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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那个弟弟因为你的母亲终身和他的生母分离。而那个女人,本可以好好等着他的孩子来寻他相认,却因为我被烈火活活烧死。”我一抹冷笑挂在嘴边:“或许,和你害死我谦德大哥,你兄长崔大爷比起来,这种应当是小事了吧。”
籍郎的神情一下变得古怪,他脸色开始由白变青,随后颤颤巍巍的嘴唇抖露不出来一字。
我喃喃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玄籍,我提醒过你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拿回我和我儿子应得东西。至于你那副绵绵长情的模样还是留给县主看吧。”
籍郎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道:“我不会准你伤害水欣和她的孩子!”
前一刻,我还觉得我是否太过残忍,可就在这一刻,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一下子抬起垮下的脸,含笑:“你有能力护住他们吗?崔玄籍,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道完,我狠狠甩开他的手:“这些年,你竟然还活的这么脆弱!”
两辈子来,我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爽快的时候!就好像被人打通了任脉,叫我恨不得高跳两下。
水欣一早就候在店外,见我们一个神采奕奕,一个面如死灰,千万句疑问卡在喉咙。
我揉了揉手心:“劳烦妹妹了。”
水欣身边的丫头吃了一惊:“县主怎么说也比你早进门,你怎么就敢喊妹妹!真是没教养的狗东西!”
我行走在水欣的面前,莞尔,倾吐一气:“是吗?妹妹你觉得呢?”
水欣县主明明气得咕咕的,却还能故作镇定:“临湘,不得无礼。”
小丫头不似水欣那般花花肠子,反倒很简单,有多少情绪都放在明面上。
我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那么恶毒的女人,还会留着一个这么善良的丫头。”
临湘气红了眼,狠狠道:“我看你才是恶毒的毒蝎子!”
我不欲和这种人白费口舌,嘴上噙着一丝嘲笑:“店在哪里?”
水欣见我反应先是一愣,再然后淡淡道:“一会儿你和我辆车吧。”
我好气又好笑:“你觉得我会和一个一直想杀我的人坐一辆车吗?”
临湘刚想和我又争吵几句,籍郎缓缓开口:“我看王大商人离开的时候特意给她留了车,水欣,不用你操那份心了。”
既然籍郎都说这个话了,我随即向着酒楼侧门走:“你们在前头开路吧。”
道完,我便轻车熟路的摸到王元宝给我留的车夫。
竟是周武。
周武对我眨眨眼睛:“姨奶奶,这就是崔家二爷吗?”
我木木道:“少废话。怕是还没等你在长安休息好,明天就该回洛阳了。”
周武一脸惋惜:“我还想在这买些东西带回去给家里的老母玩玩呢。”
我不禁因周武的孝心而露出诚恳的笑意,恰此时落在了籍郎的眼里。
第三十六章 愤怒
藏青薄绸毡的马车里,我环抱着热手炉子,板着脸扪心自问。
如果王元宝没有赶在水欣的人回洛阳之前,忆儿的踪迹又会不会暴露。我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单纯的寄予希望在王元宝的身上。
因着我是急急忙忙赶来的长安,压根就没有什么随行行礼。而籍郎和水欣都是因年后例行公事上长安请命。他们有着四处的亲朋好友需要走访,而我却只能眼巴巴望着周武能给我带来什么洛阳的消息。
“茜娘,莺娘在长安,你不要去找她吗?”
这是三日来,籍郎第一次和我说话,还是低声下气的。
我仔细端详我手上的炉子,目不转睛,故作还没有听见。
他不紧不慢,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他的性子,怕是我不吱声,他便会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但是最重要的我压根就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去面对这个人。
我越是低头沉吟不语,他便越是步步紧逼。
“籍郎,李大人一早就派了人来盛邀去他们府上做客,你看?”水欣领着小丫头,一脸纯真的候在门口。
籍郎面容通红,却还是一眨不眨得望着我。
我抬眼对着水欣莞尔一笑:“圣上可说什么时候启程了?”
水欣对着我尴尬的强挤出一丝微笑:“最近吧。”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无误,应该是今儿未时吧。县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定定望着她躲躲闪闪的眼神。
洛阳没有送信来,而水欣迟迟不肯出发,籍郎又抛出了莺娘这个甜罐头,我想忆儿一定已经落在了崔家人的手里。
籍郎扫了一眼水欣身边的临湘,对我道:“您不是应该在小日子里吗?最近不适合远行,我已经向圣上婉言请辞了。”
我徒然心底萌生出一丝丝恨意:“崔玄籍,你已经接到忆儿了是吗?”
籍郎用力的点了头,大声应道:“是。”
他抖动的面皮下好似有着一种兴奋的笑意,是因我和他说话了吗?
我飞快的恢复理智:“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打算,我现在就要回洛阳。还有……如果忆儿少了一根毛发,我一定不会叫你好受!”
这是周武从外头形色匆匆得赶来,看见我的样子,有些发怯:“姨奶奶,洛阳来信了。”
籍郎脸色一沉:“你喊她什么?从现在开始,她再不是你们王家的姨奶奶!”
我玩趣意味实足,望着他深深发笑:“我从来不都是王家的人。是你们不要的我!”
周武重重点头:“是蒋姑娘要求的,她说她是崔家的媳妇。不能直呼姓氏。”
籍郎转头望着我,一脸亏欠。
我看着极度恶心,不禁呵斥道:“行了,收起你那副虚伪吧。”
周武只低着头,劝慰:“蒋姑娘,小少爷现在在崔家人手上呢。”
籍郎蹙着眉:“他本就该呆在崔府!”
“是吗?如果当年我没有留一手,现在葬在后花园的人,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手指着他的胸口,怒吼:“崔玄籍,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亏欠,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对我的怨恨移驾到我的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他本该舒舒服服享受崔家给他的一切,但是,是你的不信任导致他颠沛流离。如果他现在因为你的一个自私举动,失去了性命!”话一顿,我转向看着他身后的水欣:“我会叫你们一同给他去陪葬!”
道完,我怒摔桌子,领着周武快步往屋外走。
籍郎还没有消化完我的一言一词,水欣就已经拦住我的去路:“茜娘,你误会了!”
我好笑得看着她:“误会什么?误会你对籍郎没有非分之想,还是你对崔家长子之位没有非分之想?”
话毕,我指着水欣的肚子望着籍郎:“你说的此情不变呢?这些都是什么?崔玄籍,不要再想着把我当傻子了,你给不了的承诺,就不要给。”
我狠狠甩开水欣的手,暗暗笑,低语:“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生产离死亡最近的距离吧!”
她双目的瞳孔无声无息得放大,我莞尔:“你也有怕的时候?”
周武不明白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只愣着头脑说;“蒋姑娘,马车都备好了。”
我看着水欣用厚厚脂粉掩盖下的疲惫,细细赞叹:“明明你比我小,但我却看着比你更光鲜,更莹然,是不是你用的心,太多了?”
水欣终是忍不住保持她那份不卑不亢的尊容,松了脸,多了一些怒气。
我见自己撕破她脸皮的目的达到,便最后低声忠告:“我已不是当年被你打脸到无力返还的弱女子了。不否认,忆儿是我故意让崔家人找到的,你急吗?是急没有办法除去眼中钉了吧。”
水欣立即生气了忧患之心,对着我诚惶诚恐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语气懦弱退怯之意毫无天家的威严。
周武看我浑身怒气甚重,不自觉安抚:“姑娘,走吧。”
我笑道:“既然你们还有这么多闲事要留在长安,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我盈盈得向他们两行礼,带人带所备的箱笼一道上车。
车轱辘走远了,周武才低低道:“姨奶奶,您和王大商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一路行过楼台,水亭,正是鸟语花香的日子,我却一副冬日的心境,低低道:“知己,生死之交。总之,不会是爱人。”
周武手一顿,答:“其实我觉得只是王大商人没看明白他自己对王夫人的感情。前些日