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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自然是不可能吃路边摊的,打发了一个随行的嬷嬷吩咐了几句就带着两辆马车一咕噜走了。
“小姐,我们等会儿是要走回去吗?”
我选坐了一个靠街边比较远的位置,点了一碗馄饨,三个包子。吉香和嬷嬷站立在我身后多有些怪异,我便吩咐了她们分别取采买些东西。
毕竟我看曹氏的架势,往后我就是要在闺阁中绣嫁妆的,想再出门遥遥无期。留下的嬷嬷看着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只是那一身朴实的衣裳透露着家中的寒酸。
我取过腰间的钱袋,给了吉香十两,让她买些时新的礼品,准备一会儿回府送人,而我给了嬷嬷五两,就采买些卷线。当然我给嬷嬷钱,是等了吉香走了才给的。
“小姐,怕是多了。”嬷嬷为人老实,半分没想着吞下我这个小丫头的钱财。
我不甚在意,拿着包子啃了两口道:“多下来的,是给你的赏钱,你只管给我寻些线密牢固些的。我女工不好,老是容易断线。”
“诶,那小姐你在这慢些吃。”嬷嬷道完便匆忙远去。
“老爷,给我一碗馄饨,两个馒头。”
一阵熟悉的声音震动着我的耳膜,我的心不知道为何,波动的特别厉害。
“小姐的倩影,看着可是熟悉。”
我故意将白纱拉得低一些,嗲着喉咙回到:“不知公子说的是何人?”
“恩,多是在下思念过多看走了眼。”
我深深地叹一口气,还好没叫籍郎听出我的声音,不然定又是一番纠缠。
为了躲避他的目光,我特意又往里头做了一点,狼吞虎咽的把东西都吃了干净。
“小姐吃东西的样子可是和在下认识的那位姑娘极为相像。”他伴笑的嘴脸,目光紧盯着我桌地下的馄饨皮。
曾经他嘲笑过我吃东西邋遢,我还为此踩过他的脚。
“刚才手未能握住,一不小心便掉在了地上。”我尖着嗓子极力掩饰些什么。
“小姐勿要紧张,就你如今的举动也断不可能是她的。她是分分钟都不可能安分坐在椅子上的皮猴。”
我巴不得马上顶嘴质问他,但是心底里为什么有些苦涩。原来,我和他也算是认识很久了……
大约也就半刻的功夫,吉香便带着大包小包的来寻我:“小姐,你可好了?”
糟糕,吉香是认识籍郎的,籍郎必也是眼熟我的贴身丫鬟的。
“姑娘可是国公府上的茜娘?”籍郎不依不挠的姿态让我进退维谷。
我拽过吉香堵在我和他的中间:“不是,我是齐芳。原道离公子较远没瞧出来竟是崔家少爷。”
“小姐,你干嘛呀?”吉香不解我们两之间这是为何,低声相问。
“别多嘴。”我严厉的警告她,她愣了一下,微不可见的点头,表示应诺。
籍郎洞悉敏锐,自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那麻烦姑娘掀起帷幕,让在下瞧一眼,若真不是,日后在下必定登门赔礼。”
“姑娘家的容貌岂是可以随便抛露街头的?”吉香得了我的吩咐,硬着脑袋顶撞道。
“这可是吉香?”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我暗道不妙,几欲想脱身离去。
第六十一章 籍郎的情,我的意
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泼皮道:“为何避而不见我?我去青州寻了你几次,为不让我见你,你二嫂从几番推脱到直接关门闭客,我在那门口守了一夜又一夜。你可是为什么事恼我了?”
早前我就答应过二嫂,再不能见他,如今听他道出来无尽的委屈,我自个儿嘴里的苦涩也是泛到胸口:“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些什么,你寻的可是我姑姑?”
籍郎分毫不为我所动,软言问我道:“我给你的东西,你可曾收到?我不是不愿娶你,我只是怕我这辈子给不了你最好的,不敢去见你。只要你再等我一年,就一年可好?”
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脑顶,我交握着的双手,不住颤抖,不能,我若是妥协了只会连累了他:“不明白公子在说些什么,公子快些放开,抓疼我了。”
他未曾松开一丝一毫,更紧握我的手臂,愤恨道:“那时候你说我们不是良缘,可是为了他?仇阳?”
无数的星星在我眼前晃荡,陈阳?他怎么会知道?
“他,配不上你。”籍郎不甘的话语叫醒了我。
不拘如何,在街上做这些无谓的纠缠,难堪的只会是我俩:“我看公子仪表堂堂,应当是不乏上门求亲的人家,为何死拽着一根枯草不放呢?”
“弱水三千,都不是我心中所要的一瓢。”他有些泛泪的眼眶,一字一句都击撞在我冰封的心上。
“你若只是迫于无奈,无事,我叫我母亲,让我大人都去说情。”他红了眼,略带哭腔的求我。
若这些话,在一个月前听到,也许我真的会改变想法。可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不为我自己,为他,亦或者两家人的情分,我也断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不远处刚采买完的嬷嬷瞧见我被人拉扯着,噌噌跑上前不待人反应就是踹了一脚:“国公府的姑娘你都敢调戏,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诶,嬷嬷,那是崔家少爷。”吉香比我快一步拽住嬷嬷,但是那一脚还是没有避开直直提到了籍郎的小腿肚子上。
我略有些慌张担心的样子都叫籍郎看在了眼底,一时间尴尬的氛围中我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却勉强立起腿,收了难过侥幸得问道:“茜娘,你对我还是关心的。”
长久以往,籍郎都吃准了我的性子,我看他现下气宇轩昂的样子应当是有练过武,刚刚那一下多半是试探我。
我拽过嬷嬷的手肘,敷衍他回道:“嬷嬷多半是不知道公子身份,冲动了。茜娘替嬷嬷给公子陪个不是。”
吉香干干脆脆得挡在我和他的中央,嬷嬷晃动着脑袋瞧瞧籍郎,再瞧瞧我,不免有些迷茫。
估摸着籍郎察觉出周围人有些冷眼看戏的人,才松了手,半是懊恼得道:“是我唐突了。但只想问茜娘一句,你是否执意要嫁给他,亦或者说,是你自愿还是无奈?”
未及思量,一言道:“若不是真心,也不会有人强求的了我。”我也是不知道这话说是给他听的,还是我自个儿劝告自个儿。
他忽然扬天一笑嘲弄道:“我自认为十年的情分应当是不会被他一分钟的温柔给击垮掉的。万万没想到,我错过的那一分钟,竟是和你错过了一生。”
脑中的回忆被他的声音轰炸开来,与他走过的点点滴滴,欢声笑语都历历在目:“那时年小,我对你和对王元宝他们是一样的情谊,没有多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若有误会,那都是茜娘的错。”
我话音一落,就见他身后有一个男子不慌不忙得靠近。
“大爷说不放心姑娘一个人在街上晃悠,特地吩咐在下来寻姑娘。”
来者的外貌倒是和当年的夏管家外貌有几分相似,但是眉眼间那种贼气和阴狠是夏管家所没有的。
“不知该如何称呼?”我略微远离了一些籍郎,靠近着嬷嬷问道,心下几番思量也不知刚才他可曾听见什么了,又会如何和大哥禀报。
嬷嬷闻声,微倾身子道:“正是府上的夏管家。”
来人耳朵机敏,面露微笑半弯着身子行了礼:“我乃是老太爷身边的夏秋和之子,家父因老太爷的离去积郁缠身,也就三两年的功夫便去了。在下难得入了大爷的眼,花些跑腿的功夫给大爷办事的。”
“我瞧着夏管家倒比其父亲做事更加干脆利落,应当不是跑腿活那么简单。此次大哥竟要管家如此劳累跑至此来接茜娘,大哥对我多是有心了。”我双手交搭,弯下右膝盖略微做个样子表示一下尊敬。不为他,就当为他父亲,这礼也是该的。
嬷嬷见籍郎还要挽留我的样子,特地挡着些籍郎的身影算是奉劝我道:“姑娘还是给他一刀厉害的吧。”
我轻轻颔首极不情愿的终于抬眼看了他,望着他那悲痛欲绝的样子更坚定了想法道:“茜娘婚期将近,怕是不能给莺娘送去带来的礼物了,若是公子有心,帮忙置喙一声吧。再有,依着两家的关系,茜娘的婚宴必是要到场的,只求公子到时候多喝几杯,以添喜气。”
不待他做任何反应,我风轻云淡得由着夏管家派人抬回去。
总是还有一丝牵挂的,我恍惚听到籍郎说:“茜娘,祝你幸福。”
我在他看不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