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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大战,算得上是西秦主动入侵大燕,想要将大燕囊括在自己的旗下。
城中有好战百姓者,觉得烈王殿下此举英勇非常。西秦和大燕在千年之前本就是一体,全都是由于当时的左右两相才会分裂至此,现在烈王殿下的行为无非就是想要将边境收拓,让西秦和大燕重新合并为一个整体,实乃枭雄之举。
也有祈求安定的,觉得西秦和大燕边境打了三十多年,大燕刚刚换了新帝,经历过内乱没有那么快会重新开始,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短则十年长则几十年,正是两相休戈互不侵犯的和平时期,为什么非要无事生非的再打过去。
不过说起来打过去的兵都是人家烈王殿下自己的兵,养也是他自己养着,无论是跟西秦百姓还是跟西秦皇室都无甚关系,想怎么打都是烈王殿下自己的事情,他们没有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总有那么些人,先前屈服与烈王殿下的淫威之下,现下抄着胳膊只等着看好戏。
秦宫中多的是这样的人。
烈王殿下以一出兵,对秦宫的管理就好像突然就松懈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他不小心疏忽了还是故意为之,觉得西秦皇宫中都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甚至都懒得搭理。不过这一来就喜了西秦帝,就连平日里烈王殿下阵营的官员都不怵了,开心的想要重新夺回执掌秦宫的大权。
说起来,元桢此举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前头开开心心的打着仗,后院却跟着失火,是否是他意料之中的呢?
西秦帝喜滋滋的将盛着参汤的碧玉瓷碗搁回桌子上,发出了“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预示着他此时抑制不住的兴奋的心情。他手指摩挲着桌上自己探子传回的战报,仿佛在摸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哈哈哈,说起来元桢竟然也有今天。他打定了主意想要跟萧天鸣决一死战,将大燕收扩到他烈王的名下,为自己的生平再添上风光的一笔,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却是他的亲生儿子跳出来做了拦路虎,只怕元桢怎么都没有想到吧。”西秦帝一想到自己的眼线传回的消息,说元桢在郏城跟褚洄干上了,你来我往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就觉得一阵一阵的兴奋。看样子元桢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即便回来了只怕也会元气大伤,那他现在岂不是坐稳了西秦帝的位子么?
元瑾瑜颇有些无奈的将摇摇欲坠的碗盖子给扶好了,看了自己父皇一眼道:“现在我们还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即使之前有什么龃龉也不可能刀剑相向,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倒霉的还是咱们而已。”虽说自己和父皇先前帮着褚洄和叶挽一起对付烈王,但是这并不代表褚洄和烈王之间永远就是势同水火的关系,他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子,而她和父皇才是外人。
元瑾瑜相信,即便烈王和褚洄互相在对方手里讨不了好,更艰难的永远是他们皇室。
“父子?哼,孤跟元桢还是亲兄弟,你看他什么时候对孤手下留情了么?”西秦帝冷笑了一声,刚刚还有些喜悦的心情顿时被冲淡了不少。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样子也在元桢离开临安之后表露无遗,露出了压抑已久的狼性来。“他这般狼子野心的想要坐大,甚至还不惜千里迢迢的去想要占大燕的便宜……也好,有他在前面搭桥铺路,到时候反倒是咱们占便宜。”
再怎么说他也是名正言顺的西秦帝,即使元桢权势滔天,那也架不住他当初只是被先帝抛弃扔到大燕去的一个质子而已。届时如若成了,元桢必定元气大伤,他可以将开疆拓土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若是元桢败了,那正好,可以借此拜托元桢并与他划清界限,将侵略他国的阴谋全都推给元桢。
怎么算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说归这么说,元瑾瑜摇了摇头,心道:以烈王的手段,西秦帝到现在还活着就已经代表了他手下留情了。当初是他们对不起烈王,现在却要反过来依靠烈王,仰仗他的鼻息……西秦帝装了几十年也终于忍不住的要露出真面目来,让元瑾瑜不由的有些怔愣。
烈王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只希望一切都比他们设想的要好一些吧。
元瑾瑜想着,却听西秦帝道:“盯紧了烈王妃,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我知道了,父皇。”
烈王府里,此时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与热闹。
一来烈王殿下不在,二来二公子元煜身死,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阴暗气氛当中。
烈王妃所处的正院空空荡荡的没有人烟,就连下人们也不见多少踪影。
烈王府的佛堂里,打扮朴素简净的烈王妃正跪在蒲团之上在敲着木鱼,有节奏的“咚咚”声与缭绕的烟雾混为一体,弥漫在整个佛堂里。
“什么时辰了?”烈王妃的脸色不复当初的精致,毫无血色,透着丝丝惨白。
“快未时了,王妃,要不要传膳了?”下人恭声道。
烈王妃摇了摇头道:“不,没胃口。帮我去看看,炯儿回来了吗?”
这话王妃一天要问上两三遍,但是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没有呢王妃,三公子跟着王爷一起去前线了,您忘了吗?”
忘?她怎么会忘呢。烈王妃凄楚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炯儿了,可是连炯儿现在都不要她了吗?
☆、第475章 对峙
如果要问元桢,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放任褚洄跟在萧天鸣的身边长大成人。
他要是当初第一时间就将褚洄接到自己身边,由自己亲自教导的话,现在褚洄也不会长成这副天怒人怨的模样来。再不济,盯紧了楚弘让他将褚洄送去普通的农户人家,做一名安心普通的凡夫俗子也好,至少不会在眼下这个关键的当口来跟自己作对。
元桢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苦心孤诣的跟萧天鸣作对了一辈子,到最后反而站到自己面前来跟自己作对的,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天鸣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
西北素来冬长夏少,即便是现在将近五月,春末之际,天气也还带着一丝丝令人不由自主的从脚后跟凉到了头发丝儿的寒意。一阵微风拂过,没有半点春日的生机和喜悦,反而倒显得有些萧瑟。
金门关与西秦东边境的郏城距离很远,之间隔着一片巨大又荒凉无比的平地,一马平川,自古以来就是王侯将相争夺相战的场所。尤其是在大燕时期,这一百年来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将士不知凡几,鲜血浸润土地,是以这儿的战场上的土地颜色偏向暗红,有的地方还泛着死黑,即是长久以来沾染上了鲜血的颜色,即使是雨水冲刷,大雪覆盖,也难以将这惊心动魄的颜色给消除。
这是残酷的红,是荣耀的黑,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样也在暗暗警告他人,何谓战火无情。
此时,两军对垒,一左一右,一东一西,遥遥相望。
在带着些醺人醉意的微风之中,左右两军就像是两个齐整无比的方块,肃然严立,天地变色,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破他们之间应当有的寂静。
是寂静,同样也是无声的对峙。
西边一支,元家军着暗金色的军装,盔甲及膝,战靴冰寒,手中或持刀或执剑。骑兵在侧,战马威赫。前排有手持盾牌的步兵,表情严肃。
东边一支则是身穿灰黑色军服的镇西军,与之相差无几。
这是现今世上最强的两支军队,也是整个世上武力的象征。他们相争相斗足足三十载,难分胜负。
元家军中,为首的俊毅男子骑跨在马上,表情肃冷,眉目轻挑,英俊无箸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明明是已经年近五十的年纪,岁月却好像是忘了有他这么一号人似的,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模样。
他身穿暗金帅服,金甲在身,冰凉的军盔衬托着他的形容,为之无形中增添了更加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霸道气场。仅仅是不动声色的跨坐在战马之上,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此时仿佛应当置身于王座。但是他亲自领兵也不会令任何人觉得不妥,因为他天生自带的气场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人,普天之下,无他元桢去不得的地方。
而镇西军领兵之人即是全身漆黑没有半点杂色的嘲风将军本人。
仔细看,他的眉眼间还有一些与元桢相似之处,并非表面上看上去单纯的相似,而是无形中流露出的一股对待苍生天下与他类似的睥睨和淡漠。
褚洄身姿颀长,比元桢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