着兴奋的神情。
“呦,秃鹰,你看看,这钟达的箭做得可真锋利啊,比起我们这些旧箭,可是要好得多啊。”
这些士兵见收集了这么多的箭支,呐喊得就更是起劲了,对岸射箭也越发的猛烈了起来。草人上都扎得密密麻麻了。
一炷香后,箭支慢慢的停了下来,丁大力朝着河对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想着也许河对岸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就停了,丁大力笑着吩咐道:“既然他们送了我们这么多箭过来,我们也别小气嘛,也送他们一些,不过要记着用我们自己的箭,别用他们的箭。”
等丁大力这边的箭往河对岸一射,他们刚才停下来打算休战的人连忙拿起箭朝着河心猛烈的射起来,不过,他们射十支箭,丁大力才射了一支过去,这样一来,丁大力收获的箭支仍旧是赚大了的。
双方互射了一个时辰,丁大力按照护国公的要求,不再多逗留,便是带着船只鸣金收兵了。一回到岸上,连忙命人将草人上的箭支全都给搜集起来。
等过了两个时辰,又带着船只去河心一震敲鼓呐喊,再次搜集了不少的箭支回来。
待到天快亮时,便是回来将草人全都撤了,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如此两个晚上,一共骗了马裕四次,几乎将马裕那边的箭支全都给骗过来了,直到第三天白天,通过探子的打探,马裕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了,当即气恼的想要过河来好好的教训一下丁大力,可是苦于没有箭支了。只得连忙派人回去跟钟达讨要军需。
然而,箭支还没有讨要得到,就腹背受敌了。
这天半夜,河心再次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呐喊声,马裕躺在床上,道:“不必管他们,让他们敲去,喊去,不再浪费箭支射他们。”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片刻后,士兵急慌慌的再次跑了过来,禀告道:“不好了,他们的船只朝着我们划过来了,越来越近了。”
马裕翻身起来,气呼呼的怒骂道:“怎么,今天没有给他们送箭支,他们还敢冲过来要箭?”
“不像啊,他们的船上好像并没有扎草人了,似乎是真的要攻打我们了。”
“什么?”
马裕惊得立马从床上冲了下来,赶紧朝着河岸冲了过去,一到那儿一看,可不是嘛,船只都已经越来越近了,透过浓雾,已经能隐隐的看见床上密密麻麻的真人了,不是草人,这是真的要进攻了啊。
“射箭、立即射箭!”马裕惊慌的命令道。
“可是,我们并没有多少箭了。”
一个稳重的声音传来:“那就射火箭!”
马裕回头一看,忠勇将军踩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之前,忠勇将军就已经劝过马裕,不要再射箭了,马裕硬是不听,如今,却是已经将箭支都快要用光了,无箭御敌岂不是要败?
马裕听罢,连连点头,道:“对对,射火箭,他们的人可是北方的人,没有几个会游泳的,只要一用火箭,船只一着火,他们必定只能往河里跳了,一跳下去,他们就是一个死。”
很快,一只只裹了油草的箭支带着旺盛的火苗朝着河面的船只射了过去,红红的一片。
然而,并没有让马裕他们看到想要看到的局面,船上的人一见火箭射了过来,就连忙躲进了船只里,船只上面竟然绑上了沾湿水的棉花被子,那些火箭一射入棉花被子,就被被子里蓄的水给浇灭了,站在船里的人连忙从船的另一侧舀了水往船顶浇水,水顺着棉花被流下去,就算是有些火箭没有被立即浇灭,也会在片刻之后被新泼的水给剿灭了。
马裕十分郁闷的看着火箭都没用,抬头望向忠勇将军,焦急的问道:“现在怎么办?敌军越来越近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把箭支留着,等他们往岸上冲的时候射杀他们,拿剑等着他们上岸的时候厮杀了啊。”忠勇将军怒气冲冲的道,他有些害怕的看着河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朝着他们开过来,只怕,这一战将会是决定整个东朔战局的关键一刻了,若是他战败了,宫里的钟达怕是也蹦达不了几天了。若是战胜了,他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享受不尽了,钟达可是答应了他得胜以后给他封王的。
很快,那些船只就靠近岸边了,丁大力带着士兵举着盾牌就往岸上冲,马裕和忠勇将军连忙命令士兵射箭,阻挡丁大力。
“掩护!”丁大力大喊一声,船上的士兵连忙朝着马裕他们射箭,唰唰,银色的箭矢划破了天际,深深的扎进了敌军的胸膛里,这些锋利的箭支,正是前两天从敌人手上搜集过来的。
黑压压的箭支仿若形成了一块巨大且厚重的黑幕一样,将整个天空都给遮盖了起来,箭雨十分的猛烈,将敌军的士兵给射得连连后退,一排一排的敌军被射倒在地。
“防御,撤退!”
忠勇将军大喊道,若是再站在河岸跟他们远距离射箭,自己必定是吃亏的一方,他们的箭几乎都已经射完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伤到对方,反倒是被对方给射死了不少的兵,倒不如撤退,让他们上岸以后提剑互相厮杀,反倒比这么远距离射箭还要有胜算一些。
敌军连忙举着盾牌往后撤退,船上的士兵也在“进攻”的一声令下,哗啦啦的往着岸上冲,黑压压的人群一瞬间就像是死亡之师一样朝着岸上的士兵凶猛的扑了过去。
为首的,是秃鹰带领的特战营,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特战营的人武功迅猛提高,并且极有组织战斗力。几乎能以一抵十,而他们抱成团,以一定的作战计划团结行动的时候,就更像是一群团结的野狼一样,凶狠的将每一个靠近的敌人通通都杀死。
忠勇将军坐在高大的马背上,看着这么一群规模虽小的极具战斗力的士兵,只是看了一小会儿,他就能清晰的知道,这一群人必定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一小群士兵。忠勇将军眸子一眯,似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